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2017与2018之间

文墨

我喜欢《九儿》这首歌，悲怆中有种激越。我2岁的二孙子也喜欢，我带他的夏季，我们在枫情水岸的林荫路上漫步，每天都不停地听这首歌。由此我感觉人的某些情绪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我选择了这首歌。

站在2017与2018之间

2017年丢失了，永远找不到了。

2018年来了，在冬季，悄然无息

永远会这样重复，我心依旧，只有这世界变了。不想说更多的，2005年我曾写一篇散文，《逃遁之2005》，很啰嗦。太长估计难有朋友看完，但我觉得还可以代表当时和我现在的心境。虽然10几年过去了。

2017年我做的事概括起来只有2件，学习书画，带孙子。2018年我的两个孙子会各长一岁，但愿我的书画也像我的孙子一样健康成长。

把主要的画作稍加整理，纪念我的2017年。

逃遁之2005

 

我觉得自己总是在逃遁之中，逃出一个困扰，又落进一个新的困扰之中。活在这个世界上，总逃不出熙攘，繁杂……我总是试图逃遁，一刻也没有放松过，甚至在梦里奔跑得气喘吁吁。人生确实是永远在向前跑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生命总是在奔跑着。我非常喜欢美国大片《阿干正传》那个傻傻的阿甘。我在一篇叫《撵风车儿》的散文中曾这样写到：那部片子从头到尾讲的就是一个奔跑的故事。主人公阿甘是个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的低智商的孩子。他双腿变形，妈妈请医生给他做了夹板样的鞋子。阿甘因为那双奇怪的鞋子受同学欺辱，在一次被同学的追赶中狂跑，把那双鞋子跑撒了。当他脱离了那双鞋子，他的腿非常的有力，奔跑如风，以后奔跑成了他生命最大的优势。他为了躲避同学恶意的追打，和自行车赛跑，和汽车轮子赛跑；他为了救自己的朋友，在越南战场上和子弹赛跑。他的赛跑使他的人生得到了成功。后来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人生是要向前跑的，永不停歇的向前跑，永不回头的奔跑。我永远在一点点在解下一个个在生命中越勒越紧的结，想不弄伤别人，更不想伤害自己，但是总是旧的没有解开，新的又缠绕上来。我似乎已经看到一个结论，只要生命持续，我就必须，解开一道道勒紧的扣子，在逃遁的路上。

我总会想起那个“西绪福斯的工作”的希腊神话故事：西绪福斯被惩罚必须将一块巨石推到山上，但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快把巨石推到山顶时，石头又滚落下来，他不得不再次重新往上推，就这样，周而复始，永无休止。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得到解脱。西绪福斯的命运是人类生活的隐喻，我自己总是在推石头，这些形形色色，大小不同的石头，充满在我生命的全部过程中。我费劲推举上，回头会看到立即又有许多石头会滚落出来，我必须再去推举，无数次地重复这样的劳作。尽管好多时候，我好想停歇下来，但是只要生命还存在着，我就必须去做这样的工作。

