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84化学系同窗

高天流云(云中)

<h3>怀念两位大学同班同窗</h3><div><br></div><div>北大化学系84级三班江庆红</div><div><br></div><div>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从小就熟悉的一部电影,其中的一首插曲《怀念战友》相信很多人也都会哼唱,但是对其中的深意,恐怕只是停留在字面上,我也是从未体会到那种对逝去战友从内心深处的撕扯与纠缠,直到我的两位大学同班同窗——杨喆长、罗清日,先后驾鹤而去,仿佛蓦然听到人生的鼓点在震颤,生命啊,是那样的脆弱,友情啊,要加倍珍惜。</div><div><br></div><div>我们三班的男生有个普遍的标签,就是都比较腼腆,属于典型的北大宅男,所以尽管大</div><div>学四年同窗,男生女生只是在课堂上、实验室里彼此熟悉,相互认识,对个人情况很少触及,只知道杨喆长是北京人,罗清日是吉林人,朝鲜族。我由于当过班干部,跟男生接触相对多一些,还知道他们两人都非常聪明,桥牌、围棋都非常棒。惭愧的是,尽管是同班同学,搜罗尽记忆深处,也只是非常模糊的印象,唉,我这个同窗太不合格了。</div><div><br></div><div>杨喆长个子很高,估计在年级里面也是鹤立鸡群,说话标准的京腔,我们还在宿舍里专门议论过杨喆长的说话风格,简单、明晰,比如在食堂打饭,我们一般都会说:来一个馒头,再来一个花卷。而杨喆长则会说:来一馒头,一花卷,根本不说量词。每次组织班级活动,杨喆长都属于那种静静的,认真的倾听,总是报以微笑。对老师和同学都非常有礼貌,每次说完话之后都会点头致意。所以尽管他身高很高,据说有一米九几,但跟他说话很轻松,没有压力。毕业后就没有再见过杨喆长,听说他后来成为一位在IT届非常有影响力的高手,想来以他聪明的头脑和谦逊包容的胸怀,以化学系的功底自学计算机的技能,那是小菜一碟。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年邵宏伟打电话告诉我杨喆长辞世的原因是因患肺结核,又长期熬夜,生活没有规律,才导致身体彻底垮掉。除了慨叹英年早逝的同窗,真的是从心里痛惜这样不知道顾惜自己的人才,不,杨喆长应该属于天才级别的,没能更多的在社会中发挥作用,痛、痛、痛!</div><div><br></div><div>罗清日尽管身材瘦小,当时却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我们还一起组织过班级的排球赛、春游等活动,他也是一枚微笑男,跟他交流基本无障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没有心理压力。而且无论什么事情都特别有主意,三下两下就把活动搞定。毕业后跟罗清日见过两次面,一次是1998年校庆恰逢毕业10周年,我们班回学校的国内同学有罗清日、霍子春、何静、岳群和我,国外同学有孙鹏,我们在化学楼前合影留念,讲述毕业十年各自的历程,罗清日还跟我们讲他去催要货款的惊险经历,他就带着一个军绿书包去,回来时里面装着15万现金和一把斧头!然后大摇大摆的坐火车就回来了,他讲得是风淡云轻,我听得是惊心动魄。那次聚会后霍子春和何静请我们去打保龄球,罗清日再次体现了他体育委员的功底,不单单是指打球的技术,而是每次当我们打出好球后,他都会鼓掌喝彩,还与我们一一击掌振奋士气,仿佛又回到大学时期的球场。那个场景,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不过瞬间就会泪眼模糊,因再也不会重现了。第二次见是2014年入学三十年。