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ed2308"> 文字:李松武</font></h3><h3><font color="#ed2308"> 编辑: 施文清 马兆宇</font></h3><h3><font color="#ed2308"> </font></h3> <h1> 我们的祖先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发明的水碓,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它还在继续转悠,还在使用,还在发挥其作用,即使不说是绝无仅有,也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h1> <h1> 看到沈从文先生《边城》中的水碾房,我立刻就联想到家乡的水碓、水磨和二牛犁田来。是历史跑得太快,还是我们停滞不前,是创新还是怀旧?它们本无意,我们却有情。</h1> <h1> 这些东西同样地古老,古老到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史书上说是发明于东汉时期,却没有记录发明者的姓名。有一些古老的东西很幸运地记录下发明者的姓名,比如蔡伦造纸、仓颉造字、杜康酿酒、李冰筑都江堰、李 春建赵州桥,同样泽被后世几千年,这些都可以说是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伟大发明创造。</h1> <h1> 水碓,在今天看来,几乎是“原始和落后”的代名词,可是在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它解放了多少劳动力,改变了人们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惯,促进了人们的健康!<br> 随着科技的发展,有些东西更新换代的速度惊人地快,像电视、互联网、智能手机等等可以说是“日新月异”。</h1> <h1> 2017年12月26日,我们在凤羽古镇又看到了消失多年的水碓。就在元士村最南面的小溪边,在极其简陋的四面都是用石头垒砌的小屋里,两只碓头依然交替起伏,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不紧不慢,不知疲倦,像是耄耋老人的叹息,又像是呻吟!当我们来到水碓边,进入碓房,浓浓的原始气息就包围了我们,顿时就有一种回到远古时代的感觉。</h1><h1> 我家祖上几代都有水碓和水磨,而且不止有一处,我小时候对它们很熟悉,几十年后的今天又一次看到水碓,感到既惊喜又亲切。</h1> <h1> 这座水碓的结构和原理千年不变,利用一定的地势落差,循着水往低处流的特点,只依靠小水桶般粗的一股水流带动水车,只要水流不断,水车就日夜转动,无休无止,不知疲倦,带动水碓没日没夜地工作。</h1> <h1> 这个小碓房里,石墙壁曾经被煤油灯熏黑,现在已经挂了一个灯泡,这是唯一的现代化设施。墙壁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面粉,像初春的雪花飘落在黝黑的土地上,又像黑板上积了一层粉笔灰。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当地妇女一边很熟练地劳作,一边热情地回答我们的各种疑问。她全身被面粉染白,一刻不停有条不紊地操持,动作娴熟,单膝跪在地上,准确利用碓头起伏的时间差,用一只手从深深的石臼内捞出被舂细的面粉,装入细筛子左右晃动,再把筛子里粗的颗粒倒回石臼中继续让石碓头来舂打。她两边交替进行,把几次筛出的细面粉用木瓢舀入蛇皮口袋,还要不停地用小扫把,打扫泼洒在外面的面粉。看到眼前这个衣服、手、眉毛和脸都被面粉染白的女人,我突然想到我的逝去很久的奶奶和母亲,她们一辈子也就是这样在劳作的,从小到老。</h1> <h1> 这个水碓,可以把五谷杂粮都舂打成面粉,也可以把辣子打成辣子面,还可以把稻谷脱壳成米,现在却只专门舂打糯米面粉。<br> 我们好奇地问她,用电力机器磨面既快捷方便,又省时省力,为什么还要忙烦辛苦地用水碓?她说,机器磨的糯米面味道没有水碓打出来的好吃,现在的人们喜欢原汁原味。</h1> <h1> 我们又问她,这样辛苦收入如何?她很自豪地说比到外面打工强。从冬月腊月开始,活路就一直忙不过来,凤羽人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吃元宵,都要用她家水碓打的糯米面。出门在外的人回来过年,都要带一些给亲朋好友尝尝,七元一市斤,即使价格高一点也是供不应求。我们想顺便向她购买几斤带回去,她说要提前预定,一个星期后才能取货。</h1> <h1> 用水碓打这种米粉面确实费工费时,首先要选购上好的糯米,淘洗、晾干,用水碓打成米粉后,还要再晾晒一个星期,出产量确实低,但是不愁卖,每年也就卖几千斤。</h1> <h1> 曾经走过很多地方,早已不见水碓的身影了,在大理三月街旁边有一个“水碓村”,却早已没有了水碓只留下村名,我们家的几处水碓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h1> <h1> 有二千多年的历史的水碓,在今天的凤羽还能看到三处,一处在元士村,两处在白米村。</h1> <h1> 就在这样的水碓和水磨坊里,曾经产生过许多神话传说,也演绎过许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的真实故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每一处古迹何尝不是如此呢?<br> 看到千年水碓还在悠悠地转动,我们也情悠悠,思悠悠。</h1> <h3><font color="#ed2308"> < 结束 ></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