自己似乎始终在一个无解的怪圈里，就像麦田里的怪圈，美丽，浪漫，有无数个解，却那些解又都会被自己否定，最后的结局是无解。我生活在一种深深的矛盾之中，这种矛盾是属于自己内心世界的，这样的矛盾，遇到外界的因素总会无休止地膨胀，膨胀得似乎每时每刻都有把自己的生命爆破了一样的危险存在。很多个夜晚，自己会陷入失眠的困苦之中。那样的夜晚，所有的经历都变成了一部无休止的，轮回播放的电视剧。虽然可以闭上眼睛，但是所有的画面在无情地翻动，所有的声音带着回响没有办法回避。面对着一个个的画面，那是极度个人私密的，自己的灵魂暴露出来，像大冬天里赤裸裸地一个人站在雪地里，看着裘皮过客们谈笑走过，荒诞而滑稽地取笑着我，使我感觉孤独无助。我常常感觉自己像在茫茫人海里，丢失了母亲的孩子，满眼的迷茫，满世界的清冷。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上街，人多拥挤，我看不清人们的脸庞，拉一个和父亲同样衣服的男子，喊了声“——爹！”那男子回头我才发现不使自己的父亲。羞辱得自己恨不得找地逢刻钻。从那以后，我找什么东西，绝对不再去拉扯，喊叫。我会偷偷地盯住目标，确定１００遍以后，才肯拥有。人只有能够透视出自己得灵魂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丑陋，我常常深深地陷入自责，自怜，悲悯，无奈当中。有人说痛苦有三种境界：一是欲望之苦，这是常人的境界；一是情感之苦，这是诗人的境界；一是精神之苦，这是哲学家的境界。对照自己，我是这三种的糅合体。所以我是什么也无法做成的。有诗人的痛苦，却没有诗人的境界；在精神痛苦中呻吟，却游不到哲人的彼岸。好在这好多年，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渴求，学会了掩埋自己的欲望。不想去看工资袋里装了多少钱，是不是有所增加；不看别人身上穿的名牌衣服，只要不冻伤自己，没有体会裘皮温暖异样的愿望；不看别人开的什么私家车，在人们争相私家车的岁月，自己照样能够体会到步行，骑脚踏车，坐公共汽车的快乐。情感的，精神上的痛苦是个人的东西，没有办法寻求别人的帮助，但是面对自己的痛苦，总感觉没有力量驱散它们。为了消除痛苦，常常把自己心灵内的东西，转换成另外一种叫别人看了似懂非懂的东西，揉在自己的文字中。这样的文字不能够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东西，它只是自己内心世界的影像，一种模糊的，低像素的，扭曲的影像。

有时候，也想用酒来麻醉自己。虽然我知道那是一种堕落，但是堕落却也有着极度的诱惑，我有时候还是没有能力拒绝诱惑。我惧怕醉酒后的清醒，那是身心疲惫的感觉，我学不会轻易地谅解自己，这使我更加深陷在自责之中。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是最没有出息的事情，是最没有男人性情的一种选择，我骨子里轻蔑男人的脆弱，我觉得男人的脆弱是一种退化和堕落。我因此轻蔑男人的堕落。我以为在这样一个男性为中心太久的社会，做一个男人，就必须始终挺直自己的脊梁，撑住家庭，撑住社会，撑住亲人朋友的天空，这是男人无法推卸的责任，如果不去尽力，就不是好男人，如果不能做好，就算不得一个成功的男人。母亲在世的岁月，她说她不希望她的儿子有什么“出息”她只要她的儿子做个好男人。我是按照她的教导，一直在努力着，一直想用一

个好男人的名头，为在九泉下的她换一份安慰，一份快乐。使她像在人世那样，看着我远远地朝她走去，她就骄傲地向邻居们显示说：“看我家的儿子，孝顺着呢，三十几岁了，还离不开他的老妈呢！”我走到她的面前，礼貌地给邻居大婶、大姨问安，然后搀扶她向家里走去，偷偷地和她一起听身后的夸赞声！一个人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幸福，比自己享受幸福要快乐一百倍。我从小就是个宁愿把自己的桃子给别人，而看着他的满足与快乐的人，好多时候，得到可能是沉重，放弃可能是快乐。现在我常常想如果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够看到我的灵魂，能够看到我灵魂深处的孤寂，她还会有那样骄傲慈爱的微笑吗？想一想，我感觉很对不住她，有一天，当我必须赤裸着灵魂站在我朴实纯厚的母亲面前的时候，我怎样去面对她呢！因为我曾经答应她做到的事情，我正在试图放弃，我正在试图脱离……

无论内心怎样矛盾，怎样痛苦，我依然坚持着那个母亲陈旧的嘱咐，坚持着想做好男人的信念。有的时候，做好人是难的，做好人也会造成伤害，造成辜负，我还是一次地挣扎着，维系着曾经的信念。一旦偏离了，我会努力去纠正，甚至忍受痛苦去纠正。有一次，一个朋友说：你是个好人，这就足以使我感动，我觉得一个人敢于肯定另一个人是好人，是难得，有知遇的感觉。我相信简单的，朴实的感念，不用什么华丽辞藻的修饰，一个人的一生，总体上能做个好人，那就是成功的，就会为自己修行一个美好的来世。

