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7年12月27日温哥华时间下午2点,亲爱的母亲离开了我们,享年80岁。</h3><h3><br /></h3><h3>母亲走的平静而安详, 我们全家4口人和弟弟全家4口人陪着她在医院里度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刻。母亲是一个月前才知道自己病情的,她坦然地选择了保守疗法,勇敢而乐观地正视病魔,有尊严有品质地一直活到最后的日子。正如妈妈一生的写照:坚强,乐观,自爱,自强。</h3><h3><br /></h3><h3>妈妈生长在江苏徐州关庄的一个大户人家,父亲关品高是远近闻名的做生意高手,妈妈是长房长女,从小聪明伶俐,深得父亲宠爱。高中毕业后,妈妈考入同济大学,在那里妈妈遇见了一生的至爱,就是我们亲爱的爸爸。从此爸爸妈妈几十年风雨携手,从大庆油田,石油管道局,到厦门经济特区,再到香港特别行政区,光荣地参与了解放后三大特区的建设,奉献了自己青春和热血。</h3><h3>1957年,妈妈考入同济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 妈妈年轻时很漂亮,同济大学110年校庆时,老同学们仍然管妈妈叫"校花"。妈妈在大学很活跃,曾经在大学广播站播音。广播站是当时大学里众多社团中非常难进的一个,需要通过招考或是演出发现人才,然后政审后才能录用,他们同济的老同学们到现在还记得妈妈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漂亮的音色。</h3><h3><br /></h3><h3>妈妈毕业的时候适逢大庆油田大开发,非常需要专业人才,妈妈跟爸爸放弃了舒适的大城市,主动申请去参加大庆油田的建设。当时大庆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妈妈在那里勤勤恳恳地工作。文化大革命期间爸爸因为海外关系被隔离审查,妈妈一个人要面对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压力。我是在家里出生的,弟弟出生后不久,妈妈就被诊断出乳腺癌。那时妈妈才32岁,为了活下来,为了年幼的孩子,妈妈选择了最严酷的治疗方案,坚强地挺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顽强地活了下来。一直到今天,妈妈的抗癌经验都是上海医院治愈乳腺癌的经典案例之一。 </h3><h3><br /></h3><h3>改革开发以后,妈妈随爸爸调到厦门老家。直接主导和参于了厦门经济特区的城市建设和开发,今天厦门的几大开发区都是爸爸妈妈直接参与规划和开发的。作为城建验收负责人和公司的法人代表,妈妈兢兢业业,严格把关,为厦门的城市建设和开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h3><h3><br /></h3><h3>妈妈爱好广泛,特别喜欢音乐,她不但音色好,也喜欢唱歌。 她有厦门爱乐乐团的年票,常常去听音乐会。妈妈学建筑出身,图画很棒,在旧金山湾区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背着画架出去写生, 很多角度我在别处都没有看到过。妈妈性格乐观开朗,无论到哪里都能听见她爽朗清脆的笑声。家里任何一张妈妈的照片,都是乐呵呵的笑脸。妈妈一生工作,学习和生活了很多地方,徐州,上海,大庆,廊坊,厦门,香港,旧金山和温哥华。妈妈一直有一颗年轻的心,每到一个地方,她积极学习当地语言,结交当地朋友,融入当地文化。无论在哪里,妈妈总是随遇而安,愉快而充实地生活。</h3><h3><br /></h3><h3>妈妈是长女长媳,作为长女,她几十年如一日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作为长媳,妈妈相夫持家,养儿育女,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h3><h3><br /></h3><h3>妈妈最后的这几年时间是在温哥华弟弟家渡过的,得益于加拿大优越的医疗条件,妈妈没有吃多少苦。一个月前还跟我们一起出门散步和吃饭,只有最后两周才完全卧床,但她仍然非常乐观,给我们谈以前的趣事。这段时间,我们俩兄弟轮流陪伴照顾妈妈,妈妈多次说过,回顾自己的一生,她心怀感恩,死而无憾。</h3><h3><br /></h3><h3>妈妈在时, "上有老"是一种表面的负担;妈妈不在了, "亲不待"是一种本质的孤单。妈妈在时,不觉得"儿子"是一种称号和荣耀;妈妈不在了,才发觉这辈子"儿子"已经做完了。</h3><h3><br /></h3><h3>妈妈虽然走了,但并没有离开我们。 她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活在我们最温暖的记忆深处。妈妈,请您一路走好,我们结缘四十几载,愿来生再续前缘。 </h3><h3> </h3><h3>2018年1月6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