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 九六五年底到一九六六年初,西藏军区会同西藏自治区经委,并以西藏军区的名义,先后分别从北京、天津、山东淄川、博山等地征召了一百多名城市、农村初中毕业(实际有的初中一年级都没读完)以上文化程度的青年作为军工培训对象。<br> 在这批青年当中,有尙在就读的初中生,有身强力壮、成熟老练的复员退伍军人,有空怀报国之志,在家待业,和抗起锄头“修理地球”的城市或农村知识青年。<br> 在他们当中,不乏术业有攻、正经八版的高中毕业生。也有好几位已经站上了小学甚至“农业中学”的讲台,成为了教师。<br> 就是这样一个群体,当年被分别从北京、天津、山东省淄博市的博山区、淄川区、和四川、湖南两省,集中到了石家庄3302工厂,进行了半年多的军工培训。<br> 其间,刚刚经历了邢台地震的冀中大地,又迎来了突然暴发的文化大革命!一切计划都被打乱。正在进行中的军工培训工作,也受到了直接影响。<br> 由于担心受到冲击,造成浑乱,肯定是经过上级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立即中断培训计划,全部人员撤出培训现场,重新整编各个区队。人员再次集中。国庆节之前全部撤离石家庄,向四川成都方向急驰而去。<br> 到达成都当晚,队伍住宿成都西门旅馆。后又转移到新津县西藏军区驻川第四接待站,稍事休整后,于十月初用解放卡车载着这支队伍从四川新津开拔,沿川藏公路,经雅安、泸定、康定、甘孜、昌都,一九六六年十月中旬到达西藏波密县札木镇,(有人记載十月十七日)。<br> 在札木,少事休息,培训队实施解体,具体分配工作单位。人数较多的一批,分往拉萨:西藏军区军械厂。较少一部分配到林芝更张森林公司、昌都、拉萨水泥厂等单位。<br> 人数最多的一批被留在札木机械厂(该厂属小三线军工单位。原来是准备生产56式半自动步枪的)。从此这群年轻人 开始了长达十五年还要长的雪域高原生活。<br></h3> <h3>一九八零年秋,中央决定从西藏大批调回内地在藏工作的干部和职工。并就此专门下发了《国发1980,61号文件》,由西藏自治区党委、政府具体负责西藏地方干部、职工以及西藏军区所属军内非现役干部、职工的内调安置工作。<br><br> 所以,根据这次大批内调,原以西藏军区名义征召的“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的大部分人员,又被集中到西藏自治区内调群体当中,原则分配到各自的原籍,到一九八一年春节前后,西藏自治区干部、职工内调工作组(分西南、华东、西北华北、中南五个片组)安置工作基本结束。<br><br>人员都落实安排到新的单位工作。此后,大部分人员之间信息失去联系。这是自一九六五年底算起,五十年后,二0一五年秋天,在山东省淄博市博山区赵庄,他(她)们的第一次较大规模的重逢、聚会(见下图)令人唏嘘不已的是,在此之前,有人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br><br></h3> <h3>照片来源:梁淑媛 【雪域高原】《情系高原五十周年》</h3> <p>当年,那些生龙活虎的青年,多数都已临近了古稀之年。他(她)们是:</p><p> 北京 :蔡光宏 吴国栋 张和平 侯古愚 罗德敏 刘玉英 贾维明 (故.存疑) </p><p><br></p><p> 天津 :张学文 刘胜 闻锡功 杨文昌 余国柱张乃仓 魏长江 陆玉宝 李光甫(故)何光军 凌少田 魏兆兰(男)马祥奎 (故) 郝学蓉 王宝贵 韩子庚 穆鹃 王桂凤 史立强 沈 青 </p><p><br></p><p>沙建中 海桂福 秦淑珍 樊世丽 王秀霞 张洪玉 李开祥 刘自明 周承荣 张玉杰 张顺有(故) 王跃强 王恩中 (故) 宋佳莉 李秋银 王栓柱 付宝喜 付国臣 闫允泽</p><p> </p><p> 天津:39人 北京:7人</p><p><br></p><p><br></p><p><br></p><p><br></p> <h3>下图这个小伙子,是一九六六年天津红桥区初中在校生、十六岁的闻锡功,参加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到达拉萨不久,拍的照片)</h3> <h3> 山东省淄博市 博山区 域城公社 : 梁淑媛 王文芸 周元华 梁玉蓮 梁传宝 王文峰 梁所有 (故)王殿诠 郇秀梅 孙其美 陈 茂 勤 <br><br>王乃民 商庆平 孙嘉志 孙即和 昃宗光 昃纪玮 高良成 昃淑珍 高延胜(故) <br><br> 