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风景自绝色 无论赞美与评说:西西里纪行/陶尔米纳

王延星

<p class="ql-block">很多人,尤其是旅行者,都说世界之美在小城小镇之中。各国的风情小城镇难以计数,而意大利的小城镇风光,更是美名远扬。在各类美丽城镇排名中永远不会缺席的,有这么一处,那就是西西里岛上的陶尔米纳……本图为沿西西里东海岸,从卡塔尼亚前往陶尔米纳的路上,前面的海岬过去,就是那座著名的小镇了……</p> <p class="ql-block">人们除了在居住的建筑物中,为了观赏身边的风景,多建有阳台外,也常在风景迷人的位置,修筑观景台,以便一览美妙……陶尔米纳,由于山海天光的旎琦,早早就被誉为了“世间最美妙的阳台”……上图为陶尔米纳著名的观光处之一“爱情岛”畔的观景台,本图为此观景台上用现代艺术风格演绎的古希腊雕像“胜利女神”(下图为卢浮宫中的镇馆三宝之一“胜利女神”雕像原件)。</p> <p class="ql-block">天地造化的这座小岛,及其呈现出心型的沙滩,是很多爱情传说展开的地方……这座小岛上有一座十七世纪的博洛梅欧宫,据说其前身最早是当时的一位公爵阿方索三世兴建的,修好后,他以自己妻子的名字伊莎贝拉命名了这座岛……后来这座小岛及其建筑物更换过多位主人,现巳由政府收购。这座被尊称为“爱情岛”或“美丽岛”的贝拉岛,在不远而来的情侣眼中,俨然已成为了一处海誓山盟的见证地👩‍❤️‍💋‍👩……</p> <p class="ql-block">陶尔米纳不仅拥有厚重而多元的历史文化,而且与世界自然遗产埃特纳火山为邻。下图为冬季时休眠期中的埃特纳,白色的🔥山,别样的壮美……</p> <p class="ql-block">火山之侧的这座历史上的小渔村、现在的文化古镇,在无敌蓝天之下,坐拥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是名不虚传的欧洲十大度假圣地之一👍。</p> <p class="ql-block">整个西西里岛都是个花繁树茂的所在,而陶尔米娜则更为斑斓。除了大自然的缤纷,这里还有特别的灿烂人文与历史,因为多个世纪以来,诸多文人墨客与社会名流们,在这里留下了许多传说与故事……</p> <p class="ql-block">这里海岸线的地质构造,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基本上是山崖与较深的海水立体相接(溶岩遇水即成岩石),没有多少平缓的海滩和海床,所以,人类活动的定居点,也是很紧凑地建在了山上……</p> <p class="ql-block">古代时,陆上交通是很不方便的,人们的活动基本上都是走海路……现在车入山城虽然盘旋较多,但是道路规划得还是挺好,只是若没有预订好有停车场的酒店,那差不多见好就得停下来,然后徒步,不然车子反而成了累赘,还得开回来找地方停🤭。要是住在海边也可以,但最好还是住在山上的古镇里,那里有很多漂亮的民居,不仅历史气息浓郁,而且风光之摄魂,令人无酒也会深醉其中的🤩……</p> <p class="ql-block">客观地讲,地球上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地方是很多的,人们之所以能与其中的一些山山水水产生审美共鸣,是因为那些山水之间有着人们的活动痕迹、承载着社会历史与文化走过的点点滴滴……</p> <p class="ql-block">所以说,在进入这些人文与自然结合的如此美妙的景地之前,先回顾一下当地的历史文化脉络,也是很有必要的……</p> <p class="ql-block">这里最早有记录的开发者是古希腊人,公元前四百多年就来了。当地原来还有更早一点的土著,据信也是印欧语族的一支,但是文明程度高的希腊人来了之后,土著人就消失了……后来罗马崛起,取代了古希腊,这里也就归了罗马……</p> <p class="ql-block">总体上看,西西里岛长期是一个较为独立的政治单元,除了大的历史更迭带来的制度性文化交流外,民间人士的往来其实并不特别频繁……因此在中世纪之后,欧洲人对陶尔米纳的胜山美水,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直到歌德盛贊了此地之后,众多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才逐渐如蝶趋花、如蜂逐蜜一样,开始来拜访陶尔米纳了……</p> <p class="ql-block">古希腊人留下的剧场被罗马人续用续建后,成了剧场兼格斗场……陶尔米纳的这一处古剧场,是世界上同类建筑中,借景最成功的一处👍,大海、蓝天、火山都是它的背景,在不同的时刻,阳光不同的色温,会令古剧场呈现出不同的异彩场效👏……上图为在剧场中间最高处偏左的方向看全景,远处是埃特纳火山,但看不到大海。