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 🌹 🌹</h1><h1> 前 言</h1><h1> 从1969年3月6日到1985年1月31日,整整十五年十个月另七天……</h1><h1> 我在这些年里尽管变换过多种身份和工作,但“知青”这一“头衔”却始终伴随着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或是不幸。</h1><h1> 我的人生平淡无奇,但经历比较曲折。然而不管时光如何流转,我的心态始终平和;既不以走运而狂喜,也不以倒霉而消沉。我相信做人不可能事事走运,也不可能处处倒霉。由此我一直是冷静地面对现实,一切顺其自然。最后正是应了那句“命中有的自会来,命中没有莫强求”的古话。</h1><h1> 当年“放单飞”前夕,父亲曾用庄氏家族的古训要求我:“做正直善良的人”。母亲则更要求我保持健康的心理:“想不通时要想开”。感恩父母,这两句教诲使我受益无穷直到如今。</h1><h1> 此美篇以我在东北十六年的经历为主线,以十二次探亲假为节点,编排出来以飨读者。不足之处,敬请谅解。 </h1><h1> 庄起雄 2018年元月</h1> <h1> 🌹 🌹 🌹</h1><h1> 公元1969年3月1日,一个平常的日子,我家却对它注入了不平常的内容……</h1><h1> </h1> <h1> 🌹 🌹 🌹</h1><h1> 今天,家里充满了节日般的喜庆,因为我们姐弟仨人再过几天就要去黑龙江省同江县街津口公社插队落户了。爱好摄影的父亲特地从厂工会借来一只当时还很新颖的国产海鸥牌203型120规格的照相机。要为我们的远行留下永久的纪念……</h1><h1> 上图是姐弟仨人合影。下图是我珍藏至今的具有特殊意义的两枚毛主席像章。左为浙江省革委会赠,右为黑龙江省革委会赠。这是赠给到黑龙江下乡知青的纪念品。</h1> <h1> 🌹 🌹 🌹</h1><h1> 穿上杭州市政府为支边知青定制的黄绿色大棉袄,选一枚大大的毛主席像章挂在胸前,手拿毛主席语录,站在家里的忠字台旁——在这和谐自然的气氛中,父亲为全家拍下了一张又一张各种组合的纪念照……</h1><h1> 对我家而言,这是具有历史意义和时代特征的瞬间定格。</h1> <h1> 凭借父亲精湛的摄影功底,一共拍了十几张。最后一张是自拍的全家福。</h1><h1> 从此以后,这些照片就伴随着我走南闯北,成为我克服困难,勇往直前的源动力……</h1> <h1> 🌹 🌹 🌹</h1><h1> 接着,我们又到运河边,以拱宸桥为背景留下合影。虽然光线欠佳,但当年原生态的拱宸桥,大运河还是清晰可见的。</h1> <h1> 🌹 🌹 🌹 </h1><h1> 1969年3月6日中午十一时四十二分,杭州到黑龙江的第一趟下乡知青专列鸣笛启动了,我和姐姐哥哥一起告别了父母亲和弟弟妹妹,走向了人生大舞台。在经过八十二个小时的旅行后,于9日晚十时许到达黑龙江省的福利屯火车站(上图) 。同江县各公社的接站干部都在站台上迎接我们。街津口公社派来接我们的是乡文书尤志宝(赫哲族)和大队财务队长关玉禄(满族)。</h1><h1> 下车伊始,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看到旁边站台岗哨林立,一趟军列正在卸载军火。想到当时珍宝岛的战事正酣,紧张气氛不言而喻,终身难忘。 在一座陈旧的大礼堂集中,统一发放了狗皮帽和棉胶鞋。因狗皮的毛色各异,我戴上后像极了“智取威虎山”里的小炉匠…… </h1><h1> 在大礼堂里,我们就地休息到天亮……</h1> <h1> 早饭后八点钟出发,我们四十多人乘一辆大客车,在坑坑洼洼的雪道上,摇摇晃晃走了十来个小时,晚上七点来钟才到同江县城。入住国营东风旅社。我哥俩分到一个两人小包间,房间只有4平米,一铺炕就占了五分之四,开门后我俩只好直接上炕。由于几天都没休息好,草草吃点东西后就躺下了,一觉睡到天亮。</h1><h1> 上图为老同江县城的通江街。</h1> <h1> 🌹 🌹 🌹</h1><h1> 11号一早起来,发现一千多知青只剩下街津口和八岔的七十多人还在县里。早饭后,两公社知青分别乘车前往目的地。县城到街津口有九十里地,我们又摇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当大家远远地看到白雪覆盖的街津山和冰封无垠的黑龙江时,不由得兴奋异常,纷纷向尤志宝和关玉禄提出各种幼稚古怪的问题。</h1><h1> 从3月6日中午到3月11日中午,整整的五天五夜,我们的身份发生了统一的改变,无法预料的知青生涯开始了……</h1><h1> 到街津口后的第一顿饭,主食是四两一个的白面馒头和大米粥,菜是猪肉白菜炖粉条。大家己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一刻是放开肚皮吃了个饱。我学到的第一句东北话就是“管够!”</h1><h1> 当时我们还有个不知道的原由:街津口是少数民族乡村,以渔业为主,吃的是国家供应粮,于是知青也跟着享受了这个待遇,以致没有了挨饿之忧。因为有一定比例的细粮,所以经常有大米白面吃。(注:我们每个人的第一封家信里几乎都写了这件“天大的事”,好叫父母们放心)</h1><h1> 由于知青公寓要开春后才能建,所以临时住的是学校的大教室,二十五个男生住一个大房间,南北两条大火炕,虽然杂乱,倒也热闹。隔壁就是食堂,吃饭也方便。因地处完达山余脉,也不缺烧柴,房间里暖暖的……</h1><h1> 第二天一早,有人跑来报信,说莲花河上的冰面好玩极了。大家闻讯纷纷去看热闹。对近在咫尺的黑龙江没有丝毫的不安和害怕。有人发现几十厘米厚的冰面下有一斤多重的大鲫魚在活动,大家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大的鲫鱼,在杭州不要说吃了,连见都少见啊……</h1><h1> 在开江前的日子里,我们真的吃过好几次从冰洞里打上来的大鲫魚——赫哲族的乡亲们待我们杭州知青真是不薄!深情厚谊,没齿不忘!</h1><h1> 这两张街津口全景是一九七八年我哥所拍摄。亦是我们下乡时的旧模样。</h1><h1> 上面这张“北望”,莲花河在左侧。下面这张“南望”,莲花河在右侧。</h1> <h1><font color="#010101"> 🌹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钓鱼台——街津口标誌。位于街津山,莲花河与黑龙江交汇处。黑龙江从西北方向走来,在这里拐了个几乎是九十度的弯向东北方向奔去,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水深流急,漩涡连连,是个老漁民经过都要十分小心的水域。也没人敢在此下网捕鱼。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上图为我哥在1978年所摄。下图是我在1983年所摄。两张照片角度不同,变幻成一大一小两只乌龟。神奇景色,今己不在。</font></h1> <h1> 🌹 🌹 🌹</h1><h1> 这是知青公寓……</h1><h1> 2004年7月,我领着小学毕业的女儿来到街津口。在老乡的指点下,找到了昔日的知青食堂和男知青公寓。</h1><h1> 等到2009年知青回访街津口时,原地己盖起了砖房,拉合辫的草房已不见了踪影。</h1> <h1> 🌹 🌹 🌹</h1><h1> 1965年,国家无偿赠给街津口赫哲族乡一艘铁壳机船,动力是一台一百二十匹马力的柴油机。当时该船命名《繁荣号》。给交通不便的少数民族小山村跑运输用。文革中,黑龙江省革委会成立,人民日报发表社论《东北的新曙光》,该船由此更名为《新曙光号》。</h1><h1> 1969年5月,下乡两个月,我被公社指派到机船上当炊事员兼水手。(船上连我共五人)这是我走向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h1><h1> 我的人生经历中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在这船上开始的:第一次吃生魚;第一次发面施碱蒸馒头烙饼做面食;第一次知道做馇子饭前要捞脐子;第一次面对黑龙江上的风浪……我在师傅们的指导下,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学到很多技能。(其中做面食就是那时学会的,受益至今)那年的整个夏天我都是在船上度过的。我们船拖着两只大木船跑运输,还给县粮库运过几次粮食到佳木斯。也算是见了几次世面……</h1><h1> 下乡第一年,“水土不服”成了困扰知青的一件大事。大部分知青腿上皮肤都发生溃烂,又痒又痛,我也不例外。不知听谁说,用黑龙江水洗洗会好。于是我就买了瓶龙胆紫药水,每天睡觉前用冰凉的江水洗腿,再抹上紫药水,止痛止痒效果奇佳。经过一段时间疮口居然愈合了,而且一点疤痕也没留下,不得不算是一个奇迹。而用药物来治疗的,反而留下了累累疤痕。</h1><h1>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师傅们的音容笑貌,他们是:我的师傅,船长尤玉发(赫哲族)。舵手尤占福(赫哲族)。大车李德林。二车尤金玉(赫哲族)。(注:如今除80岁高龄的师傅尤玉发仍健在。其他三位都已去世,我永远怀念他们)</h1><h1> 下面的两张照片为1969年夏天我在《新曙光号》上的留影。