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最近我拜读了老乡徐卓娅老师的佳作《细水流年与君同》 ,对潴泷河现在状况描述语言精炼,写意深刻,配图鲜明。引发我对母亲河的怀念,在闲暇之余写了我童年和青年时期母亲河是什么样子。由于水平有限,难免有误,请网友多多谅解,并提出宝贵意见。</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 2017.7)</h3></h3> <h3> 潴泷河发源于山西太行山脉,流入我市曲阳县王快水库,下游分别是定州市、安国市、博野县、蠡县、高阳县,最后流入华北明珠——白洋淀,全长约200公里。她是高蠡两县人民的母亲河。</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 2017.7)</h3></h3> <h3> 上世纪50—70年代的母亲河不知疲倦日夜奔流。陪伴她的千里大堤与母亲河如同兄妹,朝夕相伴。大堤上栽种着成行的柳树,遮天蔽日,高大帅气。春风吹来向你发出喃喃细语,成串的枝条吐出嫩芽,向行人招手致意。小草从土里钻出来,远远看去一片碧绿,如同两条青龙卧在母亲河身边,日夜守护。清澈的河水,在阳光照耀下,河面波光粼粼,蓝天白云倒映在河里,水中像盛开了朵朵白莲。她就像一条漂亮的玉带,缠绕在冀中平原上。</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千里堤 2017.5)</h3></h3> <h3> 夏天到了,这里就是我和小伙伴玩耍的天堂。似乎哪天不去河边就缺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地,而她总是敞开胸怀把我们拥抱。我们抓鱼,摸虾,抠蛤蜊……鱼在水中摇头摆尾,慢慢游动,很多时是成群结队,什么黄瓜鱼、鲫鱼、麦穗、小实货……黄辣丁(俗称根扎)最讨厌了,用手抓它它不动,等你用手握住了,它用毒刺扎你,真痛!哪个年代没少挨扎。最好摸的是蛤蜊,只要你顺着它划的沟走到头,伸手到泥沙中用手一抠就老老实实出来了。</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千里堤 2017.8)</h3></h3> <h3> 水里玩够了,上岸躺在沙滩上,其他伙伴用沙子往你身上又撒又堆,边堆边闹,嘻嘻哈哈。等把沙子堆到一尺多高,躺着的人慢慢站立,沙滩上就留下一个人物裸体雕像。</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图片来自网络)</h3></h3> <h3> 其实这个季节也有不平静的时候,如1963年夏秋交替的季节,华北连降暴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宿,下得沟满壕平,庄稼被淹。在地里拔棵秫秸(即高梁杆),往地里一扎,秫秸杆就不见了,可见土壤含水量有多大。这年潴泷河从太行山上滚滚而下,像一匹烈马,浪涛一个跟一个,卷起巨大旋涡,狂怒地冲击着千里大堤,发出哗哗的响声。她像个巨兽,呲牙咧嘴向人们扑来。全村人都跑到大堤上,一是观察水情,二是怕开了口子来不及跑到最高点千里堤。向对岸望去,水天一色,白茫茫一片。东堤连西堤,河水距堤顶不足一米,(千里堤高十多米)。村民自动把门板、木头、口袋,甚至把做饭用铁锅都拿到大堤上,一旦有漏洞或险情用来堵口子。青壮年昼夜巡逻,抗洪抢险,如有异常情况就会鸣锣击鼓,紧急集合。 </h3><h3> 据老人讲,潴泷河一旦出现决堤,立刻发信号给西堤,西堤就会无条件开口。因为华北平原越往西越高,受灾人口会少,损失也相对小,而东堤决口,往东越来越低,就会危及天津市和华北油田,后果不堪设想。为此,西堤外的百姓总是为东堤群众做出重大牺牲,这也是高蠡两县人民友谊源远流长的重要原因。</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 2017.8)</h3></h3> <h3> 秋天的母亲河,更加迷人。河水清澈透明,捧起来喝一口,清凉可口,甜入肺腹。我们在河边找寻着砖头、石子,向水里投,看谁投的远。最好玩的是打水漂儿:寻到瓦片,胳膊一甩,用力把瓦片投向水面,三个,五个,八个水花片片,大家数着,看谁打出的水花最多。一阵风拂过,小河漾起波纹,像老农眉头上的皱纹。几只水鸟在水里悠闲地找寻食物。向远望去,千里大堤上的柳树叶由绿变黄,他像个变色龙,随季节变换着不同颜色的服装。</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图片来自网络)</h3></h3> <h3> 冬天的母亲河本来是寂寞的,但是由于有我们与她做伴,她一点也不感到寂寞。当河水开始结冰,我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找来拆房不用的旧椽子用铁丝绑成床子,底面用铁钉钉上厚些的铁板,就成了一个既简单又实用的冰床子。