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清晨的小草湖。风声虽已不似昨夜那般狂猛,但仍是呼呼啦啦的不绝于耳。想到昨晚跌宕的心情,先是担心车身有可能被吹翻的提心吊胆,再到确定不会翻车后的安之若素,甚至甘之如饴,所谓,在路上,一切皆是体验,最艰险的,亦是最难忘的吧。</h3> <h3> 想到还有130多公里的路程就将到达这次千里单骑的终点——乌鲁木齐。此刻的我倒没有了归心似箭的急切,反倒赖了会儿床,从容地看向窗外最后一个夜宿服务区小草湖外的晨景。走过路过多少回,只有经此一夜,这里好像才成了我秘不可宣的一处领地,我,享受着,这充实的拥有感。</h3> <h3> 被大风滞留的骑行人也在准备启程。以前,看到这样的户外选手都感觉是非我族类(可能比喻的不太恰当,可好象也没有更好的表达了。)现在,我似乎理解了他们那飞扬在路上的心境。比起我这一路的舒适,我对他们只有更大写的"佩服"二字。不管怎样,他们把挑战,战胜自我的勇气落在了实实在在的出发上。</h3> <h3> 又是一位路过的好心大车司机帮我装车,边装边问:"你一个人?"</h3><h3> "是的,一个人。"</h3><h3> "劳道!"(新疆土话,厉害的意思。)</h3><h3> 装完车还帮我摆了摆整齐。</h3> <h3> 望向背影,记住,感谢。</h3><h3> 常给儿子说,记住别人给予我们的,不要吝于去给予别人。想到从小被宠溺上天,只有自我的宝贝现在越来越懂得分享,给予。老怀甚慰呀😄</h3> <h3> 乘着风,乘着风……高歌着黄大炜的《乘着风》,飞驰向我的怀抱。</h3> <h3>一路畅通,准备进城。</h3> <h3>熟悉的南湖东路北六巷。</h3> <h3> 到达。乌鲁木齐,我的嬉游,我的家。</h3><h3> 后面再细述这浸透了我至爱友人全部心思、心意的,我们称之谓"家"的嬉游客栈,和他的朋友们的故事。</h3> <h3> 第一位地接亲友团,安工(涛姐老公)。直接接过车,第一句:"后面你再不用动车了,坐着休息就行了。"</h3> <h3>检查中。顺便带一句,安工的专业是修火车。</h3> <h3> 第一抱,蔡妈妈,蔡丽华女士。第一次,没哭。</h3><h3> 17岁离家在乌上学,就开始成了她家的编外。能把他乡做故乡,就是因着阿姨给了我所有的温暖和怀抱。阿姨是上海人,第一次吃笋干烧肉、烤麸等南方菜都是在阿姨家。每年生日,阿姨都会做两道菜番茄烧鱼和酸辣白菜(专为嗜酸辣的我而制)送到宿舍,让我们这些小伙伴们一起享用。每每青黄不接、缺粮断饷的月下旬,都会自动溜回阿姨家,混至发饷日。阿姨家女儿不少,但,我还是成功跻身非血缘受宠之列,因为,我比她们嘴甜会哄。😊</h3> <h3> 忍着挑剔成精的女儿们的各种诘难,我也要冒死晒一晒阿姨的芳华照。美吧。</h3><h3>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h3><h3> 阿姨是入疆最早的一批广播人,也是我们敬爱的前辈和师长。从大上海到新疆,把自己的青春、一生都奉献给了这片热土。当年,还不兴"女神"这一说,但从初见第一眼,阿姨,就成了我心目中终身女神的不二人选。除了生活上的关心,其实阿姨对我们更多是价值观的影响,那就是"正直"。啊,一说就停不住了,改天真想出个专栏,写写阿姨和叔叔,奉献的青春,相濡以沫的一生。</h3><h3><br /></h3><h3>插播一下,上图右下是第二抱,涛姐。(阿姨双胞胎女儿之一,挑剔精之一、我的千年老蜜之一)</h3> <h3> 涛姐专门给我外卖的记忆中的味道——-鸿春园包子。</h3> <h3> 哈哈,还喜相逢了我们永远的型男富杰一家。跟我同天到达,从北京回来。抱抱抱。</h3> <h3> 吃完早餐又该出门去抱了,怕我穿的不够厚,全家总动员给我拼装备。💕💕💕</h3> <h3>接着抱。涛哥,嬉游人,甜品大师,每次乘机回乌时的机场第一接。</h3> <h3>等抱的。右一,徐东老师。身份?已经没法给我们这些似乎后天已经渗入血缘的亲情一个准确的称谓了。