</h1><h1> (注:此船在1970年初卖给了青龙山兵团59团。过了几年国家又送了一艘铁壳小自动驳船,仍由尤玉发师傅掌管至退休)</h1> <h1> 我在街津口一共呆了两年,平时工作穿的虽都是旧衣裤,但也是补得整齐,洗的干净。尤师傅一再叮嘱我,衣裤破了要交给他去补,他家有缝纫机,穿破衣服让人笑话……师傅对我的关爱之心可见一斑。</h1><h1> 这些年来,我每次到同江,都会回街津口看望师傅和师娘。</h1><h1> 2009年7月,我参加了下乡四十周年回访同江的活动到街津口。当随行的电视台记者得知我和师傅的关系后,便跟随我到师傅家采访了俺师徒俩,亦在第二天的同江电视新闻中播出。</h1><h1> 照片(上)是我和师傅尤玉发(赫哲族)。照片(下)是我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两张照片均摄于2009年7月。<br></h1><h1> 当年的物质生活虽然艰苦,但精神上还是很愉快的,也没有什么思想负担和压力可言。这全得益于当年各级领导对我们知青的关怀和帮助。</h1> <h1> 回访活动中,我和钱孝雄与机船师傅尤金玉相逢,一起合影留念。</h1> <h1> 🌹 🌹 🌹</h1><h1> 1969年8月初的一天,船队给供销社和粮管所运送日用品和粮食回到街津口。在知青食堂当炊事员的大姐找到我,说杭州来了代表团,要带一批身体确实有病,不适合在东北生活的知青回杭。大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幼时动过两次心脏大手术,文革中又得了慢性肾炎。这次到黑龙江是再三要求才来的。到街津口后,由于气侯变化,引起支气管扩张,咳了好几次血。这些公社领导都知道,所以首先批准她病退。大姐是犹豫不决来问我,我当时就不容置疑地坚决要她回杭州。这次大姐总算听了我一回。</h1><h1> 下图为大姐病退回杭时在南京雨花台的留影。</h1> <h1> 我在机船上工作的半年里,生产队己经把一排六大间的知青公寓盖好了。在寒冬到来之前,我哥俩,周永法,钱孝雄四人住进了东头第一间。</h1><h1> 下乡的第一个冬季来临,我到街津口已有十来个月,身上的学生味已逐渐退去,东北味日益俱增。</h1><h1> 这天,雪后初晴,在莲花河的冰天雪地里,我们寝室的四个同党借用兵团59团驻街津口打鱼队的武器,拍下了生平第一张挎(肩)枪照。匆忙之中,我(左二)把子弹带也挎歪了。</h1><h1> 照片中左起:周永法,我,钱孝雄,庄起廉</h1> <h1> 陆续有人回杭探家了,我却准备第一次在异乡过年。</h1><h1> 记忆中的1970年冬天特别寒冷。春节期间,我哥作为武装基干民兵被派到边防站协助执勤,同寝室的周兄和钱兄已回杭,房间只剩我一个人居住。不料那几天火炕的烟道堵了(后查明是烟囱里的泥块掉下堵的),炕也烧不热。村子里又发生村民逃亡异国的案件,闹得人心惶惶。到了晚上,我只好用炉子把房间烧热一些,在冷炕上多垫几床棉被,上面再多盖点……现在已想像不出当年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h1><h1> 春节的几天,食堂为没回家的知青们包了饺子,炒了几个像样的菜,我们也喝了酒。但具体怎么过的,却早已淡忘。</h1><h1> 记得过了四月份,天气有点转暖了。我就想着把南北向靠东墙的大炕扒掉,改成了东西向靠南窗的小炕。之前我只是看别人搭过炕。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猫画虎,自己一个人花了十来天时间,竟然改造成功,一烧还挺热。等到另外三位仁兄回来一看,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h1> <h1> 🌹 🌹 🌹</h1><h1> 1970年的春天来了……</h1><h1> 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新曙光号》卖给了青龙山兵团59团。船上人员另行分配。我被分到了农业队。 </h1><h1> 那个年月,都是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农业生产也都是集体干活,大帮轰,很热闹。种地时,前面拖拉机或马拉犁趟垄,后面几十号人(主要是女劳力)跟着踩格子,点种,盖土。生产队长看我身单力薄且老实肯干,让我干最后一道工序——压滚子。于是我每天赶着一匹白色的老马,拖着一个横宽刚能压到两根垄的木头滚子,顺垄沟来回走,把刚播下大豆和玉米等种子的垄背压紧压实。尽管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干活,但我丝毫不敢偷懒懈怠,本份地干好队长分配的生活。</h1><h1> 当年在东北农村流传的一句顺口溜“顺垄沟,撵豆包,汗珠掉地摔八瓣儿”说的就是种地的艰辛。</h1><h1> 看到垄沟,就会想起早四晚七的铲地季节。刚开始参加铲地时,手脚眼都配合不好,越紧张越慢,连小孩子和妇女都赶不上。经过一段时间锻练,有了经验和节奏感,能跟上大部队了,也就不怎么累了。</h1> <h1><font color="#010101"> 看到这条去南山的马车辙,就想起坐着马车进山拉木头的时光。山里的蚊子多得能把白色衣服染成蚊子颜色,能叮透好几层衣服吸你的血。小咬能钻进防蚊帽。牛虻比蜜蜂还大。这一年的农业生活使我真正领略到北大荒夏天的滋味!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当1970冬季来临,我又一次跟着马车去山里拉木头。在一批伐倒的木头堆里,拣到一只挣断了钢丝套后冻死的野兔,拿回来吃了顿红烧兔肉,兔皮做了个保温口袋装饭盒用。这是我至今为止拣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i</font></h1> <h1> 🌹 🌹 🌹 </h1><h1> 这是位于街津口东北侧最大的一块农田,右边的马车道是当年在这里干活时每天都要经过的…… </h1><h1> 我曾在这片土地上经历了种地的艰辛和收获的喜悦。记得那时铲地一个来回大约要大半个小时。生产队派专人到江边打鱼滩取鱼到地头小屋炖一大锅,午饭时大家就着自家带的干粮吃鱼肉喝鱼汤,真正的绿色食品,味道真是好极了!离开街津口后,我再也没吃过如此的美味鱼汤。<br></h1><h1> 就这样,我在农业队整整做了一年,经历了春种夏锄秋收冬打的全过程。到年底我还创造一项全年出满勤的记录,这是一件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我虽然平时的工分比壮劳力少1到2分,但凭着勤快,最后的总分却超越了不少全劳力,达到将近三千分。我哥在1970年中当了大队会计。年终一结算,我俩工分一共有六千多分,总收入有一千二百多元。足够我们探家一次了。</h1> <h1> 近些年我回街津口己有五六次之多,每次我都要到这块地里走走看看,拍几张照片作纪念。这二张就是从诸多照片中精选出来的。上图是夏日玉米。下图为秋日玉米。每来一次都是感受深深,真有一种“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地贴在心窝上”(贺敬之诗)的冲动。</h1><h1> </h1> <h1><font color="#010101"> 🌹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由于时逢年底,我哥当大队会计走不开,于是决定我先回家……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1970年12月底,我和凌应昌从街津口出发,开始了第一次探家。到同江住一晚,第二天到福利屯。坐慢车到哈尔滨。又坐慢车到济南。再坐慢车到南京后转上海回到杭州。(注:当时是买不到直达快车票,无奈之下才乘慢车,并非没有钱)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此次回家走了四天三夜,是十二次探亲假,来回二十四次旅程中唯一的全程乘坐慢车的一次,也是最艰难的一次。整个旅途比当今春运期农民工还要辛苦,到家时腿都肿了,身上的火车震动感和身体疲乏感持续了两天才消失。</font></h1> <h1> 离家两年,外公外婆和父母亲见到我平安无事,格外高兴。我也向他们说了这两年在黑龙江的生活和趣闻轶事,大家都觉得很新奇。</h1><h1> 三个多月的假期被安排得满满的。不是会见亲戚朋友,就是请客吃饭,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下面这张照片就是在我家的小阳台上拍的。</h1><h1> 当时隔壁有个七十多岁的阿婆问我:“黑龙江这么远的路,你回去能找得到吗?”我只得向她耐心地解释了一番。</h1> <h1>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4月份,在即将返回黑龙江之前几天,我和兄弟姐妹一起到灵隐游玩。为了沾点弥勒佛的运气,我爬到大佛身上照了一张像。想不到此照成了绝版。现在为了保护文物,此石像己被隔离封闭,只能远远观看,再也不可能爬上去拍照了!</h1> <h1> 4月上旬,我和张忠良结伴回同江。在上海乘坐58次快车到哈尔滨,换慢车到福利屯,换长途客车到同江后再回街津口。由于乘的直达快车,路途顺利了许多,人也不怎么累了。