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昨天花两个小时到武汉美术馆,看《从莫奈到苏拉热——西方现代绘画之路》作品展。因为去晚了,排队的人太多,没看成。今天早上六点多起床,开车走路转地铁,约九点到江汉路,排了四五十人的队伍,刷了身份证后,很快进馆了。</h3> <h3>展览设计线路从一号厅到七号厅,不过一到三号厅展出的是主题为《写生二十年》的武汉画家作品展,后面的四到七号展厅展出的才是对外宣传的法国画展。</h3><div><br></div><div>整体看下来,感觉并没有尽兴,没有特别惬意的享受。仔细回想,一是我是外行,此前看西方画展不多,并不是很懂这些画作的奥妙。二是最近眼睛出问题,在武汉画家的画作前,因为可以靠近看,还比较清晰;西方画作,加有玻璃框架造成的反光,又有绳子拉开的距离,越发看不太清楚了。三是展馆喇叭反复播报:为了让更多人有机会看展,请大家抓紧时间尽快观看尽快离开。就像一个成绩不好的学生,我在画前不断磨蹭不能快速交卷,被心里背负的罪恶感驱赶,焦虑多于享受。对于多数画作只好匆匆拍了照片离开,可是又不甘心。如果只是看照片,在网上也可以看啊,为什么要耗费一个假期一次次地往返六七十公里呢?</div> <h3>朋友听说我要去看莫奈毕加索画展,布置作业要我拍照写感想,带她一起参观。我说你这是逼我进步啊。因为我明白自己不可能用图文带别人参观,我没有这个掌控画展全局的能力。那么,只能说说自己带着偏见的几点感受。</h3> <h3>首先,有点替武汉画家抱屈。按说冷军也是中国知名画家,对于普通市民而言,我们不见得能看出冷军与毕加索的艺术差别有多大,很多人跟我一样用手机拍画作也拍画作旁的说明,甚至有人进门就匆忙跨过中国画展,问《睡莲》在哪里?哪一幅画更值钱?</h3><h3><br></h3><h3>地缘关系,我们可能更便于理解武汉画家作品,但若不是法国名画的号召力,我和多数人一样,大概也不会今天过来看冷军。于是他们的画竟然要悄然委屈地搭在毕加索莫奈画展前,“强行”让人观看。这就是市场,不只是艺术。好在有莫奈的带动,我想下次有机会一定要专门看看冷军他们的画,从容的。</h3><div><br></div><div>然后挑几幅我感兴趣的画作来看。</div> <h3>很喜欢以下三幅的用光。第一幅那光线是不是像从画外照进了画内?当然,画框外的光是展馆的灯光,来自上方,而画框内的光来自观者的右上方。旧木柜上,是同样古旧的放大镜和望远镜,木料的温和与金属和玻璃的冷硬,看似冲突,又带着某种和谐的关联。这种物品搭配,使静物中有了站在过去看未来的冲动。</h3> <h3>第二幅的光不是照进来的,而是通过高光物体呈现的,在中间中下的三角方位,白色石膏像、模特白色内衣、画架上白色油彩和椅子旁白色花束,三角架构使画面错落而又稳定。</h3> <h3>第三幅的光是天际和水面柔和反射出来的。这种光让秋色呈现出来的是温暖而不是萧瑟。</h3> <h3>喜欢下面两幅肖像画的人物神态。第一幅,原以为女子在窗棱后的室内,但从她背后的影像看,她应该是在树荫里。光从枝丫间透过来,若明若暗地照在她脸上手臂上,照花了的脸依然清澈美好。她双手紧张合十,眼含期待,嘴唇轻闭,我猜这位有些内向且固执的女子,是在等着又盼又怕的人吧。</h3> <h3><font color="#010101">第二幅的状态与第一幅类似,但她明艳的脸庞、花色旗袍,让整个画面状态从前一幅的暗(恋)处走向明朗。她右侧喉管处突出的筋骨、脸颊上紧张的肌肉和双手半举出召唤的姿态,暴露出内心无限的期盼和向往,室内黑暗的禁锢与窗外明亮的光的召唤形成强烈对比,带给她希望,正应了一句“人约黄昏后”,那么,眼前这束光该是月光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另外,冷军的这批画中很多是画室内景,他的相机般景深描绘能力,应该会给后人研究“二月写生”甚至当代艺术留下许多痕迹吧。</font></h3> <h3>关于法国画作,我在想我们为什么难得看懂?其实是因为西方画作从高度写实走向高度写意,其颠覆性远远超出中国画。早期中国画因为缺乏透视技术,写实不强烈,因此到颠覆性的写意也没有强烈到断层。同时,我们在自己的文化氛围中,相对更方便理解水墨写意——这种中国画的颠覆性变化。</h3><div><br></div><div>中国画写意通过肆意的水墨泼洒晕染、模糊意境,来表达情绪而不是形像;西方画写意通过强烈的色彩挥洒和立体解构,来表达情绪而不是形像。</div> <h3><font color="#010101">所以,我们看西方画作的时候,可以不要刻意辨认画的是什么现实景物,而是试着体会作者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情绪、什么感觉。</font></h3> <h3>比如毕加索的这两幅画,描绘的几乎是同一物象,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孩子。第一幅妈妈有柔和美丽的相貌,虽然怀孕,依然有匀称秀美的身材,孩子憨厚可爱,似乎拿着羽毛轻挠妈妈的大肚子,要与小弟小妹游戏,妈妈右手护住肚子微笑。</h3><h3><br></h3><h3>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我是惊讶的,感觉是中国线描水墨。应该是借鉴了中国画技法吧,线条轻巧细柔。</h3> <h3>看到同样的另一幅画作时,才确定是西方画派。相似的母亲相似的动作,这位母亲身材完全走样,臀部赘肉松弛,四肢粗壮不匀,头发杂乱面容恐怖,怀孕的肚子以大块黑色涂抹出沉重阴森,而孩子也是面目惊恐,手握的竟然是一支镖头,刺向母亲,镖头的阴影正在母亲的肚子上,似乎寓意着兄弟间的一场战争。</h3><h3><br></h3><h3>这应该是毕加索对自己心理状态的精准表述,是他的生活状态和自传吧。</h3><div><br></div><div>不过这两幅不是原作,是复制品。你看得出差异吗?</div> <h3>还有一幅画对光线明暗过渡的表达让我惊讶。从山到水,从远水到近水,色彩呈现黄、橙、绿、紫、蓝、金,天空和远山迷离,远处水雾飘渺,近处波光粼粼。站在画前,好安静好享受。</h3> <h3><font color="#010101">关于那幅最名贵的《睡莲》,我看不清,又没办法走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看吧。只记得旁边有一位男士问工作人员,这幅是不是真迹?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感叹这里保安级别太低。</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