为了找到罗清日可是颇费周折,我和邴玉云通过在百度搜索、同学联系等各种方式,终于在吉林质监局找到了罗清日的联系方式,我还记得给罗清日打通电话时他万分诧异而又万分惊喜的声音。当时我管他要照片,他竟然说没有,我就“命令”他马上用手机照个自拍,罗清日又重现了大学时期的腼腆劲儿,“乖乖”的照办,很会就发来他坐在办公室开心微笑的自拍照。记得在香山饭店我们班同学在门前的合影,罗清日张罗着让大家站好位置、调好方位,请饭店门口的热心人帮忙,然后就默默的站进人群,现在看照片,他依旧是那样腼腆的微笑。聚会结束后,大家又天各一方,本以为不会再次失联。莫伟杰同学的《双子奇情》出版后,为帮助班里在国外不方便购买的同学能够拿到这本书,我与他们联系后请莫伟杰签字后集中发到我这里,国外同学的书是请江必旺出国时带过去了,当时我跟罗清日联系不上,就自作主张给他要了签名书,谁知后来就一直联系不上,直到听到他因患肺癌离世的噩耗。这本作者亲笔签名送给罗清日的作品,成了永远寄不出去的纪念,悲、悲、悲。</div><div><br></div><div>人生无常,世事变幻,任友情绵长,难敌生死之风霜刀剑。唯愿常联系,相互扶持,让生活的道路处处有温暖的问候,时时有亲切的笑容。保重,珍重!借用《怀念战友》的悲凉,让怀念永记心中:</div><div><br></div><div>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啊-----亲爱的战友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div> <div>都是理想惹的祸 ——追忆杨喆长同学</div><div><br></div><div> 双子奇情_莫伟杰 简书作者</div><div><br></div><div>大杨,那双薄底的懒汉鞋也无法将他从北大化学八四级的第一高度宝座上趿拉下来;那张可爱的圆脸依仗一米九十几的身高才能有点成熟样。要想震住陌生人,他还得依赖混不吝的口气和嘴边肌肉,但眼睛睁得越大越显得凶神的心虚,充分暴露的神经末梢传递的满满都是善良和理想主义光辉。</div><div><br></div><div>大一的《中国革命史》上完之后,庞大的杨老师谢幕,“杨胖子”这个称呼就由大杨独享。其实,我们这些和他玩得来的人早就称呼他“胖子”了。大杨是3班的,经常串到6班组对打桥牌。那年的校内桥牌队际赛,他代表自己和三位6班同学去报名,自命队名为“WD”,被别人误解为“无敌”,实际却是“五毒”。</div><div><br></div><div>五毒之中,也就抽烟名副其实吧。我的小说初稿中就有这么一段——有天下午大柳和崔明晖过来330室打麻将,一边搓洗牌张一边说话,大柳嘴角叼着的烟随着话语一上一下地抖动:“你们说香烟是烤烟型高级还是混合型高级?”崔明晖答:“当然烤烟型高级,香味纯正,价格也高。”大柳不以为然:“我哥说进口烟也有混合型的,比如万宝路。”大柳的哥哥是化学系的师兄,毕业两年了,在外经贸部门上班,自是对进口烟有发言权。“万宝路的世界是有钱烟鬼的世界。”屈梓怀没好气地说,广东的电视节目太多这些进口香烟的广告,他抽不起还损得起。善良的大柳不以为意,还站起身将睡门后上铺的傅作芒手上拿着的阿瑟黑利的畅销小说拿过来:“阿芒,先给哥们用会。”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给在场的烟鬼:“看这句,‘抽出一根马勃罗尔香烟点上’,多牛气!这马勃罗尔烟就是万宝路。”——这段文字不出意外地遭到割爱,但最后保留下来以大杨为原型的大柳的事迹还有不少,毕竟大柳的理想主义主要表现在择偶方面,而小说主线正是用男性视角看待两性关系。</div><div><br></div><div>理想主义者容易无可救药地患上“不正视自己,难妥协别人”之症。我看过大杨理想中的对象照片和真人。