</h1> <h1> 🌹 🌹 🌹</h1><h1> 回到街津口,我和周永法住到了大队会计室的小套间内。自己做饭,吃着我从杭州带回的一些南方食品,过了一个来月的神仙生活。</h1><h1> 好事总是来得很突然。五月中旬,公社来了通知,我和周永法被抽调到县粮食系统工作。几天后,我和周到县粮食科报到,才知道是去新建的青龙山粮库,一起报到的有各公社来的杭州知青四十多人。</h1><h1> 该粮库离同江四十多里地,同抚公路贴边而过。在这里,我又开始了新的集体生活……</h1> <h1> 上面两张照片:黑白的是1980年的老同江城区。彩照为2004年的原青龙山粮库旧址。这排红砖房是原粮库职工的集体宿舍,左边是女工住,右边为男工住。中间隔一面砖墙。各方的条件比生产队是强多了。三十年后重访,已没有了昔日的模样,砖房已成空壳,场地己租赁给个人开了汽修厂。</h1> <h1> 🌹 🌹 🌹</h1><h1> 当上青龙山粮库职工,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心情无比畅快。在这里又结识了一大批各公社来的原杭州各学校的初高中的同学,有很多成了挚友,至今还不断来往。</h1><h1> 两个月后,粮库领导通知我,要我和另外一男两女知青到县粮库学习,担任粮食化验员工作。于是我打起背包又出发……</h1><h1> 当时县粮库化验员多数是文革后期分配来的省粮校中专生,他们由于年长我们几岁且有教养好相处,待我们如同弟弟妹妹。</h1><h1> 我们的师傅是老化验员李永赤,以耐心细致著称,业务技术过硬。经李师傅和其他老化验员们两个多月的言传身教,我们很快地掌握了初步的粮食化验程序,能够独立收粮,定等,开票了。这时青龙山粮库传来消息,今年搞基建不收粮,要我们安心学习,做好长期实习打算。</h1><h1> 由于工作性质,每天都要和农民兄弟打交道,这样不但丰富了社会知识,而且增加了社会经验,工作起来愈加成熟老练。最终做到抓起一把粮食,一看一咬:什么品种,杂质水份多少,能定几等粮,基本能判个八九不离十,己能和仪器测定结果差不多了。但我当时也不觉得这个工作权力有多大,只是想着比较重要,要认真做好。</h1><h1> 此时又遇上一件难办的事:时近年终,不少吃自给粮的知青来卖粮换粮票准备回家。有的因粮食不合等级卖不掉而发愁,只好来找我们商量。开始我们也很为难,毕竟是来实习的。但看到同乡犯愁又于心不忍。最后我们四人商定,知青的粮食,只要不是过分变质就酌情处理,因为量很少,倒入大堆中也没影响。这样既解决了知青的困难,又避免了交恶。由此还结交了不少朋友。这大概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职务犯罪”了……</h1><h1> 1971年12月,规定的半年试用期已到。但粮食科却没有给我们转正的迹象。为了维护我们的正当权益和探亲假。青龙山粮库的杭州知青集体上访到了县委。在县领导过问下,很快顺利转正,有几人马上享受了探亲假。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和领导作对的范例。</h1><h1> 下面这张照片是71年9月,好友楼永明到县城办事,我和他一起合影留念。如今再看到这张照片,年近古稀的我们,真有一种“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的感受。</h1><h1> </h1> <h1> 1972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份。</h1><h1> 春节来临,我又一次选择在东北过年。</h1><h1> 除夕是在青龙山粮库过的。事先在县里买了一大包零食带回给大家吃。记得食堂炒了二十几个菜,包了饺子。几十个单身男女知青在一起过年很是热闹。男生们吃饱喝足后躺下睡一觉,半夜醒来再吃喝一通……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搞笑!不过,我后来是再也没遇到过这么热闹有特色的春节了!</h1><h1> 春节后,我又回到了县粮库。当年的住宿条件不是很好,几个人一铺大炕,房间也很小。但食堂伙食确实不错。因为食堂是在粮油加工厂内,所以豆油随意用,白面也管够,粮食科领导也默许。所以在粮库的一年半算是过的较舒心的。</h1><h1> 6月初的一天,青龙山粮库的袁民军(前左),骆金根(后左,已故),裘安珑来县里学习,我们四人相约到照相馆留下了一张难忘的合影。</h1> <h1> 🌹 🌹 🌹</h1><h1> 6月下旬,粮食科通知我们到建三江兵团六师师部的九零粮库,参加粮食化验员学习班。有同江粮库和六师各团所属连队的粮食化验员互相学习和交流经验。我第一次走上讲台,为兵团战士讲解示范用打气炉测定粮食水份的操作过程。过了一次当“老师”的瘾。</h1><h1> 学习结束,大家在一起合影留念。这是我们四人当化验员时的唯一合影。照片中:我是中排右一,俞祝民在中排右三。夏文彩是后排右一,张淑珍是后排正中。</h1><h1> 经过这次学习,结交了好几位北京,天津和上海的兵团战士,对以后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h1> <h1> 四十五年后的2017年2月6日,我和俞祝民,张淑珍,夏文彩四位当年的粮库化验员同仁,第一次聚齐杭州青芝坞。在植物园梅花树旁留下迟来的合影。</h1> <h1> 🌹 🌹 🌹</h1><h1> 从建三江回来过了十来天,粮食科又通知我们到依兰县去参加“合江地区粮食系统保化人员学习班”。</h1><h1> 到了依兰县报到后发现这次学习班很正规,全是各粮库的保化人员,大约有二百来人。住宿伙食很好,且由专业老师授课。</h1><h1> 通过十多天的专业知识学习,对粮食化验工作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提高。最后考试以优秀通过。</h1><h1> 学习班结束,照例合影留念。这张照片是化验员合影。我一直珍藏至今。(保管员是另外拍的)</h1> <h1> 这张照片是我所在的第八学习小组全体合影,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单位,经过学习结下了友谊,分别时各留下了通信地址。但随着我离开粮库后就与他们逐渐失联</h1><h1> 从依兰学习回来,我从县粮库回到勤得利,(这时粮库主体己转移到了勤得利)参加夏粮小麦的收运工作。师傅李永赤也暂调来当化验组长。我们四个化验员分两班,起早摸黑,来了运粮车就要检验,忙得不亦乐乎。最后很顺利地完成了收小麦任务,得到了领导的首肯。</h1> <h1> 🌹 🌹 🌹</h1><h1> 收完小麦,暂时可以歇口气了。我和大家一起住进江边一幢旧楼房内,几个人一间。平时上班也不累。业余时间不是与大家打牌逛街侃大山,就是到江边看人撒网钓鱼数大船,日子过得轻闲自在。记得有次到27团食堂吃饭,有位领导问“你们是哪里的”,我们中有位仁兄回答“我们是中央粮食部的”,把那位领导气得要命,但他管不着我们,只好干受着。</h1><h1> 转眼到了十一月份。有一天,县机关武装部张部长来到单位,招集全体职工开73年征兵动员会。并说,因你们是新单位,所以给你们一个名额。会后,几位好朋友都鼓动我报名。开始我还犹豫,一是收储秋粮马上要开始,怕单位不放我。二是去年也曾想当兵,但因XX事件而停止一年征兵,今年再去怕身体不合格。最后鼓足勇气找到丁占山主任,(他是58年十万解放军开发北大荒的老干部)听了我的要求后痛快拍板“同意”。本来是我和小木匠两人去一,报名时小木匠不想去了。没有了竞争,我是一路顺风。因有轻度近视,我把视力表熟记在心,最后顺利闯过了体检关。</h1><h1> 接着是焦灼的等待。虽然知道己被录取,但也是等到入伍通知书发下来才正式安心。</h1><h1> 记得72年末下的雪特别多。我在返回勤得利途中被雪堵在半道上,正巧路旁是27团24连,我在连队里找到熟识的粮食化验员(天津知青),他帮我解决了食宿。第二天我才搭车回到粮库。</h1><h1> 大家得知我要参军走了,都替我高兴。领导已给我放假。我交代好工作,办好各种手续,整理好私人物品,整整的休息了十来天。细心的知青大姐们还送给我好几双当时还很稀罕的尼龙袜,后来到了部队也正好用上。</h1><h1> 为防止大雪封道,我只得趁着好天气提前离开了勤得利。到同江后的几天,果然又下起了大雪,马路上的积雪有几十厘米厚。我哥那时在街津口派出所当民警,利用送新兵孙玉铁和连豫东的机会,坐着拖拉机大爬犁,顶风冒雪到同江来送我。</h1> <h1><font color="#010101"> 次日,已调到向阳粮管所工作的挚友周永法也来到县里,我们仨人到照相馆留下了分别前的合影……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12月26日,新兵报到集结入住县第一旅社。28日半夜出发。因公路上积雪超厚,只好用推土机开道,送新兵的大客车跟着慢慢开行。多用了一倍的时间才到福利屯。然后换乘军列前往目的地……</font></h1> <h1> 🌹 🌹 🌹</h1><h1> 我服役的部队是步兵第64军192师575团,驻地位于辽宁省沈丹线凤城县境内的薛礼。离丹东约60公里。</h1><h1> 来到部队后,分到新兵三连。过了十几天,连长让我当通讯员。我由此少受不少苦。新兵连结束,我被分到一营营部通信班。