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一朵雪花给你

长阳招考中心 熊家徐

<h3>  落雪的日子里,我总会想起岁月深处的那座小山村。</h3> <h3>  那年,父亲被调往邻近的花儿屋场村任教,我和姐也跟随着去了花儿屋场村就读。</h3> <h3>  那时的课桌是双人大木桌,两人共用一条大板凳。有些小调皮的我最喜欢趁邻桌上课回答问题时,用自身的重量压下我坐的一头,让另一头板凳离地,再轻轻挪移开一定的距离,而我的双手放在书桌上保持固定动作,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当邻桌答问结束直接坐下时,则会跌落在地。我常常为“成功设计”这样的恶作剧兴奋不已,当然邻桌也会选择时机进行“报复”。只是因为我那时成绩平平,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少,常常让邻桌无形之中“吃亏”不少。后来,凳子上偷放石头、饭盒里面塞大“猪儿虫”、墨水笔里打清水,……我与邻桌时“攻”时“防”,不断变化着、“进化”着。老先生教了些什么,我都一无所知。</h3> <h3>  不久,我的邻桌换成了雪儿。雪儿的成绩很好,受到老师点名答问的机会更多。刚开始,我还是喜欢用习惯性手法作弄于她,屡试屡爽,一天下来,雪儿跌落到地上的次数不计其数。每次雪儿把一屁股泥土拍打干净后,就又专注地听老师讲课去了。慢慢地,我那些靠恶作剧换成功感的激情因得不到反击而急剧下降。我这才注意到,雪儿是个十分俊俏的姑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尤其是听讲时,别样美丽!我也学着雪儿,重新捧回了书本,听老先生讲《童弟周的故事》,知道了什么是“滴水穿石”……。后来,一到雪儿回答问题,我总是悄悄把板凳挪移的更靠近雪儿一些,生怕她落座时跌落在地……。</h3><h3><br></h3> <h3>  那时到了5月份的季节,全校都安排在教室里午休,若是两个男同学同桌,则一般会选择大木桌上和板凳上各躺一个了睡。雪儿喜欢趴在大木桌上侧着头睡,雪儿睡着的时候,睫毛会微微抖动,鼻翼随着呼吸会轻轻起伏。有时侧着头的方向恰好望向我这边,睁开眼睛,发现我正望着,雪儿会迅速调整侧头的方向,但过不了多久又会调转过来,再也不睁开眼望我,而我就喜欢静静地看着雪儿入睡。一直午休睡不着的我,竟然慢慢地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有好几次还是雪儿才叫醒我…</h3> <h3>  “跳房子”、“抓石子”是那时女生课间必玩的游戏,我竟然也跟着雪儿学会了一点点。</h3> <h3>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去学校门前水稻田里摸泥鳅,常常弄得一身泥,回家免不了被父亲一顿责骂,好在我姐和雪儿她们帮忙从中“斡旋”。稻田边一年四季都有叫不上名的野花竞相开放,草丛中还有一种叫做“地枇杷”的甜果,雪儿心灵手巧,常常比我先发现“地枇杷”,剥去棕色的皮儿,放一颗在我的嘴里,总会问一句“甜不甜!”而我则会故意皱起眉头,伸出舌头说“太酸!”而雪儿又会去扒寻下一颗,重复上面的动作、重复上面的问题,直到我说甜为止。雪儿的家就在繁花似锦、“枇杷”一路的尽头…… </h3> <h3>  似水流年,当我的双鬓也开始泛出些许银发的时候,才知道雪儿无形中给予我的善良和真诚,而这些是任何财富所不能买到的,幸好这三十年来我一直没有弄丢这份难得的馈赠!<br></h3><h3><br></h3> <h3>  窗外的雪花正认真地装点着整个世界,如果风能听到,请帮我把最大的那朵捎给雪儿,同时带上我所有的问候、感谢与思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