本图是爬到比较艰苦的地方,可以拍到的全景 。</p> <p class="ql-block">如果有时间有耐心在这里等夕阳西下,拍到的画面会更具画感。接着上面的历史说,古罗马的风光过后,欧洲人对这里逐渐地淡忘了,直到歌德前来……歌德是十八世纪下半叶来的,他在西西里逛了近两年,在陶尔米纳也住过一段,他除了称赞这座罗马剧场是“伟大的艺术与大自然联手的作品”外,还将这里称之为自己的“小天堂”……之后,海涅也来了,他说,“没到过西西里,就不算到过意大利”,这其中的赞美,当然包括让他乐不思归的陶尔米纳了……之后是莫泊桑,他竟然说,如果让他在西西里只呆一天,他就选择陶尔米纳……到了20世纪,欧洲大陆有些动荡,更多的文学艺术类人士和有着各种原因的上层人士,大批地来到了这里……</p> <p class="ql-block">上面说的那几位人物的文学地位等就不说了,只说一下,他们还有着另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个人的情感生活极为自由浪漫😍……歌德拥有众多女友,有同居的也有不同居的,而且出门在外时,还广招伴游女士(应该也包括在陶尔米纳的日子里),好像他是在自己八十多、快去世前才和他的一位女管家结了婚🤔(因为孩子已经好几个,也都老大不小了)……海涅也是尽享齐人之福的一位,他除了一般都是与两位女性同时生活外,常年来往的女友还有几十位之多,而且他更是郎心似铁,在生出多个孩子后,他只负责出抚养费,而决不认领🧐……莫泊桑则是一辈子不结婚,满足于身边的各色女友如走马灯般转换(他笔下的女人,尤其是交易类的女人,其原型基本上都做过他的女友)😇……</p> <p class="ql-block">介绍这些,只是要说明,陶尔米纳在歌德来过之后的历史上,俨然已成为了一处欧洲著名的冶游之地。故当时这里就被有些人称之为了“罪恶之地”😜……其实只是这些在男女之情上极具超前行为(包括同性恋)的人,因迷恋这里的风光而选择了这里……他们是对当时欧洲大陆的上层主流道德秩序做出了些挑战,但对广义的社会安全,又能有多少“罪恶”性地影响呢🧐?……</p> <p class="ql-block">相反,这些人,大多数是对人类的文化贡献,大的不得了的一些人🙏……这其中还包括后来的英国作家劳倫斯,他与一位女士在此曼妙了二、三年,除了写出《恋爱中的女人》和《彩虹》等名篇外,还在这期间构思出骇世惊俗的名著《查特莱夫人的情人》😍……这部堪称欧洲《金瓶梅》的书在多国一直被列为禁书,禁了很多年。现在看也就不算什么了,因为对人性的挖掘、对人类心理复杂性的认识等,现在的社会已经比过去明白得太多了……</p> <p class="ql-block">劳伦斯与他的英国女友之恋,只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小说的原型,小说的原型是西西里当地的一位普通农夫,与来此度假的一位英国贵夫人演绎出来的。由于这两人的情感生活极具文学上的张力,所以劳伦斯的作品一经推出,就给了阅读者以强烈的震撼😇……</p> <p class="ql-block">此外还有唯美主义诗人王尔德,他正是在此地遇见了他的挚爱,格鲁登男爵(此人为著名摄影家,留下了大量的历史照片,对陶尔米纳的宣传与介绍,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但当时的同性感情是不获社会尊重的,所以这些惊世人物川流不息地来此,也就越来越实锤了这个“罪恶之地”的说法……现在看,这些人到成为了此地风光美妙的背书者😁,因为他们的花前月下之地,不用多想,人们普通认为也应该是多姿多彩的🌺……</p> <p class="ql-block">闲话之间,已走进了这座诺曼时期风格为主的城里了。陶尔米纳现在还保留有东西两座城门,这是西门卡塔尼亚门。就从这里开始领略一下这座风采小城吧……</p> <p class="ql-block">小城的最大广场是一座“四月九日广场”(名字是纪念意大利开始收复西西里岛的日子,那一天其实是5月9日,由于操持者的文字疏漏,错写成了4月9日😳,但也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延续下来了🤭)。