</h1><h1> 有一天,营教导员叫我到办公室,拿出一张报纸让我读了一段新闻,听后认为我的普通话发音和朗诵反应还可以,就决定让我去团通信连学习八八四无线对讲机。</h1><h1> 团通信连八八四班有学员十二人,由每个步兵连和营部各派一人组成,为代培性质,不属该连编制,班长是通信连的老兵。部队有行动(如军事拉练等),就回各自的连队。</h1> <h1> 🌹 🌹 🌹 </h1><h1> 575团有同江的杭州知青二十人,到部队后大家逐渐相识并成为好朋友。休息天经常互来互往。</h1><h1> 1974年秋天,几个战友到团部相聚,军人服务社的摄影师为我们拍下这张集体照。想不到成了珍品。</h1><h1> 昔日的战友如今己全部在杭州退休,经常聚会回忆往事。2013年有十位战友相约“回访知青点,重走当兵路”,回到辽宁凤城薛礼二道沟怀旧,圆了四十多年来的一个梦……</h1><h1><br></h1> <h1> 得益于在社会上的历练,我很快就适应了部队生活。原来觉得神秘的军营,在我面前也揭开了面纱。</h1><h1> 1973年,随着全军扩招,部队开始了正规化建设,军事训练被放到了第一位。尽管这样,我们的训练强度还是远远低于步兵连队的战士。只是整天和数码密语打交道,有时会觉得枯燥乏味。</h1><h1> 大家最高兴的莫过于去野外实训。每个人找一个向阳的草坡,架好小电台,边晒太阳边训练,悠闲自得。有时午饭就到附近老乡家搭伙。当时辽宁农村生活艰苦,长年吃不饱,所以老乡们也欢迎我们去。我们做好饭请房东一起吃,剩下的全留下。那时的军民关系真是没说的。 </h1><h1> 部队除训练之外就是政治学习,副业生产(种菜养猪),基本建设(修路搭桥垒梯田),助民劳动(帮老百姓干农活)。仗着年轻力壮,这些劳动生活都能扛下来。</h1> <h1> 🌹 🌹 🌹 </h1><h1> 这是我配备的是八八四超短波野战通信对讲机,在战时负责营对连的指挥通信用。</h1><h1> 当年背着它参加过几次军事演习和野营拉练,作为短距离联络效果确实很好。受制于当时的科技水平,比起现今的对讲机,显得过于笨重了。</h1> <h1> 这是八八四班的全家福,摄于1974年9月。照完相的一个月后,我班就解散回到了各自的连队参加冬季野营拉练。</h1><h1> 我在通信连一共呆了将近二年。完成了从菜鸟到老鸟的蜕变。思想愈加成熟,社会经验愈加丰富。</h1> <h1> 🌹 🌹 🌹</h1><h1> 74年11月上旬,培训结束。</h1><h1> 我回到了一营营部通信班。加入了每人一天的轮值:接电话,送通知,打扫卫生烧开水,分发信件报纸……事情烦杂琐碎。 </h1><h1> 就是回通信班的这些天,发生了一件让我们大家蒙羞的事:一位管收汇款的通信员,私自把别人的汇款居为己有,查出来以后得到了处分。我生平最恨这种道德败坏爱占小便宜的人,更何况坏了我们通信班的声誉。由此看来部队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件事尤其让我记忆至今。 </h1><h1> 74年12月初,部队开始野营拉练。我背着小电台跟着营长,有事就联络一下,比起背着武器弹药加背包的战友们是轻松多了。我们团沿周边的县乡公路山道走了一个来月几百里地。于一月中旬回到了驻地。</h1><h1> 这张照片是在营部时的留影。</h1> <h1> 🌹 🌹 🌹</h1><h1> 野营拉练回来后,我向营首长提出探家的申请,理由是我已四年(包括在粮库两年)没回家,母亲身体不好(借口),很想回家看看。但后来又想,时近年关,要回家的人肯定很多,不太可能轮到我,于是也就不去想它了。</h1><h1> 有一天,营部旁边的一机连(我们在该连搭伙)要杀猪,不料让大肥猪逃掉了。连里派了十多位战士去围捕,我们也去看热闹。大家在野地里赶来赶去就是抓不住这“二师兄”。这时我看到附近有一个结了冰的小水塘,想到下乡时曾见过猪在冰面上打滑走不了的事。就叫大家把猪往冰面上赶,这招果然有效,猪一上冰面马上滑倒了。大家一拥而上完成了任务。</h1><h1> 到了1月30日,班长来告诉我,说我的探家报告批准了,要我马上走。(好事来的总是那么突然)于是我用一天的时间办完各种手续,第二天一早动身回家。到了沈阳后买到上海的火车票,2月3日晚上顺利地到了上海外婆家里。</h1><h1> 2月4日早晨,广播电台报导了昨天(2月3日)辽南的营口海城发生7.3级大地震的新闻。我庆幸自己躲过了这场灾难。据战友们说,部队当时都搬到了室外居住,幸亏没人伤亡。等我探亲家结束回部队时,大家也早已搬回了屋内。</h1><h1> 战友张利群比我晚一天到沈阳,本想到大连坐海轮回家,不料火车到营口附近遇地震,只好再返回沈阳坐火车回杭州。</h1> <h1> 🌹 🌹 🌹</h1><h1> 这两张照片是在部队探家时拍的。上图是在灵隐寺。下图是在花港公园内。</h1> <h1><font color="#010101"> 🌹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四年没见家里的亲人,如今我穿着军装回家过年,全家人都特别高兴,空气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吃年夜饭时,老父亲高兴地说:今年才算是真正的团圆饭了!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在家期间,我和家人朋友多次到西湖景区游览拍照,散步划船…… 一个月的探亲假,短暂而又忙碌。很快就要归队了。父亲为我添置了一块上海牌手表和一只红旗牌半导体收音机,鼓励我在部队好好干。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我和张利群在杭州相聚游览西湖,假期结束一起归队。在上海我们乘坐直达沈阳的快车,再转车回部队。按照当兵惯例,探家归队要请大家吃土特产,我带回不少上海的小吃点心和香烟给大伙品尝,解了大伙的馋……</font></h1> <h1> 🌹 🌹 🌹</h1><h1> 探家归队,刚过几天舒心日子。又迎来了新的工作。根据部队规定,营部通信员每过两年都要换人,老兵下到连队。我也没例外。领导找我谈话,让我下到三连。到连队后,连首长又派我去了在团后勤仓库担任警卫任务的老兵班。</h1><h1> 我班都是清一色的73年兵,副班长林杰是71年河南兵,班长张守林是70年辽宁兵。看样子大家都是过年要退伍的人。我班负责警卫的团后勤仓库在一条大山沟内,库内有军火和被服等物资。我班十三个人,除班长外每人早晚两班岗,每班一小时。班里自己开伙做饭。并还养了一头猪,种了不少菜。因班长原先是连的炊事班长,张罗这些都是“小菜一碟”。</h1><h1> 我报到之后,除站岗之外,还帮着做饭。班长了解我底细后,就经常叫我做饭,要轮到站岗就叫别人去。在老班长领导下,大家倒也能和睦相处,互相帮助。生活也调剂得有滋有味。后来还养了两条草狗以协助站岗。都说当兵养的狗见了穿军装的人不咬,果然是真的。</h1> <h1> 🌹 🌹 🌹</h1><h1>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班长是个喜欢折腾的人,闲不住。除了支使我们干这干那,还经常以需要加强射击训练为由,找领导批条子,领一些子弹来给大家过枪瘾。大半年时间大概打了十多次靶,每次都是二三十发。经过训练,射击水平果然大大提高。</h1><h1> 上半年工作结束,班长根据我的表现,到连里为我报了个连队嘉奖。</h1> <h1> 🌹 🌹 🌹</h1><h1> 9月的一天,我收到大哥来信,说过几天回杭探亲,路过沈阳时要到部队来看我。我回信告诉了他具体的路线地址,还要他带两瓶辣椒油给我。</h1><h1> 过了一个星期,我到薛礼车站接来了大哥。班长特意整理个小房间给我们兄弟临时住宿,还让我多陪陪兄长。又特批我一天假,陪我哥到丹东游览,照片就是丹东照相馆拍的。可惜那天下雨,没在鸭绿江大桥边留影。我哥在部队住了三天,体会到了部队的清苦与乏味。</h1> <h1> 日月交替,平静的生活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班里战友们除了值勤,只能是琢磨点吃的了。</h1><h1> 国庆节到了,班里喂的大肥猪也该出栏了。这杀猪宰羊又是班长的拿手好戏。根据连队规定,我们杀的猪要交给连队三分之二,不包括头蹄下水。就是这只猪,让我班整整改善了十多天的伙食。</h1><h1> 班长又是做豆腐的高手。经常回连队要来一些黄豆,自己加工豆制品。刚磨好的豆浆过滤,煮熟点上卤水凝结,盛到碗里加上作料,淋上辣椒油,就是美味的豆腐脑,再辅以油条油饼,吃得大家满头大汗,心情格外舒畅。说实在的,从部队退伍后,我再也没吃过这么醇香的豆腐脑了……</h1> <h1> 🌹 🌹 🌹</h1><h1> 年底到了,班长又给我报了连队嘉奖。对我的工作又一次作了肯定。</h1><h1> 散漫的执勤似乎比在连队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当兵己三年——难忘的1976年来了。</h1><h1> 在为敬爱的周恩来总理治丧的悲痛日子里,野战部队进入一级战备,时刻提防着国内外敌人的突袭破坏。</h1><h1>我们更是奉命加了双岗。</h1><h1> 1月下旬,有消息传来,部队又要缩编,我们班将归建。有一天,同江战友武士江(后排中)拿来照相机,相约团后勤的几位老乡在我宿舍前合影留念。前排左起:我,吴金赞,梁生俭(已故)。后排左起:张宝生,武士江,果良(己故)。</h1><h1> 传言很快成了现实。