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情缘(小说)

文锦

皑皑瑞雪兮，多誉梅花。

那堪禁得兮，我谓山茶。

彩云之南兮，有段隹话。

有位姑娘兮，名曰山茶。

　　人民解放军空军驻西南某部，有位战士叫牛爱民，因他为人随和、工作有拼劲，事事打头阵，战友们喜欢叫他“阿牛″。1972年夏，阿牛在一次军民协作中，认识了这位叫山茶的姑娘，两人一见倾心，然彼此只能暗恋着。只因军人有纪律，服役期內不能同当地姑娘恋爱，因为他是普通的士兵。

　　这位山茶姑娘，是苗家人。粗茶淡飯，风里来雨里去，四时劳作。她不饰粉黛，端庄靓丽。由于她心灵手巧，这次军民协作中，她和另外两位姑娘一道，被选派到阿牛所在部队，做某军机修理的缝制工作，历时二十个工作日。她工作特別认真，几天下来，周围战士们对她刮目相看。

　　这次军民协作活动很快结束了。山茶姑娘回到家后，常在村前寨后，伫立凝眸，朝着军营方向，思絮难收，……

　　久旱适遇喜雨，长别巧逢雀硚。翌年七月，部队驻地发生洪灾，阿牛所在部队抡险救灾，来到山茶姑娘所在村寨。姑娘重见阿牛，两腮飞红，胸中小鹿乱撞，……

　　相顾仍无言，流泪频扭头。

只缘自

一个是军中须眉，

一个是民间秀葩。

军纪如山隔两情，

近在咫尺若天涯！

　　抢险结束了。部队撤出那天，山茶姑娘跟在部队后面，送去很远。阿牛也不时回头探望，……

苗村洪水退，

山茶胸潮急。

何日君再來？

遥遥盼无期。

此后的三年里，山茶多次来到部队附近，站在山头瞭望。期盼阿牛及他的战友们经过她的视线范围，为的只是能偷看到阿牛的身影。

她还多次到部队营地打听阿牛的情况，放下了她原本的矜持……

　　1976年，阿牛复员回家了。当山茶打听到阿牛回了湖南南县老家时，已经三个多月了，她顿生绝望，……

　　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她的爸妈急了，撬开了房门。她妈摸摸她的额头，细声问她:“山茶，你咋的呀”？山茶回答说:“妈，我沒事儿！”她爸是个细心的老人，摸摸枕头，发现枕巾湿湿的，便弯下身来，看见女儿的眼泪未干，知道女儿有了某种心思或忧伤，便问道:“有啥事不要憋在心里，向爸妈说说无妨！”

　　过了一宿。她妈早起发现，山茶不见了。床头柜上，有一信封，上面写着“亲爱的爸爸妈妈收”。她妈急了，把信交她爸。拆开一看，发现女儿一段工整的文字：

亲爱的爸妈:恕女儿不听话，我去湖南了，有十天半月或稍长一点的时间不能回來，我要去找心爱的阿哥。就是三年前到过我们村的那位解放军战士，他叫阿牛。你们不要急，我会回来的。家里还有哥哥照顾你们。好了，就说这些。再见！

　　山茶出来，仅带三十元钱。她知道爸妈老了，哥将结婚，家里钱少。一路向东，挤公交，搭便车，求好心人帮助，总算找到了阿牛的家。当出现在阿牛面前时，阿牛惊呆了。这哪象原来的山茶呵，瘦瘦的，满脸是灰，大大的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阿牛缓过神來，情不自禁地拥抱着她，久久不肯松开……

　　阿牛牵着山茶的手，来见他爸妈。山茶跪拜了二老。阿牛的爸爸是国家干部，忙拉姑娘起来，露出了笑容，说:“都什么时代了，可不能下跪了！”从爸爸的笑脸上，读出了几分幸喜，几分怜惜……

　　“阿牛哥，这次来，你觉得我唐突？觉得我轻浮？觉得我……”山茶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红了脸，又扭过身去。

“山茶，你说哪里话，我现在都还不信自己的眼睛，好象在梦里呢！我们一同回云南，拜见你爸妈，把婚事定下来吧！”阿牛越说越激动了。

“不，”山茶羞羞地，又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来:“我...们...还...没...沒恋爱呢！”

“好，不急，先去看望你父母，这要得不？”阿牛说着，又捧着山茶的脸，幸福地、深情地看着山茶，……这镜头定格在四十一年前，如今想来，山茶仍感到幸福，满满的。

　 如今，两人己逾花甲之年，仍恩爱如初，每年往返于滇湘之间，陶醉彩云之南的山茶，常谈着芙蓉国里的隹话。

彼此祝福着:

我的阿牛！

我的山茶！

文字/文锦

图片/网络

制作/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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