<h3>当我在日本中部崎阜县的一个小村落-白川乡合掌村的漫天大雪中,冻得瑟瑟发抖、于山坡处如"冰山上的雪莲"般枯立,几个小时等待记录今年首次"点灯"的时刻,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我的故园-黑龙江的雪乡,那个也经常豪雪迎面、红灯高悬的地方,曾是我多年心仪可直到2017年元旦跨年才得见的、属于我们自己的"雪的故乡"嗬!虽身在异国,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回了家乡、飘回了那段沸腾的日子。</h3> <h3>黑龙江,多么神奇的字眼儿!似乎总是会有莫名的理由和冲动,让我想穷尽大脑里的词曲库来讴歌我的故园,而当我一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一种平和的心境就慢慢弥漫了我的全身,这种平和,或者说踏实,是那种骨子里、血脉间,深深的烙印、润润的情怀。</h3> <h3>这种平和,就如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安静淡然的背后,豪迈总在不经意间、在开怀畅叙时,浮印的更清晰。套用一位图书编辑的话:"…虽然他们有一触即发的热情,但至今还未学会张扬"…</h3> <h3>有位旅者说得好:当你决定出发的那一刻起,所有旅行中最难的那一部分就已经结束了。</h3><h3>你很难知道,我们是如何才下了决心、踏上黑龙江的返乡之旅的,因为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意味着你决心抛下闲适、温婉和慵懒。</h3> <h3>毋庸置疑,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松嫩平原以其广阔、肥沃的黑土带著称,与乌克兰大草原、美国密西西比河流域黑土带并称世界三大黑土带之一;但由于美国的黑土带在1970年代被龙卷风暴横扫后变得贫瘠,而乌克兰的黑土带在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爆炸后亦变得不适宜种植,现时中国东北的黑土带变成了世界上唯一适合种植的黑土带!</h3> <h3>毫无疑问,这是一片孤傲的土地。孤傲的土地不需要同情,需要同情的是你自己。穿行在黑龙江省的疆界里,你真的是需要时时体恤和安慰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以及瑟瑟的肉身,因为太多的仰视和震撼,使你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渺小和羸弱。</h3> <h3>向北,再向北,一路向北,把北纬44度线甩在身后,车窗外,残阳如血…</h3> <h3>雪乡,多么贴切的名字!有太多的思绪和畅想,让我在脑海里钩织出一幅深情的浓墨重彩。那个蜗居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海林县长汀镇大海林林业局双峰林场一隅的神奇所在,引无数旅人竞折腰。</h3><h3><br /></h3> <h3>当我们从哈尔滨出发,驱车直奔亚雪公路的时候,那种浩瀚的冰雪世界就如同展开的巨幅水墨画般,在车窗两侧和正前方、伴着妙曼的雪花,扑面而来。</h3> <h3>一路上,你会看到单调:</h3><h3>冬日松嫩平原、三江平原的单调。</h3><h3>白山黑水,你常常看到的是白色,也许是几天几夜的白,白晃晃雪茫茫,甚至是包括你的呼吸。黎明和傍晚,稀疏的散落在白色背景下的几处村庄里,摇摆的青烟穿透村口的几棵笔直无叶的杨树,在密密的枯枝间懒散地蒸发。</h3> <h3>一路上,你会看到森林:</h3><h3>覆盖着有柔和曲线的山峦,一点也不高峻,不逼仄。四驱车、防滑胎,穿行在密林和山峦间,清晨到黄昏,阳光如舞台聚光灯、移步换景间映照着忽左忽右的自然空间,密林很整齐,白桦、红松,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树种,树影婆娑、枝桠乱点。</h3><h3>…德沃夏克为钢琴四手联弹而作的《来自波西米亚的森林》算是经典,放在咱们兴安岭也很妥切,因为只有踩踏在兴安岭的厚厚的落叶或积雪上时,才多少能明白这支钢琴曲里为什么蕴含着那样"浓得化不开的森林的色彩、呼吸、湿润、清新和辽阔深邃的意境"。</h3><h3>…</h3><h3>嗯,还是那位一直敬佩却未曾谋面的编辑朋友能最准确的刻画出我此时此刻的心情…</h3> <h3>你会看到满眼的大红灯笼,就那么肆虐着尽情的点燃,把整个雪乡雪谷映衬得光怪陆离。雪乡的万家灯火无需万众瞩目也无需翘首等待就红彤彤一片,这一点跟日本白川乡一年只有四天或七天点灯形成了巨大的文化反差。虽然从摄影美学的角度我更希望能灭掉它一半会更好、商业味能再减淡它一半会更好。不过,咱大黑龙江就是这么任性,爱咋咋地。</h3><h3>当然,雪乡也可以说算是个例外,一个例外的极致。就如同天生丽质的美人如今非要再浓妆艳抹一番,显得有些画蛇添足般的索然。可一旦你透过浮华细细品味、学会闹中取静的话,那份超凡脱俗的美,依然如昨、宛若仙人。</h3><h3>当然,由于寒冷的有点"伸手不见五指",背包里的单反相机几乎就没有拿出来过,手机一路拍来也是兴致盎然。</h3> <h3>尽管思乡好了,让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陪你行走,在黑龙江的地域里,去体会他经典的第二乐章里漫无边际的思乡之情。</h3><h3>在这块土地上旅行,你不需要深刻,虽然凛冽和空旷容易使人深刻。你只需行走…</h3><h3>在黑龙江旅行,在雪乡漫步,想内心平和,其实很难…</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