部队确实要回到三年前的编制。没过几天,我们就奉命回连了。</h1> <h1> 回到连队,除了一日三餐,几天轮站一班岗外,整天无所事事,大家不是打牌娱乐就是请假去会老乡。连队领导也是去留未定,没了心思管理。我估计自己肯定留不下,所以也没去找领导表态。</h1><h1> 照片是我在三连站岗时拍的。</h1> <h1> 🌹 🌹 🌹</h1><h1> 喜欢摆弄武器是男人的天性,我也很喜欢玩枪械。和心爱的武器合影也是当兵的一项“专利”。有一天我叫来了同江战友武士江,给我拍了一组操练步兵武器的照片,留下了当兵的终生纪念。</h1><h1> 照片上我玩的是63式全自动步枪。此枪因综合性能欠佳,装备部队的时间很短。</h1> <h1> 🌹 🌹 🌹</h1><h1> 上图我肩扛新四零火箭筒。当时忘了拿一发教练弹装上。很遗憾。</h1><h1> 下图为我和副班长林杰一起伴随小六零炮合影。</h1> <h1> 🌹 🌹 🌹</h1><h1> 上图是我和副班长操作五六式班用轻机枪。</h1><h1> 下图为我单独操作。</h1> <h1> 🌹 🌹 🌹</h1><h1> 过完当兵的最后一个春节,连队退伍老兵们的名单正式公布。不出所料我榜上有名。</h1><h1> 为确保老兵们走得舒畅,连长指导员逐个找大家谈心。指导员找我谈话时肯定了我上一年的工作,并说如不是缩编一定不会让我走的。言下之意我如坚决不想走,还有挽回的可能。但我已心灰意冷,实在不想再呆在部队了。(注:其实这也正是我性格所至)指导员见我如此表态,也只好随我意愿了。</h1> <h1> 在部队的最后半个多月是在退伍兵集中生活的状态下度过的。没了管束的老兵们,整日里打打闹闹,哭哭笑笑,完全恢复了本性。等着离开部队的一天。</h1><h1> 此时我也正为去向而犯难。当时的政策是哪来哪去。从家里来信中也知道了杭州不接受外地入伍的知青兵。再说我哥还在同江,我有心再回去。而且也没胆量赖在部队不走。于是就和翁金宝,骆顺宝两位知青战友一起返回了同江。其他的杭州战友除了不走的,都各显神通想法回杭。</h1><h1> 照片中的我坐在营房旁的草坡上,悠闲自得地享受着在军营最后的好时光……</h1> <h1> 🌹 🌹 🌹</h1><h1> 4月初,退伍回到了同江。</h1><h1> 劳动局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回粮食系统,二是到电厂当工人。我考虑到回粮食可能会分到下面的单位,我想留在县城,于是就去电厂当了工人。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到电厂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选择,更影响了后半辈子的工作和生活。当然,这是调回杭州以后的事了……(注:也算是歪打正着)</h1><h1> 这张照片是在部队拍的最后一张戎装像。“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生”——我算是终生无憾了!</h1> <h1> 🌹 🌹 🌹</h1><h1> 到了同江电厂,新的生活又开始了……</h1><h1> 该厂在当地是国营大单位,有职工三百余人。厂里的杭州知青最多时有十人之多。我被分到汽轮机运行,上班就是监视仪表盘,抄表和调节发电机组的负荷等。四班三运转倒班。吃住条件也尚可。当时的农电科长孙士杰对我们知青各方面也都很关心照顾。</h1><h1> 从军人转回做老百姓,第一感觉就是“自由”。除了上班有约束,其他业余时间都是自己安排,想干什么都可以。真像是出笼的鸟儿能自由地飞翔了。</h1><h1> 在向阳粮管所工作的周兄听说我回来了,马上请假到电厂来看我。我俩到照相馆合影,庆贺我俩重逢。照片(上)。</h1><h1> 照片(下)为1980年同江电厂全景,</h1> <h1> 🌹 🌹 🌹</h1><h1> 4月下旬,家里传来小道消息,杭州要接收外地入伍的退伍兵了。但“随遇而安”的脾气让我对此消息丝毫没动心。</h1><h1> 5月中旬,我向电厂申请76年的探亲假。领导了解我两年没回家,很快就批准了。</h1><h1> 这是我的第三次探家。由于不是春节期间,火车票好买,旅客也少。我哥俩从同江到佳木斯换车到天津,从天津再到上海外婆家,住几天后回杭。</h1><h1> 在家的一个多月里,知道杭州对外地入伍的本市复员军人也都已接收安置,只是限定几个郊县单位。原因是当年有一大批省市干部子女从部队复员要回杭(绝大部分都是从外地入伍的),迫于压力,市民政局只好发个补充文件同意接收,许多在复员时耍赖不走,最后自已拿档案回杭的都由此借光。亲朋好友们都说我运气差倒霉,我自己也没觉得什么。自己安慰自己,还是那句话:“想不通,要想开!”</h1><h1> 在假期间,周永法也回到杭州。我们顶着酷热陪周的上海表弟游览了西湖。(见照片)</h1><h1> 7月中旬,假期结束,回到同江。几天后厂里的武装基干民兵要进行一次实弹打靶,我作为预备役人员当仁不让地也参加了。我本想打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比较有把握。但民兵连长偏要我打五三式重机枪。好在我当兵时对各种枪械比较感兴趣,也见过机枪连战友们的训练,对重机枪操作略知一二,知道该枪只要瞄准后锁住高低和方向,那怕闭着眼睛都能打中。于是我按记忆中的方法上好弹链,然后瞄准射击,结果三发子弹全部中靶,打了个优秀。心想这兵还算没白当,没丢人。</h1><h1>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回同江后半个月,7月28日,唐山发生了大地震……</h1><h1> 9月9月,伟大领袖毛主席又离开了我们。</h1><h1> 1976年,对我们国家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对我来说,也是个多事之年……</h1> <h1> 第四次探亲:</h1><h1> 1977年在粉碎“四人帮”的大好形势下到来了。过了元旦,我看到在粮库工作的老朋友们都要回家过年,心也活动了。于是编了个理由要探家。尽管回厂没几个月,领导想,反正一年一次,早探晚不探,我也是可有可无的新工人,于是也就批准了。</h1><h1> 火车路过唐山,尽管铁路两侧彻上了围墙,但还能看见一片废墟,一根大烟囱拦腰截断,只剩下了半根。想起半年前路过唐山的模样,心里就沉甸甸的……</h1><h1> 我哥俩这次到南京堂姐家住两天,到举世闻名的南京长江大桥和中山陵,明孝陵等名胜古迹游览了一遍。</h1><h1> 回到家里,父母和姐姐,弟妹们大家皆大欢喜。小外甥也长到最好玩的年龄,我整日里领着他玩耍……</h1><h1> 照片是我和周永法在玉泉的合影。</h1> <h1> 🌹 🌹 🌹</h1><h1> 春节过后天气转暖。在杭州的同江粮食系统知青们相约到玉泉游玩。我为大家拍下这两张难忘的合影。下面人多的这张有七对夫妻。</h1><h1> 没有想到,这次聚会是知青大返城前的最后一次,照片也成了绝版。</h1> <h1> 🌹 🌹 🌹</h1><h1> 3月底,我哥俩从上海乘海轮到大连,换火车到佳木斯后回到同江。</h1><h1> 这次父亲把新买的海鸥203型照相机给了我们学习和使用。</h1><h1> 我俩一路走一路照。上下图是我俩在大连火车站的留影。</h1> <h1> 🌹 🌹 🌹</h1><h1> 回到同江,我开始学起了摄影并深陷其中。也许真的有遗传基因,我很快就掌握了初步的摄影技术……</h1><h1> 随着照片越拍越多,依靠照相馆洗印己满足不了要求。于是我就买来摄影书和简易工具,先学起了冲洗胶卷,在付出几个胶卷的学费后,冲出的胶卷已经有照相馆的水平了。 </h1><h1> 这张照片是我在电厂院子里的留影。</h1> <h1> 1977年的秋天,迎来了文革后的第一次中高考。我也像很多老三届知青一样,积极地复习功课备考。我是初中文化,只可以报考中专。12月上旬,考试结束。成绩下来,我居然上了录取分数线。填报志愿时,我在“是否服从统一分配”栏填写了“否”。错过了一次当老师的机会。(注:事后了解到,确实有中专师范学校想录取我,但看到我的态度后便放弃了)其实我还真的不想做老师。——“不爱折腾”的脾气又一次制约了我……</h1><h1> 上图是我在复习备考政治课目。</h1> <h1> 🌹 🌹 🌹</h1><h1> 1978年元旦来临。我决定今年春节不回家,等开春后到北京去玩几天。</h1><h1> 因为在同江的杭州知青有不少己成家,没了探亲假,只好留在同江。过年的这几天,我是吃东家,喝西家,借以减少思乡之念。</h1><h1> 五月三日,我的第五次探亲假启用。我哥俩从佳木斯乘车直达北京。住在我姐夫的大姐家。</h1><h1> 这是我第二次到北京。(第一次是毛主席第八次接见红卫兵时)相比十年前,首都变化很大。多了地铁,交通也便捷了。 </h1><h1> 这两张分别是以天安门和毛主席纪念堂为背景的合影。</h1> <h1> 🌹 🌹 🌹</h1><h1> 来到北京,游天安门广场是首选重点。为了能仔细了解,我俩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走马看花般地把广场四周参观了一遍。</h1><h1> 这是以人民大会堂为背景留影。</h1> <h1><font color="#010101"> 🌹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五月的北京,气候宜人。