照片是一本杂志的封底照,一位女青年垂眉披半肩长发,姣好面容虽不真切但可想象,坐在伸向水中的歪脖子杨柳树上,穿着那个时代的热裤,绷直脚尖向岸边踢水。修长的双腿显示封底的模特身材高挑,而住36楼那位学妹的身高也不输蚀,气质也高,披肩发,鹅蛋脸,下巴微翘,难怪大杨着迷。</div><div><br></div><div>理想主义者的仗义精神随时表现在大杨身上,有出版的小说为证——遭遇失恋打击不满一天的屈梓怀在学一打饭,一向遵守排队秩序的他心不在焉,不经意间加了一回塞。被加塞的那对恋人,看着横插一杠挡在前面的愣头青,男的嚷了一句。屈梓怀回头怒视,将错就错无法退缩地冲那男生来一句:“你嚷嚷啥啊!”那男生涨红脸,气不过的样子想动手,被其女朋友紧紧拉住。女朋友低声相劝后,两人干脆不排这个队。临走时男生给屈梓怀撂下一句话:“你别横!有种的下周一来二体拳击馆比试比试。”加塞没给屈梓怀带来快感,被人邀战更令他手足无措,没拳击底子,去应战岂不白挨打?事不宜迟,找拳击班的哥们速学几招。“怎么,对拳击感兴趣了?”当初大柳曾经鼓动屈梓怀一起选修拳击。“没有,是被人下了战书,想临急抱佛脚学两招。”屈梓怀向大柳说了学一加塞的事情。大柳听完来龙去脉,嚷道:“嘿,哪哥们这么牛!没事,我陪你去应战。说不定我认识那横主,就算没见过也甭怕。我还不信了!”看着铁哥们挽袖撸衣的劲头,屈梓怀亦抖擞精神,焕发斗志,不怕比试。比试日子,下午练拳的时间,大柳陪着屈梓怀到了二体拳击馆,等了一刻钟不仅那男生没来,别的拳手也没露面。大柳摸了摸自己高高在上的后脑勺,开句玩笑:“难道那横主今天过儿童节了?”——这一段描写除了6月1日可能不准确外,没有其他虚言。受人之恩岂敢忘却!</div><div><br></div><div>我离开北大回广东就业之后,九十年代到北京出过几回差,少不了找大杨叙旧——在金廊酒店中餐厅,屈梓怀请好哥们大柳吃晚餐。“酒店饭菜又贵又不好吃。”理想主义者大柳习惯性先挑剔。拿餐牌的服务员解释:“我们酒店有香港投资,粤菜很地道的。”大柳先说:“就烧鹅吧,其他老屈你来。”屈梓怀拿过菜牌继续点:“迷你冬瓜盅,卤水拼盘,北京还是没啥青菜,就来上汤娃娃菜吧。大柳,喝什么酒水?”大柳答:“来个小瓶装的二锅头。”喝茶等上菜的工夫,屈梓怀问:“胖子,找到女朋友没有?”大柳苦笑作答:“哼,我看上的却看不上我!”说完侧首低头像桥牌打宕了般沮丧。——又一段印成铅字的文字,证实上个世纪末的大杨还是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者。</div><div><br></div><div>后来,我换到真正的外企,基本没有与政府打交道的任务,有八年没去北京了,和大柳也只在电话里聊上几句。毕业20年的聚会因故没参加,错失与大杨又一次见面的机会。等我拖家带小上北京观摩奥运盛会时,他恰好出差不在京城。数年之后,惊愕地听见邵在电话里说“大杨走了”,我真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啊!邵语焉不详,我又找不到合适的渠道去求证。</div><div><br></div><div>我终于接受大杨永远离开的事实,也知道躲开的同学恐怕难再见面除非主动浮现,是时候用文字记录我们的大学生活了。我自诩凭一支生花妙笔,能让大杨复活在文字里,交流着他和我之间的秘密。如果要写续集,他就是个不惜独身也要坚守理想主义的不妥协分子。这种猜测得到大杨的哥哥证实:“悲观的理想主义者,无法适应现实社会,他的内心世界我只看懂一部分。”</div><div><br></div><div>一直以为大杨总保持圆脸寸头的形象,可能最近才发现我错了。有同学展示2008年他们聚会时大杨的照片,那偏长的头发,趋长的脸庞,确实帅气很多,尤其与许多发短脸横的男同学相比较。我忍不住夸他,希望他能有所感应,整个一伟人的特型演员。可是,这不是我理想中的理想主义者形象,觉得他有些妥协了,从发型、脸型和笑时的口型看得出这种妥协。