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 平凡</p><p class="ql-block">图 部分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冬日里，汽笛撕鸣声起。我漫步在湘江风光带，透过灰色低沉的云雾，依稀可见轮船北去。</p><p class="ql-block"> 瞭望寒风细雨中渐渐飘悠的云层，仿佛外婆的笑容浮现在天边，翻开了我心底里封存了三十年前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还是童年的时候，每逢春节，就会赶上首班轮船，去株洲县马家河大石桥，给我的外婆拜年。</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在马家河渡口下了轮船，翻过十里长坡，爬上渠道，穿过麻石条砌成的独孔大石桥，远远看去，外婆已经站在雪花横飞的银色地里，向大石桥眺望，我一边喊着外婆，一边打起飞脚，向外婆奔去。</p><p class="ql-block"> “别跑，路滑，你这个外孙狗啊！”</p><p class="ql-block"> 外婆满脸笑意，弯下腰来，把我搂在怀里，我帮外婆拍去头上围巾的雪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安顿好我，外婆转身从灶屋柴火堆里，找出一节木头，只见她将木头摁在梭凳上，提起柴刀上下走刀，三下五除二，一上一下钻上孔，然后，用麻绳一穿一纽结，再在这有模有型的木头上，用竹签点上红印油，定睛一看，眼睛、鼻子、嘴唇全有了，随着麻绳往下一拉一放，一支活灵活现的“猴子上树”就大功告成了，我接过外婆送给我的新年礼物，高兴地跳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看着我玩得入神劲，外婆转过身，走进卧室，蹲下身来，伸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坛子，然后，左手抓住坛子的边沿，右手伸进坛里，好一会儿，慢慢直起身子，把一个蛋糕放到我的手里。</p><p class="ql-block"> 我的天啦，六十年代，能吃饱饭就是不简单的事，蛋糕可是奢侈品呀，即使逢年过节，城里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享受到，我心头一热，连忙还给外婆。</p><p class="ql-block"> “您留着自己吃吧！”</p><p class="ql-block"> 外婆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抓住我的手，把蛋糕再次塞到了我的手上。 </p><p class="ql-block"> “外婆不喜欢吃蛋糕。”</p><p class="ql-block"> 我无法拒绝，知道这蛋糕是外婆对我的疼爱，我接过蛋糕，微微咬了一口，好香好甜，我掰开一块送到外婆嘴里，外婆咽下蛋糕，弯下腰来，亲吻了我。</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晚上，睡在外婆床上，闹着外婆讲故事。 </p><p class="ql-block"> 外婆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物，无论张三、李四、还是王五麻子交代清清楚楚。 </p><p class="ql-block"> 外婆放下煤油灯，坐在床沿，定下神来，沉思片刻，历史人物呼之而至，讲到细节处，更是绘声绘色，让我如临其境，至今“精忠报国”，“悬梁刺股”还记得好清楚，外婆的故事讲完了，我也渐渐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外婆的大石桥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