我俩按计划游览了北京的名胜古迹。(长城除外)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一共玩了十来天,还是意犹未尽。决定明年再来……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在故宫,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天,也没有看全。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在皇家园林颐和园,把青春靓影留给了未来……</font></h1> <h1> 这次到北京游玩,收获多多。由于自己有照相机,多了一份从容和奢侈,到处留影,一共拍了十来个120胶卷。(每卷12张)</h1><h1> 回到杭州,添置了很多摄影器材和胶卷相纸。又找到一个老式旧相机,准备回同江自做放大机……</h1><h1> 5月底到6月初,是西湖最好的季节,我领着小外甥到处拍照留影,自己也拍了不少。</h1><h1> 到了6月底,天气渐渐的转热,我们及时的赶回了同江。</h1><h1> </h1> <h1> 🌹 🌹 🌹</h1><h1> 回到同江电厂,又开始了平静的生活。八小时上班,业余便是玩摄影。为降低成本,我用只老式相机改造成放大机,虽然样子较土,但放大照片的效果还可以。又请木匠给我几块木板做了印相机。加上在上海买的上光板和洗像盆等工具,我的“照像馆”悄然诞生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自学自练,洗印出的照片己和照相馆难以区分了。</h1><h1> 这是我当年上班时的两张留影,自己拍摄,自己冲洗,自己放大,自得其乐……</h1> <h1>1978年也是个动荡之年。浙江省的知青政策在这一年有了很大的变化。年初是实行省内下乡知青可以回城顶父母职,我妹妹顶了母亲的职进了杭棉厂当了工人。到秋天又有传闻,顶职要从“四场”职工扩大到所有单位。</h1><h1>我又面临一个新的抉择……</h1> <h1> 🌹 🌹 🌹</h1><h1> 国庆节一过,传闻成了真事。家里来信,国家正式职工也可回杭顶职了。经过考虑,我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哥,回杭棉厂接父亲的班。</h1><h1> 年底期间,小道消息满天飞:云南兵团知青卧轨绝食,进京请愿,要求返城……。但由于浙江省政府比较明智,出台好政策,故皆大欢喜。此时,在同江能返杭的知青都在忙着整理物品准备回家。我还是正常上下班,因为此事与我无关……</h1><h1> 此照是我在老乡孙逸民家的院子里拍的,本意是让家人看看东北的积雪有多厚!</h1> <h1> 🌹 🌹 🌹</h1><h1> 1979年元旦刚过,我哥申请到了最后一次探亲假,我的第六次探亲也由此开始。</h1><h1> 即刻动身。和去年一样到了北京。首先来到了天安门广场留下身影……</h1><h1> 这是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为背景的留影。可以清晰的看到纪念碑上挂满了悼念周总理逝世三周年的花圈和牌匾等纪念物。</h1> <h1> 🌹 🌹 🌹</h1><h1> 第二天赶到八达岭长城景区游览。只是天气寒冷,游客稀少。在肃杀的寒风中,我俩留下了和长城的合影。</h1> <h1> 🌹 🌹 🌹</h1><h1> 初识长城,便为它的雄伟壮观而震撼。而点点残雪的装饰,又使它略显悲凉……后来我又数次到过长城,却再也找不到初次的感觉了!</h1> <h1> 🌹 🌹 🌹</h1><h1> 接下来的几天游了去年未曾到过的定陵和长陵,圆明园遗址和卢沟桥等景区……</h1><h1> 告别了北京,我俩又到南京玩了两天,经上海回到杭州。</h1> <h1> 🌹 🌹 🌹</h1><h1> 在上海外婆家住了几天。这是在外滩公园的留影。</h1> <h1> 🌹 🌹 🌹</h1><h1> 在家里过春节照例是忙乱而愉快的,今年更是特别……</h1><h1> 大哥的顶职手续已全部办妥,只等市劳动局发调令了。我是每天探亲访友,吃喝玩乐。我敢断定,79年春节是诸多杭州家庭最幸福的一次团圆年了。</h1><h1> 过了正月十五,杭棉厂劳资科传来消息,调令已发出。大哥即刻动身回同江办调离手续。半个多月后就办好回杭,接着就在杭一棉厂上班了。</h1><h1> 我在家住到了四月中旬,然后单身一人到天津转车返回同江。</h1><h1> 这两张照片都是我和周永法在杭州西湖风景区拍的。</h1> <h1> 🌹 🌹 🌹</h1><h1> 回到了同江电厂,三点一线的生活又开始了……</h1><h1> 这次知青大返城,同江的杭州人走了一大半,还留下不少两地分居的夫妻。我本来对在东北成家过日子就有恐惧感,哥回杭后,就更无留在同江的想法了。</h1><h1> 此时寝室只剩下我一人居住,玩摄影的条件更好了。我除了上班就钻研摄影技术,把在北京等地旅游的照片洗印放大,自己看了颇为满意。有时也为自己和其他杭州人拍几张纪念照。</h1><h1> 79年,街上流行“蛤蟆镜”,我也借来留个影。</h1> <h1> 🌹 🌹 🌹</h1><h1> 1979年初冬的一天,我和姚老虎,金望福到江边的柳树丛中,拍下了柳枝上的雾淞美景。“疯”了一回……</h1> <h1> 🌹 🌹 🌹</h1><h1> 1980年的元旦刚过,同江迎来了极寒天气。我用温度计到门外测到零下36摄氏度的低温,要知道这是在电厂院子里。</h1><h1> 我请姚老虎在厂内为我拍下寒冬的影像。</h1><h1> 眼看天气寒冷,黄坤生就和我相约在中旬回杭。</h1> <h1> 🌹 🌹 🌹</h1><h1> 这是我的第七次探家。</h1><h1> 我和黄坤生到佳木斯换车到天津,再换去上海的车,但没签到座位。车上人特多,我俩爬上车厢洗脸处的一个大货物木箱上,谁也挤不到我俩,舒服地过了一天一夜,我到南京下车……</h1> <h1> 在南京的堂姐家住了三天,游览了中山陵等景区,自拍了十多张纪念照片。</h1><h1> 这二张是在中山陵留影。</h1> <h1> 🌹 🌹 🌹</h1><h1> 想不到这次探亲成为了我的悲伤之旅……</h1><h1> 1980年春节期间,父亲突发消化道大出血,前后仅十来天就过世了,成为我家的噩梦!在料理父亲后事的黑色日子里,整个人迷迷糊糊,不知以后会怎样。此时母亲的压力倍增,四兄妹尚未成家,我还在同江。在旁人看来,我家恐怕要崩溃了。但坚强的母亲硬是从悲伤中振作起来,重新规划了我家的生活。杭棉厂领导也答应为我回杭想法出力。</h1><h1> 春节过后,我邀约已在杭州工作的汤玮望和卞方荣到西湖边喝茶散心。在他们的开导下,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h1><h1> 上图是我们三人在杭州的平湖秋月喝茶时留影。</h1> <h1> 三月下旬,我不顾母亲挽留,决意返厂。于是和单位的郭伟东(上海知青),孙新远一起,护送单位新买的18吋彩电,坐船经大连回同江。下图是我在大连火车站的留影。</h1><h1> 到厂的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没想到临下班前半小时,发生了主油泵断轴,引起主机轴瓦断油烧毁。一次重大事故又被我赶上了。</h1><h1> 在处理事故的日子里,我居理力争,说此主油泵的隐患半年前就有了,且多次上报都没引起有关领导的注意和重视。现在把责任推到我一人身上是不妥的。我也给县有关部门写信申诉,上面也派人下来调查了。</h1><h1> 最后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在整个事故处理过程中,没领导来找我谈话,且都躲着我走(可能是觉得理亏),我也没受什么处分,就这样不了了之。唯一吃亏的是当年调资时少加了半级工资。通过这件事,使我更进一步看透了人生和世态炎凉。看清了小人的虚伪和真心的朋友。“想不通,要想开”又一次拯救了我。</h1><h1> 1980年,我跌入人生低谷,但并不为此而消沉,而是很快地振作起来,把一切不愉快的事统统抛弃到脑后,开始“过好自己的每一天”……</h1><h1><br></h1> <h1> 🌹 🌹 🌹</h1><h1> 尽管出了事故,但我每天还是正常上下班。我要使大家相信,我不是个能轻易被击垮的人。好在大多数职工都认为我是无辜的,对我依然如故。这大概也是最终没处理我的原因吧。</h1><h1> 上照是汽机车间检修班欢送庄庆红大姐调生技科工作的合影。</h1><h1> 下面的集体照是当年欢送匡德林和董扶生调离时拍的。上面最年轻的现在也将近六十岁了吧!</h1><h1><br></h1> <h1> 🌹 🌹 🌹</h1><h1> 1980年11月初的一天上午,刚下完一场小雪,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我叫上电厂三位知青老兄一起合个影,并要求都穿羊毛衫。大家不顾寒冷,欣然响应。</h1><h1> 从左至右:黄坤生,张广权,我,姚老虎。</h1> <h1><font color="#010101"> 🌹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第八次探家: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时间到了1981年的1月份,家里来信让我早点回去,省得临近过年路上人多。