天哪!是不是上天怕他弃理想而去,而让他早点离去?我不敢想下去!</div><div><br></div><div>我只想到北京时兑现我向大杨的哥哥许下的诺言,到大杨的灵前祭奠一番。唉,距离那个日子——2011年2月28日——太久了。</div><div><br></div><div>早已戒烟的我,不知大杨生前最爱抽的是什么烟,烤烟型还是混合型?如果允许,我就烧几页稿纸吧!</div> <h3><br></h3><div>约定比书更煽情 ——追忆罗清日同学</div><div> 莫伟杰 简书作者<br></div><div><br></div><div> “大老罗走了!”大崔在2016年初春发来了这条消息,极大地震撼了我。</div><div><br></div><div>看着2015年10月16日这个日期,我几乎滴泪,怪不得曾经答应一定要看我的处女作的大老罗,在书出版后竟然无声无息。</div><div><br></div><div>纪念北大入学三十年的活动期间,我带去的小说文字版第二稿,被大老罗翻看了部分内容。至少两次,一次在海淀的酒店外,一次在香山的树丛间,他至少两次对我说:“老莫,我现在已经不看煽情的东西了,但你这部小说我一定要看。翻一下就那么煽情,等出版后我一定要看究竟有多煽情!”当时我正为处女作筹款而焦虑,更为将来而茫然,对他的话除了感激,竟无法动情回应。或许,我为网络稿转成文字稿后被迫删除的下述内容愧疚:</div><div><br></div><div>“1985年9月10日,在第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上接连战胜小林光一和加藤正夫两位日本超一流选手的中方主帅聂卫平,应北大围棋协会邀请来讲述他的擂台神话。3班的崔明晖看到海报后,当即怂恿一直想学围棋的屈梓怀去听这场报告会。晚上7点,崔明晖和屈梓怀进到人声鼎沸的办公楼礼堂,在后排勉强找到两个空位坐下。不久,礼堂就爆棚了,后来的同学开始挤占过道。屈梓怀对崔明晖说:“我不懂下围棋,居然占了一个听众席,看那些真正的棋迷只能站着,有点不好意思。”崔明晖挺会安慰的:“来者中不是棋迷的肯定有,有人纯粹来看热闹,还不如你呢!”</div><div><br></div><div>全场掌声中,中国围棋队领队华以刚八段和擂台赛英雄聂卫平九段一边微笑一边走到舞台中间。打过招呼后,华以刚滔滔不绝地回顾本次擂台赛的战况……聂卫平开始讲话,介绍日方三位守擂者过往的辉煌战绩。接下来,在华以刚配合下,聂卫平在大棋盘上讲解他战胜小林光一那盘棋。内行的崔明晖看门道,外行的屈梓怀看热闹。当聂卫平说完左上角的战斗过程,将自己的下一颗黑子拍到右下角的一个关键点上,全场沸腾,掌声、口哨声此起彼落,经久不息。后来的讲解已经不重要,因为内行都看出聂卫平的胜势。只有屈梓怀等伪棋迷看不懂,傻傻地附和着鼓掌,受此刺激他立志学会下围棋,发誓不当门外汉。</div><div><br></div><div>散场后,屈梓怀和崔明晖去燕春园吃夜宵。喝着啤酒的时候,屈梓怀突然看到相隔不远的那张台居然坐着聂卫平和华以刚等3人,桌上摆着煎肉饼、红豆粥、啤酒及下酒菜,与别的桌差不多。刚被簇拥着走出会场的老聂也到燕春园吃肉饼,这是屈梓怀没想到的,他捅了捅崔明晖并向聂卫平那桌努努嘴。崔明晖扭头看完后夸张地伸伸舌头,没有作声继续喝酒。崔明晖和屈梓怀这样的北大人尊敬英雄,但不崇拜英雄,不会找英雄索要签名,因为他们深知英雄也是平凡人。</div><div><br></div><div>听完聂卫平演讲后,屈梓怀很快学会下围棋。他很少上晚自习,老躲在宿舍看棋书自奕,从1/4棋盘练到标准棋盘;向崔明晖请教,从让先到分先。4个月后,他的水平已达6班第一,在年级也是佼佼者。”</div><div><br></div><div>上面是我从处女作第一稿中引用的内容,屈梓怀和崔明晖就是以我和大老罗为原型塑造的。