小城只有一条主街,翁贝托一世大街,其它都是顺山势和民居而延伸的众多阶梯小巷……广场由黑白石相间而铺就,秩序感明显。本图中是当地最古老的建于十二世纪的钟楼,和建于十七世纪的圣约瑟夫教堂,以及圣奥古斯丁教堂(下图右)。</p> <p class="ql-block">放松心情的小城镇并不是寻找辉煌建筑与大型历史文化遗产的所在。所以除了那一座古罗马剧场外,这里其他的建筑物都是小城镇的规格,但极具生活的亲合力……</p> <p class="ql-block">这座石砌的圣尼古拉教堂建于十三世纪,位于山城的中心地区,是该地的主教座堂。其门前有一座十八世纪增建的巴洛克式的半人马座喷泉,喷泉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希腊神话中的半人马像(见下图),他被这座山城奉为了自己的保护神。说来也是命运所致吧,这个半人半马的形象在神话中就是上半身是人,代表着智慧和能力,下半身是动物,代表着性欲的动物性与原始性……古代的陶尔米纳人选择了他作为偶像,对后来的影响,看来还是有非常神秘地准确性的🤭……这座教堂有着典型的阿西利卡式平面结构,但正面的古罗马城堡式山墙加上哥特式教堂才有的玫瑰花窗,明显是经过了后人的改动……</p> <p class="ql-block">教堂中的耶稣受难像很小巧,但是通过光影的投射,背影却很有一些莫名地迷幻……</p> <p class="ql-block">聖母与圣子有形無容,应该是对拜占庭时期的教堂做过了一些修改……下图为古老的大门上铁铸镌刻的圣尼古拉的形象,这位圣诞老人的原型原来是个打鱼的水手,所以这座早期的教堂以他命名也有道理(此地最早就是一座渔村),当然,后来他传教殉道、有圣绩后被封为圣徒了🙏……</p> <p class="ql-block">由于有数不清的有名人物到访或長居于此,所以此地名人住过的地方和旧居也很多,如大音乐家勃拉姆斯、伯恩斯坦、瓦格纳……</p> <p class="ql-block">山城背后的山上也有一些古迹遗留,现在修复了一些,作为远景看看或古镇的风景陪衬还是不错的,下图为日落后的山巅剪影。</p> <p class="ql-block">如果体力好,也可以登上这座陶尔山,在山顶的视野就更为开阔了……且那里还有一座天主教堂和中世纪留下来的教堂图书馆(下图),也有拜访的价值。</p> <p class="ql-block">大画家达利来此小住时,就对当地的写实画给予了很好的评价,如今,在这里选一幅独特而非流水线的画作为纪念,应该也是别有意义的……</p> <p class="ql-block">据说陶尔米纳的水土还养育了独特的陶尔米纳美男子。即此处的男子多浓眉杏眼,是彩虹🌈最酷的人设……由于摄影家格鲁登男爵的推介(即上面说到过的彩虹诗人王尔德当时的心灵伙伴),大批欧洲上流社会中的同性爱好者纷纷来此寻找意中人……由于当时的主流社会认为这种取向是不道德的,所以说这里是个“罪恶之地”,也是有着一定的历史必然性……</p> <p class="ql-block">当然,来此汲取创作灵感的,并非都是在情爱领域专长的大师,其他较严肃的作家,如诺奖获得者法国的法朗士和西西里本地的皮兰徳娄(他的著名短篇《西西里柠檬》曾在中国被改编为广播剧,主题曲是歌唱家罗天婵唱的,可能有点年资的朋友还记得)等,也都非常留恋此地。有心者可以从他们的作品中,阅读到淘尔米纳的某些影子……下图为小城的东门墨西拿门。</p> <p class="ql-block">还有大仲马、纪德、斯坦贝克……对外国文学史有记忆的朋友,在这里还能勾起来很多多年已不提及的人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穿行在记不住名字的各条小巷之中,屋内的生活,令人遐想无限……</p> <p class="ql-block">当地人的日子在平静中度过着,很多人家一般都能分出几间房子,来招待万里之外的游客,让有缘相会的彼此,共享这里的美好🌹……</p> <p class="ql-block">条条欢迎来访者的小巷台阶,都是通幽之径……</p> <p class="ql-block">每一扇打开的窗户,都有鲜花在向远客致意……</p> <p class="ql-block">就连无游人所及的普通民居小杂物院(本图),也在不经意的装饰中,展示着当地人们对美的尊重……在某些好像暂时没有人居住的院落中,鲜花则更是自由地在怒放着(下图)……</p> <p class="ql-block">在不长的翁贝托一世街上,现在的商业开发已经比较饱满了……也曾有很多影视作品在这里取过景,如果有熟悉的朋友来此找一找记忆中的场景,可能会收获到更多一些开心的👏……</p> <p class="ql-block">这是一家金店的橱窗,设计得非常令人若有所思……</p> <p class="ql-block">山城还有一处建于十九世纪的公共花园,非常安静,短期游客一般很少涉足,但那里也是一处观山望海的绝佳位置……</p> <p class="ql-block">这座花园是由一位英国女士特里维廉修建的。