</h3> <h3>鲜肉抱。嬉游小哥,左崔健,右雍成。说跟女英雄合一张。</h3><h3>花絮一。</h3><h3>崔健问:"薇姐,你开了几天?"</h3><h3>我还没答,他紧接着自推道:"两天?"</h3><h3>"八天"我说。</h3><h3>"你开的撒车?!!!"他惊问。</h3><h3>唉,我把你个只知道黑跑的黑肚子,(新疆土话,请意会)聊不成了。</h3> <h3>逮空蹭一张,我最爱的嬉游背景墙,都是我们当年一起狂听的盒带CD。</h3> <h3>集体抱。</h3> <h3>落地大戏。</h3> <h3>吃饭,只是个载体。</h3> <h3>我们的主题是:挨个儿抱。</h3><h3>花絮二。</h3><h3>左上左下的刚刚、余磊都是当年跟我供职不同媒体,二十多年的好兄弟,之前都在西安欢(畅)聚(饮)过,最先得知我单骑回疆的就是他们。还有一名没抱上的选手,剑光。(老婆在场从不让抱)</h3><h3>右下则是我家乡的学弟好友,王思源。他们本是不相识的。怎么会一起组局呢?有个段子。</h3><h3>话说一次商务饭局上,剑光和思源一起赴局(互不相识),局中还来了一位我原单位大咖,思源就提了句我一同学xx原来就是你们单位的,大咖表示不认识。(单位上千号人,我又比较低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剑光小声说到,我倒认识一个叫xx的,思源客气的回答说我认识的xx不是新疆的,剑光随棍上说,我认识的xx也不在新疆,是西安的。这下,俩人就像对上了暗号接上了头一般,又是给我打电话,又是一杯杯的推杯换盏嗨喝起来。最后还约好等我回来一起给我接风。我只记得当天剑光媳妇小美微信里对我说,你这个女同学也太牛了,远在千里之外就把男同学给搞多了。</h3><h3>这就是新疆人的"义"吧。朋友的朋友,立刻毫不犹豫的就能当兄弟。</h3> <h3>被我男同学喝倒的男盆友(朋友,男的)剑光。</h3> <h3>打小,我就是男女通吃型。别以为光抱兄弟无姐妹。瞧,这才是我们的美女家属团。</h3> <h3> 如果,收费站"新疆"两个字激荡出我对家乡的所有情感。那么,"嬉游"两个字就是我所有青春、友情、爱意、纵歌、笑泪的记忆符号。嬉游和他的朋友们几乎就是我整个芳华的印迹和见证。</h3> <h3>抱完笑完欢乐完,我要回嬉游了。</h3> <h3> 先从嬉游的老板,主创张东说起。认识张东,应该是94年,新疆音乐台刚成立。张东主持了一档摇滚栏目。业余还在丹尼尔驻唱。</h3> <h3>右一张东,身后是他和朋友们的第一张专辑《生于七十年代》。</h3> <h3>我们认识的时候,他是这样的。他,就是个传奇。</h3><h3>照片上是他在登博格达峰。没经过任何训练,没任何专业装备,他,就去登山了。结果,第一次登山,就和队友成就了中国人首次登顶博格达峰的纪录。</h3><h3>直到今天我都记得他下山到波家敲门(波就是蔡丽华女士双胞胎女儿的另一位,接下来我会用更多篇幅来赘述),我一开门,看见他爆裂的两颊和嘴唇时就完全被惊吓到了,真的,完全不敢直视。</h3> <h3>1998年8月4日,张东和队友王铁男在博格达峰顶。</h3> <h3>他爱音乐。</h3><h3>和哈萨克音乐大师马木尔组建的IZ乐队,已经签约摩登天空,游弋各大音乐节。</h3><h3>嬉游的live house也在他和波的打磨下,成为新疆爱乐人的高质现场。</h3> <h3>和朋友们一起,嬉戏游玩,就是嬉游的初心。</h3> <h3>张东和他的也是我的朋友们。型男club。(估计发文后,我会因为版权问题惹上麻烦,都是从未发布过的。)</h3> <h3>张东,是我朋友。但,我们所有的渊源都起始于齐秦身边的这位迷妹,嬉游的灵魂设计师,赵波。他俩,是一家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出场。反正,我们都叫她,波儿。</h3><h3>这样说吧,每每当大夫跟我说我好像转移了,我可能又有问题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她:我,走的时候,想你在我身边。