２００５年，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变化，我仍然喜欢抽廉价的红梅牌的烟，仍然喜欢朴实适合自己的衣装。我的２００５心总在逃，总是在路上奔逃，自己感觉能留下记忆的，是无法收拾的凌乱，在这里拼凑罗列一下记忆中还残存的吧：

春天到来的时候，去看母亲的骨灰。她仍然慈爱地微笑着，但是我在她的面前，不知道该向她倾诉什么，只默默地向她活着的时候，每年春天为她的家擦玻璃窗一样，为她擦拭落在照片的尘埃。春天来了，可惜自己对季节已经不再敏感。想起慈禧太后逃亡避暑山庄的路上，有人搞到了一只羊，给她和大臣们吃，宴席上，她问大臣们羊肉的滋味，大臣们回答得稀里糊涂。太后哭了，她说：我的舌头死了，我不知道现在的羊肉是什么滋味了，就想听句真话，却听不到啊！我站在母亲的面前最想说的是：“妈，儿子累了”但是我觉得自己说不起这话！因为母亲在的时候，我永远不敢在她的面前表现出失落和懦弱。我离开母亲的时候，我还是对母亲说：妈妈放心，儿子会认真做好每一件事情。我默默地离开母亲，我没有流泪，我知道母亲会因为她的儿子不够坚强流泪而忧伤。同一天我到花市买了喷母亲喜欢的洋绣球花，那花是母亲喜欢的，朴实、坚强、热烈。我放在我的办公室，想时时感觉到母亲的存在和嘱托。

夏季：回了趟２８年没有回到的老家，祭奠了已经平为良田的祖坟。和没有出五服的哥哥聊了自己祖先们的生活和家。大表哥带领我看了舅舅的坟。舅舅的坟就像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一点的显赫。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舅舅的坟前，在那个炎热的夏季，感受舅舅４０多年前的爱。三十年没有回老家了，老家总在我内心中生长，一直牵拉着我的情感，但是到了老家，我不知道做什么。大表嫂翻箱底，找出珍藏了几十年的瓶酒，但是我拒绝了。和表哥们喝２元钱一袋的酒，表哥们说那酒含铅量高，不让我喝，我想那即使是毒药，我也喜欢喝。那样的酒多年不喝了，真香。我醉倒在大表哥家的热炕头上，我又成了那个４０年前，要和大表哥一被窝，讨着管大表哥要小狗那个孩子。大表哥身上有着泥土的味道，那味道对于我来说亲切而芬芳。那一夜我睡得好甜稳，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睡在母亲的怀里什么感觉，那一夜我感觉是睡在母亲的怀里。那热炕，烙得我浑身疼，不过心里真舒服啊！

偶尔之间我认识了文星，文星对于我寄托厚厚的希望，我尤其感觉到主席老大哥对我的厚爱。但是慢慢地我感觉到了累。铁岭这个城市太容易亲近，而我太怕现实，我想找到的是没有边际，四面没有极限，无我，无他的世界。也许现实使我感觉有太多的责任，面对虚拟的网络，自己无法虚拟地对待它。这就叫我感觉到一份沉重。每一样事物总是那样，如果一但你感到了一种责任，那就需要你担负，那就会变成一种负担。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胳膊、腿，甚至还有胃，头脑都会有疲惫的感觉，那是自己的器官啊，可是到了老年，你会不时有一种胳膊酸，腿痛，胃涨，头昏眼花的感觉，所有这些你最依赖的自己的肉体，你也会感觉负担的感觉。好多时候，我真只想保留自己的灵魂，叫她轻盈浪漫地地飞翔，不打扰别人，也不打扰自己。有了这样的思想，我不自觉地在无声引退着。我爱文星，我想用我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我的爱，保留我的爱。其实爱真的不一定拥有，好多的时候拥有可能是丢失的最常见的原因。一个很美的苹果，我宁愿叫它挂在树上，宁愿它的悬挂只叫我在灵魂里感觉到它的美丽，如果我一旦摘取了它，一旦我吞食了它，我会感觉到它最后的丑陋，我会使自己深深地自责。在文星里，我学会了穿马甲，叫别人发现一个，我就自己再缝制一个，这可能是我不愿意成为一只被别人摘取的苹果，也不想摘取苹果的原因吧。守望老兵可能再

