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大家一定都还记得,那是1968年。整整50年前,那个多雪的、寒冷冬天。</h3> <h3>元旦钟声敲过不久,我们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灰的、蓝的、军绿色的衣服,仰着一张张稚气的脸,沿着一条長長的土路,排着不整齐的队伍,踢踢腾腾地走进一零一中学的校园,扬起一路尘土</h3> <h3>那时的我们,不懂社会,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文革,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永远都和这所鼎鼎大名的学校无缘。</h3> <h3>可以说,我们能坐在一零一中七连四排的教室里,成为同窗,真的是不幸中的幸运,是百年难遇的缘分。</h3> <h3>那时的我们,不懂学习。虽然我们听到的是北京乃至全国最好的老师授课,而且得到亲如哥哥姐姐辅导员的帮助。</h3> <h3>老师语重心长,传授知识;辅导员言传身教,教会同学们相处与合作。</h3> <h3>教室里经常大声喧哗,欢声笑语。可惜时代动荡,我们直到毕业,也沒有把初二的课程读完。</h3> <h3>但是我们却经常在操场上军训,练习稍息立正,卧倒匍匐;</h3> <h3>在校办工厂学工,体验了工业作坊的生产。还多次徒步下乡,参加农村的三夏三秋劳动。</h3> <h3>我们在屯佃的水田里学习插秧,被蚂蝗咬得鲜血顺着腿流;在树村收麦子,被麦芒刺得胳膊又红又痒又疼。</h3> <h3>劳动中,扁担压在我们柔弱的肩膀上,咬牙一趟趟扛着做砖坯的黄土筐,只有在晚上自己摸一摸红肿的肩头;冬天里,我们围坐在一起,从一大堆腐烂发臭的白菜邦子里挑草绳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草绳子是怎么和白菜邦子混在了一起。</h3> <h3>从那时起,我们了解了劳动的艰辛。还记得那篇“小车不倒只管推”的作文么?那可是我们骑着自行车,往返几十公里,去大兴县黄村红星公社实地考察后的报告。</h3> <h3>那时的我们不懂政治,把加入红卫兵组织看作是一种荣誉,会因能加入而高兴,也会因被拒绝而沮丧。</h3> <h3>理想离我们那么遥远,我们自由散漫却不乏热情。沒有别班矫揉造作的男女生界限,而是乐于合作。</h3> <h3>在班委组织带领下,自编自排自导,成功演出舞蹈剧--保卫珍宝岛,成了学校的唯一。尽管现在看来有一点滑稽可笑!</h3> <h3>那时我们不懂摄影。尽管很喜欢校园浩大神秘的芦苇荡,逶迤的桃园,垂柳依依的池塘,曲折清澈的潺潺流水,壮阔的体育场,但是却沒有在其中留下一张照片。</h3> <h3>尤其是毗邻校园的圆明园遗址,几乎每周都要去绕湖跑步,却从沒有抚摸它的遍体鳞伤,沒有认真体会它被蹂躏时的痛苦呻吟。</h3> <h3>那时的我们情窦未开,不懂爱情。</h3> <h3>尽管常常给男生女生配对,却都是无风捕影,乱点鸳鸯的恶作剧。</h3> <h3>而五十年过后的今日,对着镜中沧桑面容,再看当年毕业合照,才发现,哦!原来都是俊男靓女,都是那么好的男生女生!可惜错过,真是命运弄人呀!</h3> <h3>我们就这样在一起混了两年半,整整两年半。</h3> <h3>脸晒得黑黑的,个子蹿高了不少,身子板变得厚实多了。</h3> <h3>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从傻乎乎的少年变成了懵懂青年。</h3> <h3>那时的我们不懂感恩。忽然就到了初中毕业的日子,当我们被各个单位一队队,一串串,一堆堆儿的挑走时,沒有选择,只是服从。</h3> <h3>我们就这么仓促毕业。有的十五岁,有的十六岁。</h3> <h3>沒有行色匆匆,沒有依依惜别?也沒有互道珍重?最最懊悔的是,谁也沒有想到,应该去和老师告别,送上一束感恩的鲜花。让我们记住教过我们的老师们吧:号称活字典最博学的语文老师连树声,</h3> <h3>最沒架子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张练泉,</h3> <h3>声调夸张的印尼华侨老师吴千里,</h3> <h3>最和蔼可亲的数学老师丁祖娴,</h3> <h3>严肃严谨呆板的物理老师葛孚僧,以及潘明娟老师等多位老师。</h3> <h3>还有亲如兄长的辅导员大哥魏振清,</h3> <h3>美丽亲切的辅导员大姐汤琳和李崇华。</h3> <h3>让我们一起,发自内心的,对老师和辅导员说一声:谢谢!</h3> <h3>时间如箭,50年一闪而过。或许我们谁没有想到,这短暂的年少无猜的友情,竟如美酒,时间隔得越久,味道越醇。</h3> <h3>我们头上银丝越多,友情越深。</h3> <h3>同学情的芬芳记忆,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缕和煦的阳光。</h3> <h3>50年的幸运缘分,带给我们50年的亲情和温暖。哦!我们的一零一中,我们的七连四排,我们的50年!</h3> <h3>编辑:筹备组 文字 :吴小地 吴建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