海眼公社:孙即奎 孙桂蓮 孙丽君 边道祝 国丽 闫家秘 赵公爱 胡友祯韩克善 韩其鄂 李志褀 王乃珍<br>(故) 国俊英 <br> <br> 石马公社:孙玉 毛玉坤(故) 毛相福 黄汝朋 孙翠兰 吕宜训 毛宪安 李龙三 谢家翠 谢秀芳 (故)王维利(故)王连桐 王传义 谢作云(故)王国训 吕瑞芸 吕 峰<br> <br> 淄川区: 何洪昌 张凤美 李继贵 魏廷杰 肖玉兰(故)王玉兰 高寿长 汪炳华 张艳华 马永廉<br>路庆英 路应彤 车纯德(故)车西林 张良平 宋杰 张文英 谭秀荷 谭秀银 曹高兴 李敬彪 孙宁国 袁盛凤(故) 袁宗友 王钰之 (故) <br><br>殷茂环 王志力(故)李安生 徐玫清 孟广凯 孟宪成 高玮 纪鹏程 刘永萌 吴守梓 张精华 张成文 牛崇珍 车林俊(故)丁乃仪 <br>孟宪武 王焕忠 殷曰栋 杨庆玲 李爱华 张衍恽(故) 马立人 (故)张奎富(故)张明金(故) 唐作生(故) 孙即祥 <br> <br>湖南省:杨惠芳 杨亚秋 <br><br>四川省:周志才 <br><br> 博山区 : 49人 淄川区:51人<br> <br>总计:149人 (含杨亚秋 杨蕙芳 周志才) </h3><h3> 注明:(在上述149人以外,尚有紀玉坤等数人因各种原因离开培训队回到了各自的原籍,没有随队赴藏,令人遗憾!在此对他们致意!)(对以上几位本文未做统计,特作说明)<br><br><br> (2018年1月26日)</h3> <p>《我从雪山归来》一九六六年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学员名单资料提供者:微信群“高原情”全体成员。</p><p><br></p><p><br></p><p>《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学员名单》编写审查委:张学文 (天津)吴国栋 (北京)王桂凤(天津)罗德敏(北京)梁淑媛(山东淄博、北京 )</p><p> </p><p>周元华(淄博博山)路庆英(淄博市淄川)张良平(淄川) </p><p><br></p><p> 责任编辑:商庆平(原西藏军区军械修理厂管理人员)、原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士兵委员会”成员</p><p> (二0一八年一月二十六日)</p><p> </p> <h3>这是天津《今晚报》采访原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学员闻锡功后,登载的文章《十六个16岁天津娃去援藏》。</h3> <h3> <br> 编者自述:编者,山东淄博市人,有幸<br> 与前述人等一起参加了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至八十年代初的这起“新西游记”体验式“创作”<br> 有所不同的是,我不但与这个群体在“建藏”问题上实现了共进退(本人也是同一批内调回到内地),而且是这批内调人员的安排者之一。<br> 原来是这样:在我提出内调要求之前,我被作为西藏军区派出人员,参加西藏自治区干部内调工作组,被分在西南组(具体负责四川、云南、贵州三省的人员安置交接等方面的工作)。<br> 因为对政策学习掌握和工作层面的不同,了解的情况也更加宽泛一些。因了这层原因,后来就产生了一个念头:有责任,也有必要把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的来历、发展过程、最后的结果作一个梳理,既是一个交待,对自己好像也是一个安慰吧。<br> 其实搞一个人名单,讲几个过去的故事,说实在也没有什么用处。可又一想:既然想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h3> <h3> <br> <br>是在特殊年代,在特别的条件下,形成的 <br>一个特别的群体。由于征召方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比如在唯“成分”论的社会氛围中,征召方较为温和的年龄和政审条件,使应征者做出了贡献青春、宁愿艰苦的历史性选择。 <br> 这个群体的成员个体,色彩是丰富的。从城市出来的 由于没有户籍之后顾之忧,思想就比较活泛,不是那么拘谨。而农村出来的,是没有后退之路的,在他们面前只有向前走一条路。这部分人的表现,就朴实持重谨言慎行的多。<br> 由于思想活泼,行为随性,极个别伙计玩的尺度就大了点。