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人的精神(心理)也和躯体一样,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绝对健康或完全正常的人是很难找到的,只有问题的严重程度不同而已。</h3><div><br></div> <h3>从爱出发</h3><div><br></div><div>位于秦巴山区的陕西安康交通虽不是很便利却也不闭塞,汉江水路和襄渝铁路纵横其内,人群多为五湖四海,思想文化观念成分多样。十年“文革”整个社会严重僭越真实和逻辑客观性的时候,这里由于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加上山高皇帝远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当1992年一位老人在中国南方画了一个圈,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山里人们也赶时髦做着南下发财梦。这里也是国家电网覆盖的地方,稍不留神就会在某山沟发现一座水电厂,小说作者就曾经是一们电厂员工。笔者认为作者是将自己在秦巴山区的生活经历复制给了青少年时代的南宫羽,一定程度上南宫羽成了作者的替身,而南宫羽则是因追随恋人李青林而来到南方,之后走进西藏的。</div><div>小说中《峡谷电站》的故事其实在西藏也不陌生,阿里扎达县某山沟里就有一座小水电站遗迹——因水淹而报废,噶尔县朗久有一个投资数亿的地热电厂,也因种种原因而报废。国家为了推动雪域经济发展解决能源问题可说是穷尽了一切办法,顶着太多的风险。所以说南宫羽初到西藏就帮助抢救维护了峡谷电站这不应是虚构妄言而是历史的再现,故事不长却有着非常的真实感。故事情节的描述也不像虚构小说倒像是一位电力工作者的工作报告。也因峡谷电站缘分,南宫羽接受西藏电力专家——柳渡江当年的学生欧珠久美邀请参加西藏电网工程建设,来到了藏北,使《红雪莲》的结局有了一个完满的圆。</div><div>南宫羽因恋爱走出秦巴山区,因对爱情的迷茫走进雪域,希望她能在这里寻找到属于她的雪莲。</div><div><br></div><div>阿里地区东北部的改则是一个纯牧业县,伸入藏北羌塘高原腹地可可西里无人区,面积13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分布极其稀少,平均每10平方公里1人,是阿里地区人口密度的50%;平均海拔4700米,最低海拔4356米,空气稀薄,冬季氧气含量不到内地的六成;气候寒冷,年平均气温-0.2 ℃,1月平均气温-12.8 ℃,极端最低气温-44. 6 ℃,冬季-30 ℃低温应是常事,降雪日达60天之久。这里是阿里地区自然气候最恶劣县之一。21世纪初西藏阿里地区有“三难”(交通难、通讯难、能源难),在这个县尤为难上加难,羊粪是日常生活唯一能源,即使如此却也难求。</div><div>可以想像上世纪六十年代楼卫东援藏的地方条件又是怎个的难上加难。对于外来的援藏工作者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王副县长玩“失踪”,楼卫东唯一能与之沟通的人消失了,时时刻刻的“孤独”,恐惧的“孤独”,就像生活在一个完全与外界封闭的世界。作者给出了这样的时代背景,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是难以真正领悟的。</div><div>《红雪莲》中关于河北大胡子的故事着墨点不多,但它牵出了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改则县有一个叫先遣乡的地方,就是当年执行和平解放西藏使命的南疆军区组建的先遣连翻越巍巍昆仑进入阿里入驻的扎麻芒堡——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先遣连的英烈们改名为“先遣乡”。