最初就是这种回忆体,改为自传体小说后,我只保留与主线密切相关的人和事,忍痛割爱众多重要的人物包括崔明晖。还好,记忆是割不掉的,即使一时不清晰。</div><div><br></div><div>我清晰地记得自己绝望时恳求过上天:“给我六个月的时间,到年底写完这部小说。如果再多给一年时间,我就把小说出版。”</div><div><br></div><div>我宁愿相信大老罗2014年6月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确切状况,相信他抱着一颗平常心来赴“牵手三十年”之约。我曾经以为聚会时他表现出历练多年后的圆融:说话时不再习惯性地用手掩嘴,微笑的样子没变,就是持续时间更长,长到说话中和说完后也没停止。大学时他可是笑归笑说归说,说时一脸严肃,说后忍俊不禁。惊闻噩耗后,再回忆那些点点滴滴,我就不认为那是圆滑世故的表现,而是豁达、率真和潇洒的流露。他怀着“既来之则安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不需要同学们的安慰和同情,只捎给大家快乐和祝福。他乐观地坚信老莫的大作能够付梓,坚信自己能看到煽情的终极版。对的,就是那句“我现在已经不看煽情的东西了”让我相信他当时已经勘破生死关。</div><div><br></div><div>“大老罗,比我的作品更煽情的是你的约定。为了这个约定,我不断地改,直到符合出版要求又不影响煽情效果;为了这个约定,你不断地活,直到看见微信群里我捧着刚出版的小说的激动样。”我心里时不时涌上这个念头,“历时一年多才出版,对我是煎熬,对你是考验吧!可一想到这能让你延续生命,煎熬什么的都值!”</div><div><br></div><div>我非常希望大老罗恳求过上天“让我能看到老莫正式出版的小说”。就算他没有恳求,或者他恳求的理由是“让我活到五十岁”,我2015年10月13日出书的消息,也算提前三天给他送上生日礼物。但我无法原谅自己,真后悔当初没有把第二稿的另一本送给他。</div><div><br></div><div>大老罗是知天命后才走的,也是兑现了“等老莫的书出版后”这个约定才走的。他已不需要看书的具体内容,因为他从第二稿的序言知道书写的就是天命。他已不需要看书中如何煽情,他的约定他的离开就极度煽情。</div><div><br></div><div>不同年龄时的煽情标准不一样,我曾经认为违反自然规律的“你不来,我不老”对知天命的人最煽情,可大老罗用实情最煽情地告诉我们什么是天命:“你不来,我真的老啦!”</div> <h3>  5班的谢水波同学写了一个短篇回忆飞跃同学,欢迎大家补充。还找出一张飞跃同学微笑着的照片,正如他留给大家心目中不曾磨灭的印象。</h3> <h3>  张飞跃同学印象</h3><div><br></div><div> 化学系 谢水波</div><div><br></div><div> 飞跃是广西人,个子不高,平时戴一副黑框眼镜,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羞涩的微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纯朴可亲的学者风范。飞跃夏天喜欢穿白色的长袖衬衫,让人有一种踏实、干净利索的感觉。由于他在四班,我在五班,在校的前两年我们并不熟悉。三年级我们化学系84级男生从39楼搬到37楼住在同一楼层,我们五班的宿舍跟四班的相挨着,跟飞跃经常在楼道里头碰到打招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慢慢熟悉了,发现他非常单纯。跟飞跃真正熟是在四年级的下学期,我们一起在催化教研室杨锡尧老师指导下做毕业论文,同一个课题:氧化铝担载的钴钼催化剂上的加氢脱硫反应。