伙伴们你找木椽子,他找铁丝,我找铁板凑到一起,七手八脚,用不了几天时间冰床子弄好了。 </h3> <h3> 几场冷风刮过,一场降雪,整个河被冰掩盖。我们几个伙伴,肩扛滑冰床,手持两根铁棍,迎风斗寒,快步走向白色的母亲河,放下滑冰床。两手握紧铁棍〈一般用捅炉火的捅条〉,一用力,嗖嗖滑向远方。也有的脚穿塑料底鞋,紧跑几步,两脚叉开,嗖――也溜出几米远。有胆子小的初学者被两个人扶着胳膊向前滑。不管用什么方式溜冰,难免会失误,人仰马翻,引来一片哈哈大笑。整个河道沸腾了,人们完全忘记了冰天雪地,数九寒冬。</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河道 2017.5)</h3></h3> <h3> 70年代以后,母亲河水越来越少,一般是细水长流,少有干涸。80年代就时断时续了,一般夏秋有水,到第二年春夏,干旱少雨,沿河两岸用她浇地灌溉禾苗,就干涸了。90年代的母亲河基本就是四季干涸.很多村民在河床里开荒种庄稼,村民盖房垫宅基地取土等,经过多年人为破坏,把河床弄的千疮百孔,满身伤疤。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俊美的少女身躯了,留下的只有她大声哀嚎的份了。千里大堤也静静地躺在少女身边,伴随着河床默默掉泪。</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河道 2017.5)</h3></h3> <h3> 如今的母亲河象个干瘪的口袋,粮食没有了,口袋显出了宽阔,谁能相信一年四季长流水的河居然连一滴水都没有了呢?无法想象当年用“汹涌”,清澈,波浪,和白帆,小船描述的河流,居然什么都没了。她就像一个母亲,产床上的孩子没有了,她仍独守空房,她怀里空荡荡地,她哭干了泪水,她期待着人类把孩子还给她,可她盼来的又是什么呢?是从工厂里排放出来有毒,有害,又脏又臭的污水,是从各家各户收集的垃圾整车整车倒入她的怀抱!人们都说,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是万物之源,人类的命根子,可我们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呢?真是悲哀呀。</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 2017.7)</h3></h3> <h3> 去年夏天王快水库开闸放水,两岸群众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知道吗?咱潴泷河要来水了。我虽然在县城打工,但也非常关注这条消息,在网上查询,流量有限,水流不大。等水流经我们村边时整整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水没到白洋淀就断流了。人们盼水心切,有村民跑到上游几十里路去看水。她像一个待嫁新娘,千呼万唤始出来,羞答答走出闺房。水到村头,童年伙伴国强、合理打电话让我回去聚聚,听到电话,心头一热,差点掉泪。久久不能平静。给老板请假一天,回到村里,走到久违的母亲河边。水流很慢,而且也不清澈,还有股斜味。不少乡亲用各种工具捕鱼,鱼不多,而且很小。多年不见水,更别说鱼了,大家就是图个过瘾。老乡把鱼集中起来送给我们,中午饭做得很丰盛,十几个菜摆上桌子,而我最喜欢的还是玉米饼子炖小鱼,吃得肚饱腰圆,还不想放筷子。</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 2017.7)</h3></h3> <h3> 母亲河来的水虽然不多,却把沉淀多年的污物冲洗了一遍,让河床焕然一新。时过境迁,如今的母亲河已变得几乎认不得了,回想童年、青年时期的她,就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我的微信和QQ都取名"潴泷河畔",微信使用四个年头,QQ已经将近十年了,取此名,一是为了怀念母亲河,二是盼望她早日归来,与我伴老……</h3>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潴龙河 2017.8)</h3></h3> <h3>附上两首小诗</h3><h3> 一 千里堤</h3><h3><br></h3><h3>千里大堤千里长,</h3><h3>甘为潴泷做伴娘。</h3><h3>柳绿草青巨龙卧,</h3><h3>惠及两岸不求偿。</h3><h3><br></h3><h3> 二 潴泷河</h3><h3><br></h3><h3>潴泷河水清滟滟,</h3><h3>四季奔流白洋淀。</h3><h3>捧出鱼虾让君尝,</h3><h3>为民浇灌万倾田。</h3><h3><br></h3><h3>(作者:张建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