这位女士与登基前的英王爱德华七世的绯闻传出后,迫于压力移居到了这里。她同时还是一位鸟类学家和植物学家,她在公园里养了很多鸟,种植了多种花木,选用了一些古罗马的建材和自然枯木混搭置园,使这座公园既古朴、又有一点另类,很有特色……</p> <p class="ql-block">应该说,这位女士也是众多使陶米纳获得“罪恶之地”之名的添砖加瓦者之一吧。但她对那位爱德华七世确实是有真实情感的,分开后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边……而那位爱德华七世则是英国王室历史上中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他的情人数不胜数,包括后来的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母亲,以及现王储查尔斯的妻子卡米拉的曾外祖母(见下图)等……不过这仅是只从私生活角度谈他的历史,若全面地说,这位爱德华七世还是治国有方、政绩斐然的👍……</p> <p class="ql-block">这里有着东地中海、如克里克岛等古希腊故地的相同风光,所以善于航海的古希腊人最早相中了这里,选择在陶尔米纳开始了西西里的殖民活动……</p> <p class="ql-block">斯巴达人前后脚也看上了这里,与雅典人互相争夺,斯巴达人占据了岛的中西部,而东部包括陶尔米纳这里,基本上是属于雅典的……从拥有西西里第二大的剧场,也可以证明这里曾是雅典殖民地中唯二的中心之一。后来在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风头正健的时候,西西里地方政权和他们走的比较近,陶尔米纳在那个时候还坐上了西西里首府的位置……后来阿拉伯的势力到了这里,当地人交足了税之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难为……之后再杀回来的基督教政权,选择了主要发展西西里岛的西边,以维持自己在地中海东西之间的相对平衡,所以这里从那时起就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了……</p> <p class="ql-block">前面介绍过古罗马剧场的整体气势,这是它的正门……上图为站在大门里,向外看到的天空与火山。</p> <p class="ql-block">本图是近距离看古罗马剧场舞台的遗迹……下图为从舞台的残余建筑中间看到的海边。</p> <p class="ql-block">如果酷爱古希腊、古罗马文化遗迹的朋友,可以选择剧场大门外的民居(本图),拍摄日出日落时的古罗马剧场,住在这里是最方便的……</p> <p class="ql-block">如果恰好遇到了有夜场演出,住在附近就近观看,也是较为便利的……</p> <p class="ql-block">这座城门(卡塔尼亚门)虽然是诺曼时期的风格,但是在波旁王朝时期法国人重修过,所以门楣上有波旁的徽章,晚上比白天看得清楚……</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城头变换大王旗后,继承者并未铲除出前朝的痕迹。这些天主教国家之间的继承过程,还是比较温良恭俭让的😊……山城内的各类小型生活用教堂非常多,本图为一间小教堂的内景。</p> <p class="ql-block">来去陶尔米纳,都能经过这座美丽的贝拉岛。前面介绍过这个小岛,在被当地政府买下之前,是属于私人的,这个人就是上面提到过的特里威廉女士。她为陶尔米纳投入了很多,客观上也为古镇的今天做出了贡献。在上世纪末,世界自然基金会已把这座小岛列入了自己的保护项目……彼时的“罪恶”,今天的花朵,但愿每一个社会的现实文明,都能够承载住人们当时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