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啦!

赵老师是官称

<h3>孙丽在群里发的俄罗斯糖果图片,点燃了我心中对过年的怀想,合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把这一年多前的"嘚吧嘚吧嘚"也拿给您看看吧…</h3> <p class="ql-block">你有没有逛过超市?不买东西,纯"逛"的那种?感到好奢侈的,对不?是的。有天我"逛"超市,一大片货架令我驻足,色彩绚丽斑斓,花式琳琅满目的糖果让我恍惚了,摇摇头,我在眼前闪出的是消失了几十年的"祥泰義"。</p><p class="ql-block">"祥泰義"是一家食品店。十二岁以前我和最亲爱的奶奶一起生活,住在东单。这家店就坐落在东单路口的东南角。店铺大门朝西,进深狭长,南北两溜柜台,中间通道顾客往来。紧挨铺门的柜台,卖随着时令变化食品,冬天卖关东糖,柿饼,糖葫芦什么的,春节前再添炒货,也就只有瓜子花生。夏天就卖冰棍,汽水,还卖切成一牙一牙的西瓜,有红瓤的,还有黄瓤的。秋天水果多,像香果、沙果、海棠,槟子什么的现在都少见了。文革后期卖过散装生啤和瓷瓶酸奶。我小时候,这些东西都可金贵了。</p><p class="ql-block">"祥泰義"也常年出售固定品种,主要有糖果,糕点和熟食,最难忘的食品有几样:</p><p class="ql-block">第五名:蒜肠。</p><p class="ql-block">现在的蒜肠灌装是肉糜,那时是肉粒,切片之后,肥肉像水磨石的白石子,明显嵌在肠里面。在奶奶的宠溺下,在毛主席都舍不得吃红烧肉的年代,我被肥肉给吃伤了,看到肥肉犯哕,这蒜肠在吃前一定会把肥肉抠出来,于是一片肠上全是洞洞,除了肠衣所剩无几。</p><p class="ql-block">第四名:椰子糖</p><p class="ql-block">好吃的糖果不止椰子糖,还有黄油球,桔子软糖,豆面糖,酸三色等等。其中黄油球最大的特点是香,贼香。我曾好奇并多事儿,用开水冲泡,糖球化没了,水面浮起一层黄黄的油珠,看着这一杯放了油的糖水,以后再也不吃黄油球了。</p><p class="ql-block">豆面糖最合我心,吃的时候要用手紧捧着,因为只要打开糖纸,豆面和着糖丝就会散开,豆面极细,有一次没憋住咳嗽,那一下子喷的满脸都是…。</p><p class="ql-block">酸三色与其说好吃不如说好看。早时,一般的糖果都用蜡纸包,而酸三色是用透明"玻璃纸"包,晶莹的红黄绿纯度很高,按现在话:亮瞎你的眼!只是除了酸甜并没有果味,是酸三色高级的行头让我迷恋。</p><p class="ql-block">第三名:栗羊羹</p><p class="ql-block">栗羊羹的包装也很讲究:外面套着软纸盒,包羊羹的纸内面是蜡纸,外面是银闪闪的锡纸。我每次都会无比精心的按照包装顺序和纹路打开,虽然馋也并不多着急着吃,那是羊羹表面羊脂玉一般细腻的质感让我迟迟不忍下口。</p><p class="ql-block">第二名:柿饼</p><p class="ql-block">曾经我跟最好的朋友说,有一天我快不行了,记着看我的时候带点柿饼…。哈哈哈,不完全是调侃,也是真心爱吃。</p><p class="ql-block">在四川山沟当兵的时候,我的科长老李娶了成都媳妇儿,他天天望穿秋水盼着周六回成都看媳妇儿,我就天天惦着他回成都帮我买柿饼,我认为两件事的重要性是不分先后的。</p><p class="ql-block">有次老李科长还真给我带回了一包,我蛮感动,立刻请他共享,却遭他断然拒绝。看我迫不及待吃起来,他脸部的表情挺内个,说:也不洗洗,卖柿饼这人的手可够脏的…看我不吝照吃,又说:这货是那人蹲厕所外面的井盖上卖的…,是恶心我吗?吃的正美不为所动,这境界真是舍生忘死。</p><p class="ql-block">现在的柿饼可高级了,小英送我一包富平柿饼,是我吃过的柿饼之最。个头不大,独立包装,薄薄白色糖霜下是有些韧性的外层,咬开便露出橘红色的肉,软糯中带着弹劲儿,有时还能吃到"小舌头",口感极其特殊,每到此时,嗓子眼里冒出的小手就直接把它拉到肚里…再好也不敢多吃,伤胃,一次最多一两个吧。</p><p class="ql-block">第一名:榅桲</p><p class="ql-block">榅桲列为第一,只是因为知道它的人太少了,我可以显摆下自己儿时就具备的知识…让我虚荣虚荣。曾到鼓楼后海和牛街一带寻找日渐恢复的北京小吃。最终也没找到榅桲,其实我也只在小时候吃过,且次数有限,印象如此深刻还是由于它美妙的形色。广口的大玻璃罐子(老电影里常见的那种)里,晶莹剔透的蜜糖融合着榅桲的果实,色彩红亮,卖相诱人。很像现在有卖的"炒红果"。但"炒红果"酸得刺激,甜的齁人。榅桲和红果不是一样东西,它在适度的小酸甜之外,还有种特别的香味儿。时间太遥远,怎么个香法仅存于意念当中难以言表,不是闻上去的香,是到了嘴里才会释放从而品味到的香,可惜再也吃不上了。凡是只能成为记忆的美味一定是最好的吧。</p><p class="ql-block">再说最后一样吃食----"果子干"。</p><p class="ql-block">果子干是用柿子,杏干和莲藕做的北京传统甜食。它的好吃也是留在我记忆之中的。很小的时候,冬天里吃一小碗带着冰碴的果子干,酸、甜、脆、凉,还没吃完,人就直打"激灵",我奶奶就说:别吃啦,别吃啦…那哪儿成啊,我肯定是把着碗,吃到溜净才能罢休。</p><p class="ql-block">在我的概念里,北京小吃真没几样是好吃的,果子干可以排名前列了。我很注意找这一口儿,终于在"大众点评"上找到了独一份。店名"富华斋饽饽铺",它自称专营宫廷点心,看照片卖相还蛮好,有空一定去尝尝地道不地道。</p><p class="ql-block">从祥泰義扯到富华斋,它们和超市怎么能是一码事儿呢。两个时代,几辈人,观念意识,生活方式,处处都有天地差别。</p><p class="ql-block">老戴大发感慨对我说:毛主席要是醒过来,来到这大超市,他老人家肯定得晕乎了你信不信?…我仔细的想了想:也信,也不信。信的是毛爷爷活着的时候,老人家吃个红烧肉就高兴得不行了,还见过啥好吃的?超市这么炫,眼花缭乱的保不齐真就晕乎了…。不信呢,是因为毛主席奋斗一生要建立的国家不就是这样的吗?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物质极大丰富,全国人民足吃足喝,说着说着真的想念毛爷爷了…好了,打住吧。</p><p class="ql-block">原本想说过年来着,天天过年,不说也罢。</p><p class="ql-block">(原文成稿2018.2 修改于2019.1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