</h3><h3>其实,我们之前,有近十年不怎么联系,现在,也很少通话。但,17岁,我的初中同学联庆带我进她家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成了这样一辈子的牵扯。</h3> <h3>我们认识的时候彼此是这样的。当年经常有人看着右下图问,这是你男朋友吗?比男朋友管用多了。</h3><h3>波比我大三岁,象我姐。我身边的文艺大师。音乐、美学、设计、文学。凡跟艺术沾边的她都强。骨子里满满的"义气"二字。17岁起,她就是我的定海神针,现在想来,也算是我的启蒙之师吧。跟着她,我的心什么时候都是安稳的。买衣服,自己没挑过,全是她选。装房子,一指头没动过,硬装全是张东,软装全是她,窗帘桌布餐巾纸盒都她定。搬家,不会打包,也是她给我全部装箱收拾好。反正,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里,我就是能做个饭,其他啥心都不操。以致,当年我治疗完她来西安看到我已经十项全能了时,回去召集朋友们开会说,我们接她回来吧,她一个人在那边不行。</h3><h3>左上男生是我们共同的友人,安杰。这是一直沿用至今的播名,但,我还是喜欢叫他我们上学时用的名字,关平。满怀悲悯心的才子。我问他,我们怎么成为老铁的?他说,上学时(他比我高一级),一天,我和舍友正在弹唱崔健的《花房姑娘》,你推门进来,没说两句就一起唱了起来,直到快熄灯时才走。从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想起来了,是被琴声和歌声吸引过去的。然后,发现投契的很,他不爱说话,但是特别有才华,全校没两个朋友。我,是东跑西颠整天不见人影儿,到处都是朋友,直到月末闹饥荒了,才想起到他这儿蹭包方便面。我们,是真正的兄弟情。只是,再次在嬉游重逢,已近20年。他说,你要再住院,就告诉我们,我和波儿都过去。</h3> <h3>完了,一写到嬉游,像打开了闸门一般,停不下来了。儿子问我,妈妈你写到哪儿了,我说,写到嬉游了。他说,你是不是一写嬉游就停不下来了?天呐,我这是给自己生了个知音吗?是呢,当真有点儿停不下来了。想到嬉游,又想到了当年无数个名字。铁杆闺蜜刚哥和高老师,同宿舍挚友胡小龙,现居南京的王慧,北京的燕子、杨礼波,待我亲如一家的冯处长张莉姐、慈祥可亲的玲玲的父母,徐东的爸妈,好多好多……那些年,收获的爱意满满的满满的。从未有过离家的别愁。</h3><h3>当年的我们仨,形影不离。写到这儿,我才觉得,原来,我到达的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而是,我的青春,年华。<br /></h3> <h3>949,旧似旧。</h3> <h3>昨天,今天。</h3> <h3>好了好了,还是不能再延展了,象我这样原来从单位前门到后门两分钟路程没半个小时过不去的人(全在打招呼)真的,不能再想我的朋友们了。没提及的,真的不是我没想你们,而是真的,真的害怕完不了了。</h3><h3>回房间,看嬉游。</h3><h3>波说:弄嬉游,就是让你们回来了有地儿呆。</h3> <h3>不光是有地儿呆的问题,这个被他波姨授予终身名誉栈长的小伙子,对嬉游的最高评价是:比所有的五星酒店都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客栈。</h3><h3>是啊,小伙子,你一定跟妈妈一样,在嬉游,品味到了家的,爱的,味道。</h3> <h3>朋友们,如果,您到乌鲁木齐,请到我的家,我的嬉游来坐坐。</h3> <h3> 至此,我从西安出发,历时八天,行程3000多公里的千里单骑已行至终点乌鲁木齐。</h3><h3> 到达,就是最好的表达。</h3><h3> 我,喜欢,这样的旅程。</h3><h3> 我,喜欢,这样的自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