先遣连的故事在阿里家喻户晓,如今这些英烈们就静静地躺在狮泉河镇革命烈士陵园,但对于内地人来说却鲜为人知。阿里先遣连就是一段悲壮历史,不需要虚构就感人泪下。不说在大雪纷飞的冬季里先遣连是如何千里迢迢翻越海拔五六千米的喀喇昆仑,中途死亡多少人,仅就先遣连居住改则扎麻芒堡冰窖的270个日日夜夜,63名官兵因寒、严重营养不良以及高原反应而牺牲,有一天连续举行了11场葬礼——有的战士就是倒在埋葬战友尸体后返回营地途中又被其他战友埋葬的史实,我们不难想象这一天所经历的,这二百七十个日日夜夜所经历的,其过程、场景的细节会是怎样的剜心。对于先遣连的官兵们,他们心中的伤痛还不够深吗!对于广大读者和观众来说,这段故事还需要虚构夸张吗!对于人类文明和进步来说,这段历史还不够悲壮吗!</div><div>据说后来先遣连幸存下来的官兵不是凯旋而归,而是被捆绑押解回新疆的,时代开了先遣连一个天大的玩笑。先遣连进入阿里后有一段时间与上级失去了联系,国外就有报道说先遣连出国了,叛国投敌了。由此英烈们就背上了难以洗刷的沉重十字架,最后押回新疆的先遣连官兵是在上级有关首长的强硬蛮横过问下,才作了实事求是的结论,给予了正面的肯定和嘉奖,但是在以后的历次政治运动中,总有那么一些“革命的”积极分子拿帝国主义虚构的所谓的“铁的证据”说事,由于幸存者一直拿不出没有叛国的证据,多年来“叛国投敌”的污名总是伴随着他们,直至“文革”结束幸存者们才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春天。据说他们获得彻底“平反”,保全了先遣连的清白后,再未向党和政府提出任何要求。也许幸存者认为,与那么多逝去的战友相比,与不知故乡和亲人在哪里的烈士们相比,他们能活下来已很幸运了。但不知此时幸运者还有几人?如今这些英烈的遗骸就静静地躺在狮泉河镇革命烈士陵园里。</div><div>这么多年来阿里的人们一直盼着,希望烈士们的后代能来这里看看他们的先辈,不要让英烈们太孤独了——真的该感谢阿里人的一片好意,河北大胡子来寻找他的爷爷应该是阿里人一直的心愿。其实有的烈士恐怕致死也没有碰过女人,从未感受过女人的滋味,怎会有后代?</div><div>导致大胡子死亡事件让笔者想起了曾亲临的另一个事故。在狮泉河镇农贸市场,一小商贩冬天为了保证鱼的鲜活夜晚用汽油机发电给鱼缸注入空气,结果不慎全家三口一氧化炭中毒死亡。当年笔者每次走过这座静默的房子时总要注目几秒钟,以示对亡灵的不忘。</div><div>对以上情境客观的增叙,历史故事的挖掘,本无它意,只是想进一步诠释生活在雪域的人们不易及人性中乐观、豁达、坚毅、开朗的性格特征,人性内涵的美,让人们更多地了解这片神秘的土地。</div><div><br></div><div>在喜马拉雅某处,柳巴松回忆到:那个为自己佩戴人生第一条红领巾,想要给自己扣上纽扣的女孩,多么久远又多么友爱温煦。那时候他觉得她是姐姐,仰望她的时候,真想叫一声姐姐。初中时那片树林,江堤小道,树影婆娑中的青涩背景,曾令他如醉如痴。这段时间他又觉得她是妹妹,他应该保护她。感谢上苍眷顾,竟然又将她送到西藏,让两个别离太久的人重逢在喜马拉雅山间。如今给她敷药的人是自己,真希望受伤的人是自己,敷药的人是她。她是连接自己与美好记忆的桥梁和纽带。</div><div>过镏索时,南宫羽吓的哭出了声,呜呜咽咽,上气不接下气,没有过度,没有思考,直接扑到对方怀里,语无伦次,慌乱急剧:柳巴松别吓我,我害怕,真的害怕,呜呜……尽情地哭,无遮无掩的哭,不假思索地哭。多少年了,不曾这样,六岁,十岁,不记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父亲怀里,在母亲怀里,抽咽够了,撒娇够了,总有一双大手拍拍她肩膀,摸摸她脑袋,双手伸进发丝理顺她头发,从上到下,反复梳理,然后捧住她脸庞,拭去泪水,笑靥陡生,灿烂漫开,泪水还挂在脸上。