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 岁月的长河如何流淌也无法消逝,尤其是家乡的小河在我的记忆中奔流不息,却永远的流淌。 </p><p> 在我的家乡杨屯村西边,流淌着一条河,叫黑鱼沟河,它起源医巫闾山中麓,罗罗堡镇西界的606.5高峰,贯穿北镇的中南部分乡镇流入盘锦地界入海。 </p><p> 孩儿时记忆,每到夏季,一场场大雨或暴雨过后,便到西河看水。站到高处堤坝往下望,泛黄的河水波涛汹涌,咆哮而至,那会儿管它叫洪水,等洪水慢慢退去,这河水也就没有了当初的肆虐劲头儿,温柔了许多。为方便东西河两岸百姓出行,河的中间有一座水面桥,河流到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大大漩涡,一些稍大点儿、水性好的孩子和一些年青人在这里下去,有的高举两只胳膊,晃着身子踩着水,有的划着双臂,在游弋,有的水性稍次一点的搂着“狗刨”,下水后的动作好不惬意。村里有旋网的,自己都在使出浑身力气,撒出圆圆的网形落入水中,时不时的捡出鲫鱼、鲶鱼等,越有人围观,那网撒的越圆。也有搬网的,就是用几根木杆搭一个架子,把一个冷布圈起来,一会儿一抬起来,一会儿一抬起来,有时还用水瓢哗哗的扬起水来吸引鱼儿。而我当时还只是一个看客。 </p><p> 等洪水退去,恢复到了平常水位,尤其是放暑假了,这里简直就是我们村小伙伴的天堂。河的两岸,有桃红柳绿的葱茏簇拥,互争艳丽。河床上,洪水退去后,有淤沙地块坚硬板结,有的地块太阳曝晒后,一层一层的犹如甲骨文,有的野花、野草在洪水的蹂躏后,抖落着满身的泥沙强张着笑脸,又重新开始绽放。早晨我们拿着自己做的蜻蜓拍子,挨家挨户收集蜘蛛网,为上午捉蜻蜓做准备,等扣到一只母蜻蜓以后,便用线拴上一段树枝,然后站到河岸边,“河里啊老蜻,河里啊老蜻”,喝咧着,捕捉一只又一只公蜻蜓。省水利厅在这条河上设立一个水文观测站,一条钢丝绳横架东西两岸,一艘用于观测水流量的小船,有时停靠在岸边,有时候停靠在离岸边百八、十米的地方,每次去捉完蜻蜓或游完泳的小伙伴们,都聚集到这条小船上。那时刚看完《闪闪的红星》电影,也学着潘冬子模样,有的摇着桨,唱着“小小竹排江中游,微微青山两岸走”,有淘气的小伙伴都要从岸上的架台上去,攀爬钢丝绳,或到河床上沙子多的地方跳下,或到河中间跳下。有个叫二胖的小伙伴,爬到一半一不留神掉了下去,摔得够呛,直到现在,每每提起这件童年趣事,二胖还在寻思,怎么掉下去的呢?差哪呢? </p><p> 那时候雨水丰沛,整个夏季造成小河必然膨胀的现象,小河孕育着鱼群,站在河边就能看见一种叫“青凌子”鱼嗖嗖的在水面上飞翔,而小伙伴们再一个快乐的趣事就是捕鱼。几乎都用冷布绑两根木杆,下边放一排金属铅练成的焦子,便形成一个抬网,仨仨俩俩的小伙伴在水浅的地方捉鱼,捉一会儿鱼,由于天热,到了水深的地方,就光着屁股在河里洗澡,在有水草的地方,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在摸鱼,或者用手打水仗,或者潜着水去摸站在水里边的伙伴大腿。洗完澡,就用柳条编成帽子,扮成侦察兵的模样,去生产队的茄子地或者瓜地摘瓜或摘茄子,但生产队无论茄子地还是瓜地都要种一段黄豆,以便护青的看管。这段地我们要顺着垄沟匍匐前进,有时没到茄子地或者瓜地就被护青人员发现,一吆喝两声,我们就吓得屁滚尿流,站起来就往回跑,护青人员干跺跺脚也不追。有时候到了地方,也不分茄子老、嫩,瓜生、熟,装到背心里就跑。一般茄子能吃,瓜大半是生瓜,都扔了,因为生产队也怕人们摘瓜,都可熟的先摘了,所以我们去摘时几乎没有熟的可摘。现在想想那时童年趣事都是那么的快乐。 </p><p> 多少次梦到家乡的黑鱼沟河,多少次梦到童年趣事,以至于路过这条小河,我都要驻足观看一会儿。在看什么?每次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不解生命的定义,只好在奔流的小河中寻求。小河曲曲弯弯,似乎预示着生活的曲曲折折、坎坎坷坷,但每天看日落日出,期许今天过后还有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