飞跃和我的毕业论文侧重点不一样,他和内蒙古大学来进修的李曼尼老师测试噻酚在催化剂上的分解动力学反应速度,我用液氮吸附测催化剂的比表面积。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导师,飞跃和我就算是师兄弟了,当然他是师兄,我是师弟。组里当时还有两位师兄:现在已是工程院院士、福州大学校长的78级傅贤智师兄正在做博士论文,后来才明白飞跃和我其实都是替他打工,收集实验数据;另一位81级师兄,刘佳,当时在完成硕士论文。催化专业在当时的化学系是个小专业,我们级只有13人,我记得有1班的陈战、蒋青,3班的杨喆长、何静、马仁玲、史发军,4班的飞跃,5班的綦建华、郭武民、朱才智和我,6班的罗冰。因为何静的原因,3班的霍子春经常来我们实验室,现在想来老霍也算是半个催化专业的。也许是我们催化专业的学生当年都知道“本专业”不如当时热门的有机、高分子、结构等专业那么高大上,大家都很抱团,相互之间非常友好热情。那时我们整天的泡在催化北楼二、三楼的实验室里,中饭晚饭基本上在附近未名湖旁边的学生食堂将就了,一是我们的实验确实费时(记得动力学俞启全老师组的郭武民、小朱、老史他们还24小时倒过班),二是大家也愿意在一起聊天开玩笑、胡吹乱侃。当时主侃的是陈战、小马、大杨他们,分子筛组的老綦、何静还有82级的刘晓玲也很有故事,飞跃属于积极参与者,时不时的也会和陈战、小马叫板抬扛,争论点什么,但多半是败阵而归,因为陈战和小马他俩虽然多数时间喜欢用南京话互掐,但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的时候两挺机关枪所向无敌。由于飞跃在实验上的兢兢业业,我感觉杨老师和李老师都很欣赏他。杨老师希望飞跃留校读他的研究生,但他后来被推荐去南开大学读研了。</div><div><br></div><div> 八八年七月毕业后我回江西工作了。再次见到飞跃是在大连,应该是91年夏天。那时我已经在中国科学院大连化物所读研,一天突然在宿舍的楼道里见到了飞跃,很惊喜。他是来化物所的催化国家重点实验室做实验,也住在我们研究生大楼里,听他说之前已经来过大连好几次了。当时在化物所工作的还有6班的洪名放,于是我们周末一起到老洪的职工宿舍里用电炉煮海虹、虾爬子打牙祭。当飞跃室友的女朋友来访时,他会经常来我宿舍聊天或看我们打牌,但他自己并不玩牌。那时候他已经有肾功能的毛病,但似乎并不严重。</div><div><br></div><div> 我来美国留学后,跟飞跃失去了联系,直到2015年有了年级微信群才联系上。那时候他已经肾衰竭很历害,可他在微信群里与同学们互动仍很积极,发言一如既往的阳光而且随和。大概从2016年底起,在群里看不到飞跃的发言了。2017年6月我去广西出差,在南宁用微信联系飞跃,想约他见面,但是没有收到他的回应。当时因为行程匆忙,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只是觉得也许他太忙或者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见面。后来才知道那时飞跃已经仙逝了。听到噩耗时百感交集,感慨人生无常,上天不公,像飞跃这样阳光随和的好人、好同学、好朋友应该长命百岁、颐养天年充分享受他应该得到的各种生命乐趣,而不该过早地离开他相依为命的老母亲、亲人朋友和同学们。尽管飞跃已经不能再参加同学的聚会了,但他的音容笑貌永远记在你我的心中!</div> <h3>2班的陈宝钦同学赋诗一首,怀念故人。</h3><h3><br></h3><h3>生死两茫茫 安得耐何桥 归去且来兮 情定三生缘 念念不忘怀 望穿秋水间 伊人犹自在 春风度英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