</div><div>有一次随几个小子到柳巴松家,家里连一条板凳都没有,土坯墙上钉了许多钉子,钉子上挂着草绳书包腊肉衣服。只有一张床,杂木板床,床上铺着稻草垫子。柳巴松家可真穷呀,家徒四壁。喔,终于明白过来了,少年时期有意冷落他,故意远离他,其实有个重要原因,就是穷,穷让人隔山隔水,永不往来。</div><div>南宫羽说,对于墨守成规不思进取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很不错,适合养老。但对于志存高远、有理想抱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李青林与南宫羽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小镇上没有更合适的年轻人……这一对走到一起是一种小镇式恋爱,对于这种太现实主义的恋爱南宫羽觉得应该再多彩一点,她要做一个都市人。</div><div>在南方的两年间,她根本找不到李青林,但李青林能找到她。这让她委屈,也让她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div><div>如今的南宫羽已经是一位彻底的都市人,来也香风,去也婀娜,颇具小资风尚,恋爱过,艳遇过,一夜情过。几年间,他给了她中年男人的体贴、周到、呵护,她给了他还算青春的肌肤、柔情、痴迷。哦,过往的情事都过去了。南宫羽向高处望去,看见一处美人靠,坚决不能成为美人靠的主人,她这样告诫自己。她给自己的人生作了定位,一点不犹豫。</div><div>南宫羽看了西藏林芝展出的西藏,她开始对这片神秘的土地有了最初认识,当展厅藏族女孩问到:“你不快乐吗?”更激起她对藏族人的好奇。对于失恋中的她,南下不再是终点。</div><div>当想法变成决定,她即有一种冲动,想把去西藏的消息告诉给李青林,而不是大安。喔,李青林就像是她的主食,大安只是咖啡和茶点。</div><div>十多年匆匆而过,毫无结果,也不开花。而这十多年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光鲜亮丽的时光。她希望一直从青年向中年过渡,就这样拽住青春的尾巴,拽着总比没拽好,拽着就像高音的下滑音,晨雾中的莲花,趴在杜鹃下的雪莲。</div><div>一条小溪从山间流淌到城市,其间有拐弯,瀑布,水潭,漩涡,鱼虾,鸥鸟,水草,小船,水车廊桥,等等,一切都是附件,都是寄生物,也衍生出风光无限。把自己过成了小溪,水渠少磨难,小溪多丰饶。此时此刻,南宫羽的人生小溪就流淌到了喜马拉雅山涧,顾盼间,没有嫌弃,倒有万分喜悦。深山峡谷,河水蜿蜒,微风和煦,鸟语花香,高头大马,男士相伴,多么浪漫的画面。</div><div>柳巴松小时候是被动学习,也许是因为骨子里流淌着藏族人的血液,回到西藏以后,思维、意识和行动仿佛佛祖加持一般,忽然开窍。</div><div>他指着远处的雪山,那就是南迦巴瓦峰,又称云中天堂,世界最具魅力的名山之一,平时总是云遮雾罩,今天恰好雨过天晴,真容呈现。再次仰望南迦巴瓦峰,一道彩虹横空出世,一端架在南迦巴瓦峰顶,一端凌空于崇山峻岭之间。柳巴松大概也被悬浮的彩虹镇住了,说:另一头应该架在雅鲁藏布江大拐弯方向,贯通山川,连接江河。</div><div>南宫羽向溜索扑去,几乎停止了呼吸,双手抓住溜索的同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胳膊。</div><div><br></div><div>弗洛伊德认为,一个人只有到了自我不能处理里比多(强烈的情结经验)的时候,才会患神经病,自我越强大,处理里比多也越容易——患神经病的可能就越小,自我的能力每一减弱,无论由于何种原因都能使里比多增加要求而有患神经病的可能。神经病的症候所赖以维持的能量都由里比多提供。