于是我就和厂里金望福一起从佳木斯到天津,我转北京玩几天后又到南京,住两天后到上海。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此照是在南京雨花台的留影。</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 </font>南京雨花台革命烈士纪念碑。 </h1><h1><font color="#010101"> 当年游客稀少,像我这样拿相机自拍的人就更少了……</font></h1> <h1> 🌹 🌹 🌹</h1><h1> 到上海后的第二天清晨,我的外公因病在家中去世。大家都说,外公是在等我到家后再走的,是福气。我帮外婆和母亲料理好外公的后事,即返回杭州。</h1><h1> 此照是81年在上海外婆家门口拍的。我的整个童年是在这扇大门里度过的,一直到12岁才转到杭州上小学五年级。我对这里的居住环境和风土人情怀有深厚的感情。</h1> <h1><font color="#010101"> 🌹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在家住了将近四个月。我家己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把外婆从上海接到杭州与我们共同生活,以便能照顾她。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四月底,我单人返回同江。</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这两张照片是我这次探家在杭州游玩时拍的。</font></h1> <h1> 🌹 🌹 🌹</h1><h1> 随着摄影水平的提高,工友们来找我拍照的日益增多。同时,我也拍了一些同江街道和电厂建筑的照片作为收藏。(想不到这些照片在三十年后成了珍品)厂工会则要我拍一些重要的事务当历史资料。我自已也留了些生活照做纪念。</h1><h1> 在为大家服务过程中,我向厂工会提建议,以厂团委名义开展摄影服务活动,收取成本和极少量服务费。得到工会和团委的支持。活动很快展开,收费只是照相馆的一半。职工们皆大欢喜。</h1><h1> “五一”劳动节和“六一”儿童节,我都免费为电厂幼儿园的小朋友拍集体照。现在己成为孩子们对童年永久的怀念。</h1> <h1> 🌹 🌹 🌹</h1><h1> “民以食为天”的真实写照。</h1><h1> 摄于1981年7月。</h1> <h1><font color="#010101"> 🌹 🌹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开心一刻》,我和金望福在厂宿舍合影。(上图)</font></h1><h1> 《分别时刻》,十月份,同厂知青周正办好了“天下第一难事”,以夫妻两地分居为由,调到新建的杭州热电厂。</h1><h1><font color="#010101"> 周正临行之前,请我们三位老乡在宿舍喝一顿分别酒,我们向他表示热烈的祝贺。我用相机记录下这一高兴的时刻…… (下图)</font></h1> <h1> 🌹 🌹 🌹</h1><h1> 第九次探家:1982年1月</h1><h1> 又是一年的元旦来临。此时,金望福和郭伟东夫妻都想回家探亲。于是我就和他们同行。乘佳——津快车中转。我去北京住了几天回杭。</h1><h1> 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我对摄影器材的要求也随之提高。这次回杭除买个正规的放大机和上光机外,又添加了好多附属设备,请已在杭工作的陈建华制作了定时器芯子(外壳是后来我到电厂后自做的)。设备基本齐了,准备回去大显身手……</h1><h1> 上图是我在北京留影。下图是我和上海舅舅家的小表妹合影。</h1> <h1> 🌹 🌹 🌹</h1><h1> 在杭期间,陪母亲到宁波和镇海老家去了趟。这是我在镇海招宝山上的财神庙前的留影。</h1> <h1> 🌹 🌹 🌹</h1><h1> 这是我当年在西湖景区的留影:上图是在三潭印月,下图是在虎跑。</h1> <h1> 🌹 🌹 🌹</h1><h1> 这次探家破天荒的住了将近半年……</h1><h1> 六月底,我一人到上海坐船到大连,换乘到佳木斯的快车后回同江。带了一大堆的摄影器材,一路走来倒也顺当。</h1><h1> 照片是我在大连海边自拍留影。</h1> <h1> 🌹 🌹 🌹</h1><h1> 回到厂里,新建的四号发电机组即将投产。八月份,厂里决定组织运行人员去东宁县电厂跟班学习。机炉共有十七人,郭伟东带队。整个行程计划:去时在佳木斯和牡丹江各停一天,到东宁电厂跟班半个月。回厂时到绥芬河住一天。</h1><h1> 由于我带着照相机,所以大家每到一个地方就拍照留念。大家以前都很少照相,这次是大过其瘾。</h1><h1> 这是汽机人员在佳木斯防洪纪念塔广场的合影。</h1><h1> </h1> <h1> 由于受“智取威虎山”的影响,大家一到牡丹江,便要到“五合楼”去吃饭,最后也没找到。原来是文学作品中虚构的……</h1><h1> 这是汽机运行人员在牡丹江站前广场合影。</h1> <h1> 🌹 🌹 🌹 </h1><h1> 在东宁电厂实习的日子里,大家认真勤奋,由于有多年的运行经验,很快地掌握了与本厂新机组同类型机组的运行操作。并和东宁电厂的师傅们建立了友好情谊。</h1><h1> 实习结束,全体实习人员在东宁电厂院内合影留念。</h1> <h1> 🌹 🌹 🌹</h1><h1> 从东宁电厂回来,我一人到林口县看望在此工作的上海表弟,两天后回同江。</h1><h1> 这是与表弟在林口的合影。</h1> <h1> 🌹 🌹 🌹</h1><h1> 11月中旬,县乳粉厂建成投产。县政府有关部门要我去参与剪彩仪式的摄影报导。《合江日报》两位文字记者看到后,就让我把照片交给他们去发表。我连夜把照片放大后给了他们。过了几天,报纸头版就登载了有关报导并配发我拍的一张图片。这是我第一次在报上发表新闻图片。过后报社寄给我三十元稿费。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心里着实高兴了一阵子。(上图)</h1><h1> 下图是1984年7月,厂工会要我为苑小华的一篇新闻稿配图片,我当即拍好给她拿去发往报社并在次日登载。</h1><h1> 这两次摄影实践给我以极大的信心和鼓励。也是我“无心插柳”的结果。</h1> <h1> 🌹 🌹 🌹</h1><h1> 第十次探家经过:</h1><h1> 1982年12月1日,我向厂领导申请享受83年探亲假,竟然被批准了。这时回厂才五个月。(大概想我迟早要调回杭州,所以也不限制我了)还给我派了个小小的公差,到宁波买塑封枪。</h1><h1> 我一个人到哈尔滨转乘156次到上海的直快,目睹了一起因旅行疲劳引起幻觉而伤人的事件。凶手被当场制服,伤者未知后果。此事离我只隔两排座位,想想真是有点后怕。</h1><h1> 到家后先到宁波办公事,按地址找去,是个很偏僻的乡镇小企业,买好东西后立即回杭州。</h1><h1> 上图是我在宁波公园的留影。</h1><h1> 下图是我和老同学张继恩在杭州西湖三潭印月。</h1><h1> </h1> <h1> 🌹 🌹 🌹</h1><h1> 回到家里一切依旧。为调动之事我和母亲都到信访站去过几次,都是无功而返。于是母亲改变方法:每个星期都轮流给各级政府写信,为知青退伍兵的不平等待遇呼吁。最后终于来了回信称:所反映的问题正在考虑,容统筹安排,希耐心等待。母亲大度的对我说:“耐心等待吧!大不了退休了再回家。”</h1><h1> 而对于世俗的规劝,我只是报以微笑表示感谢,坚决不为所动。一切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h1><h1> 5月中旬,我约回杭探亲的本厂职工朱凤香和她母亲等三人一起回同江,经上海坐船到大连,差一点没赶上火车。</h1><h1> 照片(上)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在杭州玉皇山紫来洞游览的留影。</h1><h1> 照片(下)为我在上海到大连客轮上的留影。</h1> <h1> 🌹 🌹 🌹</h1><h1> 回到厂里,正要召开电厂有史以来第一届职工代表大会。厂领导把摄影报导的任务交给了我。尽管我是第一次拍摄大场面,但经过仔细准备和操作,终于完成了任务,得到领导的好评。 </h1> <h1> 🌹 🌹 🌹</h1><h1> 7月8日。厂工会组织全厂职工到街津口旅游。我任勤务组摄影。除了为大家拍纪念照,还拍了一些资料照。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回厂以后,在宣传橱窗里展出了一期摄影图片报导,受到了工会的表扬。</h1><h1> 以下两张图片分别是:(上)我为工人们留影。(下)和勤务组的合影。</h1> <h1> 🌹 🌹 🌹</h1><h1> 这是到街津口旅游时,在黑龙江边山上的留影。山下的一块石头俗称“老人石”。</h1> <h1> 🌹 🌹 🌹</h1><h1> 上图是全体旅游职工聚集在 街津口的“新曙光号”小自动驳船上的合影。地点是街津口莲花河边。</h1><h1> 下图为供电所职工游览街津口,邀我去给他们照相。此为合影照,我左边是我师傅尤玉发。地点是街津口钓鱼台边。