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sie

<h1>  2018年元月21号晚上1:10分,睡梦中的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巨痛惊醒,从左腹处袭来刀割般的撕裂感,我在床上蜷缩地像一只烫熟的虾米,翻滚,发抖,恶心,呕吐,出汗……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的话,你一定可以看到一个因痛苦而面部纠缠到变形的女人,她此刻披头散发,额头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脸上,全身痛苦地蜷缩在一起……</h1> <h1>  清醒时的每一分都过得分在难熬,此时外面万籁俱静,全世界都在熟睡,我想呼喊,想尖叫,这天怎么还不亮,凌晨2:51分,我拨通了我爸的电话――我得救了:他马上打出租车上来!放下手机后,凌迟还在继续,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想到死这个事,来自于对生命原始的追求让我觉得应该让这段时间过得有点仪式感,我拨通了二狗的电话,或许是告别,或许是不抱任何目的的倾诉;我穿着睡衣,从同事孙婧那里拿来了热水袋,――我妄想只是着凉了,暖暖就好了;我几乎从床上掉下来,爬着过去给自己烧了热水,冲了淡盐水,就着滚滚的灼烫,喝了下去。做完这一切,我虚脱地躺在床上,一边等我爸,一边等死。</h1><h1> 凌晨4:03分,我爸的车,比死亡先到了。</h1> <h1> 凌晨4:03分,我爸的车,比死亡先到了。<br> 憋尿,化验――尿路系结石!<br> 好像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简单多了:安排手术、碎石、住院。我看着蓝色的注射液导管通过针头刺入皮肤,一滴一滴的药水通过血管缓缓地流进我的身体,突然就想到了史铁生――那个在轮椅上抗争了28年的“专业病号”,那么多年,他到底都想了些什么?突然我就觉得神奇:这样几瓶看着和白开水无异的液体,竟然就可以挽救几个小时前死去活来的我?在病痛面前,人的生命何其脆弱?我们每天都在追求些什么?年轻时用健康换取金钱,年老时又用金钱维系生命,这样做,意义何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来司马迁在写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多么大的痛苦和失望,这分明是对众生口中所谓的“努力”的变式参悟,而参悟本身,就是对自我的重新审视和界定,这样的界定,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痛苦的。人为什么要活着,这是个千百年来无数人探究的问题,初读《活着》时,我还是个在象牙塔里整天憧憬未来的女大学生,我无法想象写下这部书的作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也无法想象主人公福贵“从头到尾失去式”的人生,只是觉得震撼,人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没有任何企盼和追求地活着。<br>  我迷惘了。<br>  滴答――滴答――,只有点滴机械性的流着,全然不问东西。</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