引起管理方的应激反应,对犯错者施加了严厉的惩罚 ~~退回原籍处理。现在回过头去看,这样的处理动作确实有失大度和公平。<br> 退员加上二次体检不适宜去高原工作者,退出后,培训队员额出现了不足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同一个城市,前后招了两批人的缘由。</h3> <h3>应当说,一九八零年秋至八一年春进行的西藏干部、职工“内返”工作,是在相当困难的条件下才得以完成的。在中央层面,是时任中组部长的胡耀邦亲自抓的一件大事。<br><br> 由赵紫阳、宋任穷、彭冲具体负责全国“内调”工作落实。这从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热地在“西藏三长会议”上的讲话,可以看得非常清楚。<br><br> (所谓三长会,就是从中央到地方,都要针对西藏内返干部、职工工作,开好组织部长、人事部长、劳动部长参加的专门会议)。逐级抓好西藏干部、职工内返、内调工作。<br> <br><br> 见附件:编者当时在西藏“三长会议”上的会议记录。</h3> <h3>西藏军、地组织对内返人员还是非常关心的,工作要求非常具体细致。<br> 第一,严格“内返”人员档案审查清理。对入档材料逐一核查,诸如提干、参加工作审批手续等必备文件要求必须完备,补齐。<br> <br>第二,对“内返”人员的档案中,凡是“反右”、“文革”前、后等时期运动中形成的不实、不当材料,一定要清理出档案,不给当事人在政治上留下影响和尾巴。<br> <br>第三,对“内返”、“内调”人员配偶、子女的安置问题,从政策上实事求是的作了符合实际的规定。<br> 身为一个内调当事人,内心十分感动。<br> 下为当时日常审查档案工作时的部分即时记录:</h3> <h3> 西藏干部、职工大批内调后,西藏的各项工作受到了较大影响。这是李光甫、李秋银等曾经工作过的林芝更张森林公司火柴厂近年来的景况。</h3> <h3> 同上</h3> <h3> 照片中的人,是张和平师弟洛桑金巴的爱人。名字叫卓嘎,她是西藏日报记者、拉萨市政协委员。是她以“米拉山泉”的笔名,创作了《西藏火柴厂》一文。上面两幅图片,均采自米拉山泉:《西藏火柴厂》。</h3> <p class="ql-block"> 左下角图片中为原西藏军区军工培训队队长焦万禮和他的儿子焦伟。焦万禮系军区军械厂供应股股长(已故)。当年培训队有一位来自北京的高人,曾经主张只刷牙,不洗脸,认为洗脸是给别人洗的,此论差点颠覆了马克斯的“劳动的二重性”这个重大理论。照片中的老焦的著名的理论則是:人们穿的袜子不需要洗。穿脏了就扔到床底下。并从床下再拿出一双以前扔的旧袜子,揉搓并甩打一下,袜子就很干爽,并在空气中有一股泥土的芳香弥漫来来,是一种超值的享受!此片拍摄于一九六六年九月底。四川新津第四招待所后山顶上。摄影:蔡光宏。</p><p class="ql-block"> 照片右下角,是编者当年为军械厂幼儿园的小朋友拍的照片。中间坐姿读画报者,是王连桐的儿子王大力(今名王溪若),博士,深圳財经大学校长。</p><p class="ql-block"> 照片中右边的小女孩,是孙丽君的女儿小bing。左边站立留背影者,是谢作芸的儿子殷大勇。其父殷俊富时任西藏公安厅政治部主任。山东荣成人。后内调回徐州市人民检察院“已故” 。</p><p class="ql-block"> 从下往上数第二排的几张照片,是一九九九年九月,编者应邀参加军械厂建厂四十周年活动时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下排中间的这张,是军械厂文艺队一九七九年之前的照片。图中打扬琴的是编者。弹三弦、拉大提琴、手风琴的分别是:天津的于国柱、杨文昌,山东的高良成。熟人中除了本人,以上三位,都是装的……</p><p class="ql-block"> 西藏,好地方。好地方,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涉足践踏、施展野心的地方。我们幸亏没有征服自然的野心。我们就像一片树叶,轻轻地飘落在这里,然后呢,又轻轻地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别了,雪山!我从雪山归来,雪山是我永远的朋友和纪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商庆平(莫念高)2018年2月3日于山东淄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