</div><div>里比多:瑞士精神病学家荣格认为等同于心灵能量,弗洛依德认为是一种本能、力量,是人的心理现象发生的驱动力。</div> <h3>成人神经病成因=性的组织(天赋的倾向)+儿童期经验(创伤)+成人创伤性经验。</h3><div>成人神经病的体质成因,可分为两种成分:天赋的倾向——生物遗传基因带来的倾向,儿童期内习得的倾向(包括婴幼儿期经验)。尤其儿童期内的经验是神经病不可或缺的条件,在这些经验内占较重要地位,无论是幻念或现实(真实)的结果都一样。</div><div>创伤的:指一种经验使心灵受到强的刺激而致永久的扰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谋求适应,这种经验便被称为创伤的;又被称为神经病执着的经验。</div><div>执着:指生物体在其历程中部分机能永远地停滞于某一初期,这一部分机能的停滞叫做执着,这种执着是心理发展的停滞。</div><div> “创伤的执着”在神经病内及神经病之外都可见,它可能导致神经病但也可能不会导致神经病。比如悲伤可视为对于过去某事的情绪执迷,而有些神经病的悲伤可称为病态的悲伤。神经病的“创伤的执着”即是与现在及将来失去联系(执着于过去)。一个人生活的整个结构如果因创伤的经验而动摇,确也可能丧失生气,对现在和将来不产生兴趣而永远沉迷于回忆中,但是不一定成为神经病。</div><div><br></div><div>南宫羽多年追求的爱情没有得到,对于异性她没有传统世俗观念的拘束,但也不愿像浮萍那样,一直她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可是命运总不给她机会。即使如此,南宫羽对自己的安置是自然的没有纠结,对童年的回忆是留恋的温馨的,看不到创伤的经验。</div><div>归纳南宫羽成长环境和体质成因。应该没有生物遗传基因的的家庭问题,父母性格温和,人格完整,心理健康,品格端正,不存在天赋倾向的缺陷。她所成长的环境不似柳渡江成长在疯狂的氛围中,而是在秦巴山区的一个不大国营电厂,文化气氛不很高雅也不贫瘠,成年人是父母的同事,孩童是自己的玩伴,自已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任性而无拘束,在他人眼里她是“邻家小女孩”,对于住楼上的“天文学家”爷爷她可以随便地进出他家,把他用做观察天文的仪器当玩具。她就这样快快乐乐地长大了,长成一个性格平和,内心强大,人格完善,心理健康的女子。</div><div>在西藏有一种说法,藏族人没有患精神神经病的。其实用精神分析理论也好解释,这与传统的文化有关,与宗教信仰有关,藏族人一般相信来世,笃信轮回,面对生死态度坦然,把精神看的很重,把物质看的很淡,今世的幸福是上世修来的,今世吃苦是为来世修福。藏族同胞不管自然条件如何的恶劣,生存如何艰难,总是乐呵呵的。在他们的遗传基因里就没有“抑郁的创伤”,人与人关系非常简单,成长期很少有“创伤的”经验。柳巴松身上流淌着藏族人的血,从童年开始虽生活艰苦,整天脏兮兮但也是在没有约束的环境中,在善良慈爱的父亲柳渡江关爱下快乐成长。</div><div>秦姨来自底层人群,传统约束少,幼年的成长环境应该和柳巴松类似,后来追随其为修建青藏公路而长眠于此的丈夫老秦来到藏区,接受了藏族文化黑陶。老白从原国民党军医到解放军士兵,和老秦成了战友,后来又做了第三国际通讯员,新中国早期的援藏工作者——中央医生,经历过于丰富,磨炼也太多,百炼成钢。</div><div>归纳南宫羽和柳巴松、秦姨、老白等人都比柳渡江幸运,都与那种严重僭越真实和逻辑客观性的社会文化形态失之交臂,尤其南宫羽遇上理性和谐的好时代。从心理特征看他们也基本属于性格温和、内心善良、人格完整类型。鉴于此,他们基本上不具有患神经病的可能,比一般人更趋向心理健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