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马头村

泥瓦匠

　　春暖花开。驱车五十公里来到通州马头村。跨越四十年，来寻当年的插队梦。今年3月，是我们插队整整四十年的周年纪念。

　　找到了村头熟悉的粮库。

踏上了当年常来的北运河河堤。

　　找到了当年的生产队队长刘福友。老人家八十岁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谈笑风生。

　　常言物是人非？其实，物人皆非了！只有这栋房子是四十年前的遗迹——当年生产队部所在地。其他都变了模样。

　　当年的养猪场早已不复存在，原址上盖满了农舍。

　　刘大叔告诉我，马头村的耕地所剩无几，都被政府或企业征去办工厂了。他家承包了这一小块珍贵的地，种了一万多棵富叶树苗，期待过两年树苗长大后能卖个好价钱。

　　几年前他家养过几头奶牛。“三聚氰胺事件”以后，不成规模的奶牛养殖不被允许了。牛舍拆掉后，种了几陇菜供自己家吃。

　　当年一起喂猪的张淑英大嫂。家里盖了十几间平房，租给附近工厂的外地工人住，每月能增加两千多元的收入。

　　如今马头村1700多口人，四十年前是2200人。刘大叔告诉我，年轻人都出外发展，所以人口减少了。“退休以后来我这里住吧，房子有的是，每天种种菜，清静生活长命百岁。”临别时刘大叔热情地对我说。

　　离开马头村，想起必去一个地方，一个曾经改变我命运的地方。于是继续向东10公里。

　　觅子店中学旧址。文革后刚恢复高考制度时，这里曾是高考的考点。那是1977年12月份。

　　我是在那间教室考试的。我特别得意当年的作文，命题作文的题目是“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洋洋洒洒数千字，我讲述了一年多的插队故事。后来得知，作文给我拉高了不少分数。

　　每每忆起插队那段日子，我未曾有过怨悔。插队是人生的一次历练。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有一部分就是源自这里——马头村——我的第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