</h1> <h1> 🌹 🌹 🌹</h1><h1> 83年也是我比较悠闲的一年。经常有工友请我给他们的孩子照相,我也不厌其烦,有求必应。在为大家服务的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摄影水平。</h1><h1> 上照是深秋季节在同江北江岸的留影。下照是冬天在电厂北侧围墙外的河道里拍的。</h1> <h1> 🌹 🌹 🌹</h1><h1> 第十一次探家经过:</h1><h1> 1984年1月12日。挚友孙逸民,于琴夫妇带两个女儿要回杭过年,约好我一起到大连坐船。</h1><h1> 从同江到佳木斯,换佳——沈直快。在孙的舅舅家住了二天。到沈阳故宫游览。再到大连乘海轮至上海转杭州。</h1><h1> 随着国家经济的好转,交通状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回家的路也顺畅了许多,再也不用买站票了。</h1><h1> 两张合影:上图为我们和孙逸民的舅舅(中)在沈阳故宫。下图为我和孙的两个女儿在大连老虎滩公园。</h1> <h1> 🌹 🌹 🌹</h1><h1> 春节过后,我到绍兴看望我的大姑妈。顺便到兰亭,大禹陵等景区参观游览。此为自拍留影。</h1> <h1> 🌹 🌹 🌹</h1><h1> 过了“五一劳动节”天气已经转暖。社会上也在流传着关于知青政策的种种传言。我现在己经不太关心何时能回杭州了。</h1><h1> 5月20号从上海到北京。再从北京到哈尔滨转车到佳木斯回同江。</h1><h1> 这是我在哈尔滨站前广场自拍留影。</h1> <h1> 🌹 🌹 🌹</h1><h1> 1984年回电厂后,心想着该为这些年的生活留下一些影像资料……</h1><h1> 我的公寓,我的生活用品……</h1><h1> 在电厂自己做饭吃已经好几年,我也没觉得什么不方便,反而觉得很随意自如。</h1> <h1> 🌹 🌹 🌹</h1><h1> 烤发面饼和面条是我的日常主食,蔬菜和副食都是随意:有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h1> <h1> 🌹 🌹 🌹</h1><h1> 但我也不是个穷对付的人,也是个会生活,讲究生活质量的人……</h1> <h1> 🌹 🌹 🌹</h1><h1> 我的业余生活是充实而快乐的!</h1><h1> 收听广播,看书学习,摄影制作,一样也不能少……</h1> <h1> 🌹 🌹 🌹</h1><h1> 想想还要说什么……</h1><h1> 噢!这些就是我的部份家当……</h1> <h1> 🌹 🌹 🌹</h1><h1> 我的“照相馆”全部设备……</h1><h1> 我会永远怀念这段单人生活的日子,看到这照片就会回忆起那些悠闲的时光……</h1> <h1> 🌹 🌹 🌹</h1><h1> 一九八四年 十月一日,同江县委县政府组织群众举行盛大的国庆三十五周年游行。电厂全体职工统一身着新定制的毛料西服套装,脖系领带,精神抖擞,队形齐整,步伐一致地从北江岸走到南大营,一路上吸引了群众好奇的目光,得到了县领导的好评。</h1><h1> 游行结束,大家到县府办公大楼门前的台阶上留下这张合影。这是我第一次组织拍摄正规的大集体照,虽然照片中没有我,但我始终认为我在大家中间…… </h1><h1> 这是我调回杭州前夕为电厂团体活动拍摄的最后一张集体留影。照片上的老职工们至今仍都珍藏着这张合影。</h1><h1> </h1> <h1> 🌹 🌹 🌹</h1><h1> 久盼的好消息终于来了:浙江省政府发了红头文件,凡两地分居和单身的知青在1985年全部分批调回杭州。我正符合条件。杭棉厂已告诉我母亲,把我列入第一批回杭人员。</h1><h1>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高兴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h1><h1> 我在自己工作场所留下了永久的纪念。</h1> <h1> 🌹 🌹 🌹</h1><h1> 再见了!同江!</h1><h1> 再见了!我的蜗居……</h1><h1> 杭州传来最新消息,市劳动局的调令过了元旦即可发出。家里来信要我做好各种准备。</h1> <h1> 🌹 🌹 🌹</h1><h1> 马上就要离开电厂了。汽机车间主任胡凤岐(前左)和几位工友与我合影留念。谁也想不到站在我身后的刘翠在三年后和我成了一家人。真可谓“人生姻缘天注定也”……</h1> <h1> 🌹 🌹 🌹</h1><h1> 回杭前与时任同江县领导的王宪金大哥合影留念。(后任同江海关关长)</h1><h1> 我刚到电厂便和王宪金大哥成为好友,也是他家的常客,于淑春大姐待我如同兄弟。我也给他家的孩子小红和东东留下很多童年的影像。我每到同江必去他家做客。</h1> <h1> 再在电厂门口留个影吧……</h1><h1> 我和老朋友崔永江的合影。可惜此兄已在多年前驾鹤西去,只留下此照致以怀念。</h1> <h1> 🌹 🌹 🌹</h1><h1> 1985年元旦刚过,家中便发来电报称:我的调令已在1月2号发出。尽管有思想准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砸得我有点发懵。一下子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h1><h1> 这张调令实物不知是怎么遗留下的,前段时间偶尔找到,想不到成了历史的见证。</h1> <h1> 调令收到,厂领导让我把工作交接好就不用上班了。又到县劳动局,公安局和粮食局办好了各项手续后,就静等择日回家了。</h1><h1> 临行前的那些天是忙并快乐着。白天串门,一日三餐有人请,到晚上就整理行装……</h1><h1> 1月15日,厂工会通知上班的职工在厂院子里为欢送我回杭照集体像留念。晚上设宴为我送行。这一天,使我永誌难忘!</h1><h1> 临行前,我把一套照相洗印放大设备送给了工会,也留下了我为电厂拍的照片和胶卷等资料。厂工会也给了我奖金和纪念品。</h1> <h1> 🌹 🌹 🌹</h1><h1> 第十二次是“回”家:</h1><h1> 1月23日,电业局刘会计帮我找了辆县运输公司的运粮车,到厂里装好行李物品。刘会计的丈夫杨大哥(运输公司领导)特意写了张条子,让我交给运输公司驻福利屯的佟师傅,好帮我托运行李。</h1><h1> 第二天一大早,我随运粮车告别了同江。驾驶员的媳妇也是杭州知青,对我很热情。到了福利屯特意指给我看佟家的房子(当时我注意到门口有堆黄沙)。他把我行李卸在了火车站货场,就去送粮了。我去找佟家,结果错走了一条街,没找到。回到铁路货运处,被告知近期不收货。万般无奈,我只好听天由命,行李扔在货场不管了,先找了家旅馆住下,吃好饭睡了一觉。</h1><h1> 第二天一早到货场一看,谢天谢地,东西还在。我又去找佟家,无意中走到平行的另一条街,看见有一家门口有堆黄沙,进去一问果然是佟师傅,此刻是惊喜万分。他看了杨大哥的纸条,听了我的叙说,安慰我说:不要紧,这个好办,吃了饭再说。中午我在佟家吃了顿水饺。饭后,佟师傅领我去铁路货场,很快就办好托运手续。临别时,我打心底里感谢佟师傅,给他五十元钱买烟酒。告辞后马上赶到车站,匆匆拍下两张纪念照,乘坐就近时刻的列车赶到了佳木斯。</h1><h1> 说实在话,当行李没法托运时,我是从来没这么绝望过,连死的心都有了。也真是神奇,这个坎儿一过,以后就事事顺利了,一直延续了几十年……</h1><h1> 我的总结:知青生涯十六年,好比是唐僧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少一难都不行——“福利屯的遭遇”大概就是我的最后一难吧!(当然现在看来好像很可笑)这只能用“命中注定”来解释了。</h1><h1> 我的知青生涯从这里开始,又在这里结束……再见了!福利屯!</h1><h1> </h1> <h1> 🌹 🌹 🌹</h1><h1> 再见了!黑龙江!</h1><h1> 到了佳木斯,找到在佳市出差的采购员孙新远,买好去大连的火车票和去上海的船票后,好好地吃了一顿,美美地睡了一觉。</h1><h1> 第二天下午乘上火车,二十小时后到大连。又乘上了到上海的客轮。</h1><h1> 离家越来越近,我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念叨:杭州!杭州!我回来了……</h1> <h1> 后 记</h1><h1> 用二十天时间,回忆着自己在东北生活十六年的点点滴滴;面对着一百多张老照片,编写着自己的知青生涯……</h1><h1> 每个人的人生经历有如各种美酒:有浓烈刺激的如茅台五粮液,有香甜可口的如葡萄红酒,有醇厚质朴的如绍兴加饭,也有苦涩难咽的如药酒。而我的人生如鸡尾酒——清淡而多味……</h1><h1> 也许有人看后会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不用奇怪,我的十六年知青生涯就是这么过来的,原汁原味,丝毫没有夸张或更改。至于少的那些,十六年后都已得到补偿。</h1><h1> 感谢美篇:让我用一百个瞬间,引出一百段回忆;用一百个故事,讲述人生一百个足迹;像一百颗珍珠,串起一根十六年的项链……</h1><h1> 青春无悔!人生无悔!</h1><h1> 庄起雄 2018年1月30日</h1><h1> </h1><h1> </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