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5亿假装生活在城市里的高级“拾荒者”

老刘

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这片土地曾让我泪流不止

它埋葬了多少人辛酸的往事

……

几场风雨后

就要抹去了痕迹

2017年就要过去了，不知道大家是如何与这一年告别的。

大家都在说时间是公平的，

我一直以为时间流逝的速度是公平的，

现在知道，

我们拥有的物质越多，时间越短暂。

如果你被城市的欲望充斥，

那么城市里的24小时与乡下的24小时，

是不能完全等同的。

我们的欲望与城市里的"发动机"同频共振，

我们就是时间本身，

我们因跟随城市的快速震动而时间变短。

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

听起来，你一定心有感触，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里，时间很慢。

李健校园诗人般的气质，

恰到好处的，

诉说了那个物质不发达的年代的，

烙在几代人记忆深处的，

不可言说的，

辛酸往事。

" 我的父亲在风中，像一张旧报纸"

这张旧报纸是父辈，

也是我们自己。

辞旧迎新，

应心生和悦，

但我们不会忘记，

我们曾经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小时候，我们都记得，

即使是在上初中的时候，

每到达一个新的环境，

我们内心都充满了新奇。

而如今，

即使是身在三山五岳或是异国的土地，

我们的这种新奇感也都苍白得多。

是什么让我们失去了发达的知觉？

我们记得，我们曾经翻越一座高山，

翻越这座高山之后，

是一片城市的灯红酒绿，

这是一片即使是出生在城市里的孩子，

也并不熟悉的"丛林"。

那座山，是高考，

现在回忆起来，

我们的好奇心和感知力，

就是这个时候开始"退化"的。

我们被"丛林"的欲望驱赶着，

向人群靠拢，

去往一个并未认真思考过的目的地。

就我个人的经历，

悠悠十载，

转瞬中年，

我发现，

我不过是留守在城市里的一个孤儿,

我不过是高楼大厦里的一个拾荒者。

虽然当初未经思索，

但这不是我当初翻越高山所要到达的世界。

苏格拉底说：每个人身上都有太阳，主要是如何让他发光。

柏拉图说：人生的悲剧是成年人害怕光明。

孔子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

我很愚钝，

曾经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欲望面前，

无力割舍。

既然讲到这里，

我们就思考一下人生的可能性，

我们每个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样的境遇的？

我们是如何有了今天的理性和认识的？

总而言之，谁在控制世界的游戏规则？

全世界的教育都在引导我们屈从于权威，

哲学家罗素说：不用盲目地崇拜任何权威，因为你总能找到相反的权威。

我们习惯了不去质疑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认为那没有意义。

这个世界上，

控制了粮食和水，就控制了人类的基本生存；

控制了能源，就控制了人类的活动；

控制了教育，就控制了人类的意识。

美国的自由与民主和洛克菲勒家族的石油帝国并非没有直接关系，

如果"自由能源"是可以替代石油、煤炭和天然气而使整个地球人类群族发生深远革命的，

那美国的这些能源家族是不是可以任由他们的帝国大厦倾塌呢？

在普通人面前，

地球能见度是有限的，

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是一只雄鹰，

而这只是个误会，

十年之后我才发现，

真的可以做一只雄鹰，

而任何一只雄鹰都势必是极其渺小的，

尼采说：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

我曾经以为，

进入了城市，我就比农民要好一些，

进入了高档写字楼，就比路边摊好一些，

豪车、豪宅和游艇应该是人生梦想。

现在我知道，

豪车豪宅不过是主宰者施舍给我的欲望和玩具，

我的双手未能捧起种子，

我的双脚也不属于这座城市，

我不过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留守孤儿"，

假装以为自己是鲜活的。

借由这个并不美丽的慰藉，

我才回到生活的原点，

回到高考之前，

我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重新打量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

在这个世界上，

无论你有任何信仰，

如果你发现人类是集体迷失的，

那或许应该意识到，

你不过是接受了一种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