不会频频地出现在文星，因为我自己已经渐渐地不喜欢他留给文星人留下的印记。但是只要我有可能看看文星，我都不会错过机会。在此，我想对主席和各位文友说声——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无论如何，我都深爱着文星，深爱着文星的朋友！适当的时机，请撤换我版主的资格，因为我为文星的发展能够做的太微弱，把那些能够为促进文星发展的，更能出力的朋友调整到版主的位置。在文星我就做一个永远爱它，守护她的老兵啊。恳请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爱她。

秋季：到扬州学习一个月的时间，这是几十年来难得的一份清静，写了几万字的笔记，可惜到现在仍然没有整理出来，总有乱乱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整理。在扬州给我感受最深的是我看了何园，个园，汪氏小苑等现代的名胜，那都是曾经的优秀的人的家园，他们广泛搜刮，苦心经营了那样多的财富和名声，但是现在已经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甚至找不到他们的后代。似乎中国有句俗语：富不过三代，看到曾经的辉煌与现代的没落，我相信了这句俗话。我想：人生没有必要刻意地追求什么，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要自己的良心可以开具一张通行证，不妨四处走走。

我正在冬天里，我怀念那第一场雪。第一场雪毫无前兆，突然就降临了。那雪很真实，很柔美，以后我会在每一场雪到来的前后思念那一场雪。我真的好喜欢雪，那美丽的六角花，轻盈、浪漫，像妈妈怀里那个纯洁的故事。我的母亲不识字，一生之中，她觉得代表自己那三个汉字真是好难看，也太复杂：她嫁给了父亲，她就成为了ＸＸ氏。解放后为了社会的需要起的名字——林翠兰。她觉得那姓氏太复杂，太没有必要。她嚼奶布子养大了她的孩子们，她是个成功的母亲，虽然她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但是做为一个女人，她感受到了深刻的属于女人的痛苦与快乐。生命是什么？除了感知一个过程还有什么呢！母亲不会讲童话故事，她一生留给我唯一的一首童谣是：《扁担勾》原文是这样的：“扁担勾，扁担勾，你挑水，我煮粥”就这样简单的童谣，我喜欢了几十年，至今我感觉，只要你读得懂，那它就是最美丽，最深刻的童谣，它可以叫人一生受益。人给人留下的东西不必要很多，我觉得母亲留给我这一首童谣就够了，够我一生的怀念，一生的享用。这个冬天还没有走，这个冬天也总会走，我想给这个冬天一个真实的微笑，我祈祷这个冬天理解我。

春夏秋冬，２８年了，每一个年末的最后一天我都会在单位值班，直到第二天才回家。今天突然想学着文星朋友们的样子，写份总结，这是文星给我的动力，是网友给我的动力，我真诚地说声谢谢！我不企求每一年有个清晰的开始，我愿意每年的最后一天都是清晰的。

喝了一点酒，说了好多话，人老了真罗嗦，我渐渐地开始讨厌自己了。我知道我逃不出，想逃只是我内心的期望。我喜欢那句话：“有更好的，我就等待着；没有更好的，现在也不错”我只是想对大家说：对于所有的人，如果我为你做了你们喜欢的事情，请不必要感谢我！如果我为你做了你们不喜欢的事情，请你们原谅我。

祝福我的亲人，朋友们新年快乐！

喜欢石涛这幅画，临摹过数边，送亲友最多的一幅。

这幅作品由省国家税税务局选送国家税务总局参加展评。我的画能进京，挺高兴。消息说全省只选送三幅。

铁岭市手指画院十周年展参展作品。

铁岭市手指画院十周年展参展作品。

铁岭市手指画院十周年展参展作品。

张桂生老师个人画展助展作品

张桂生老师个人画展助展作品

以下是为亲友画的一些作品，零散存在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