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沽湖畔摩梭人】

候鸟阿正

图文：候鸟阿正

谨以此篇献给逝去的：2017年

黎明前，

我登上了入住的

位于泸沽湖畔的"米窝"酒店四楼平台，

手持相机，

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等待着一缕阳光的到来……

渐渐地，

泸沽湖从晨曦中苏醒，

撩开了她那神秘的面纱，

放眼望去，

湖水与格姆女神山相互映衬，

那美，

简直让人窒息。

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

泸沽湖畔摩梭人，

大山深处女儿国。

我冲着传说而去，

只想带回一个，

真切的摩梭故事。

我没有去观看表演，

也没有去体验各种旅游项目。

我只想细细地看，

静静地听。

摩梭人，

一个多民族融合而成的群体，

他们有自己的母语：摩梭语，

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

但是没有自己的文字。

摩梭文化为达巴文化，

信奉藏传佛教。

摩梭人是中国唯一仍存的母系氏族社会，

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

走婚的男女双方分别叫"阿注"、"阿夏"，

故称"阿夏婚"。

泸沽湖畔居住着众多民族，

有蒙古族、彝族、汉族、纳西族、

藏族、普米族、白族、壮族，

约有一万五千多人。

落水村边有座佛塔，

一群信奉藏传佛教的大妈正在转经，

她们一遍遍绕着佛塔念经，

非常虔诚。

转经结束后，

大妈们围坐在一起，

交谈、休息。

于是，

我便走了过去。

"大妈好，您今年高寿呀？"

"七十七岁啦"

大妈看着我说：

"我常见你们汉族人，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

还挽着手亲密的在一起。"

说完，她咯咯笑个不停。

"你们不是吗？"我问道，

"我们五十岁以后就不与男人在一起了。"

"噢，那你们的男人呢？"

"赶出去了。"

（我理解是：摩梭女人更年期后就不与男人同居了）

"那男人去哪儿了"我追问道，

"回他们自己家了。"

"自己家？"

"就是他妈妈、姐妹们的家。"

"噢，原来如此呀。"

"那你们的孩子们呢？"

"孩子们和我们住在一起。"

"噢，明白了。"

这就是传统摩梭家庭的真实写照。

我们行进在午后的山坡上，

遇见了一位放羊的小伙子。

"你好，你住在附近吗？"我问道，

"我就住在这山坡上的村子里。"

"这羊是你家的吗？"

"是，那头小羊是今天早上刚生的。"

"是吗！好可爱哦。"

我接着问：

"小伙子，你走婚吗？"

"走呀，晚上就去，白天出来干活。"

其实，

我就想证实一下，

现在生活在泸沽湖的摩梭人

是否任然保持着传统的走婚习俗。

格汝多吉，

年轻时走过马帮，

现在人们都亲切地称他：阿舅，

他是一位身板硬朗、

相貌堂堂的普米族摩梭人。

他在我们下榻的酒店工作，

一见到我们就两手合十：

"扎西德勒！"

我也双手合十回礼道：

"扎西德勒！"

格汝多吉帮我们把行李提进大厅，

我们坐在大厅里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阿舅，你好！看上去我们是同龄人。"

"我是1962年的，你呢？"阿舅说，

"我比你大两岁。"

"哦，那我得叫你：大哥。"

于是，我便成了阿舅的大哥。

"兄弟，你年轻的时候走了不少婚吧？"

"是啊，走马帮的来去匆匆，每次都没有超过一个月。"

"有孩子吗？"

"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地问，

"是不是外面都传说摩梭人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那是骗人的！"阿舅很坚决地答道。

阿舅接着说：

"走婚有了孩子妈妈的家人会办月子酒，村里人都来喝酒祝贺，自然就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啦。"

"明白了，那孩子长大后是否会有同父异母的兄妹走婚呢？"

"不会的，各自母亲家都会反对的。"

"噢，是这样啊。"

"你们摩梭青年男女一般是怎么看上的？"

"有时在劳动中，比如男的在湖里捕鱼，女的在湖边打猪草。还有就是村里有活动，比如哪家办月子酒，哪家办丧事，都是机会。"

"噢，那青年男女对上眼了下一步怎么发展？"

"挠手心呀，就是趁跳舞的时候挠手心。如果双方都有意思就一起悄悄溜走了。"

说罢，阿舅给我示范了一下。

我接着问：

"早上听大妈说，五十岁以后就把男人赶走了，那男人老了谁来养老送终呢？"

"自己家族的姐妹和她们的孩子呀，在摩梭家庭里是舅舅大于爹。"

"兄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往阿舅身前凑了凑：

"男人上了年纪被赶出去了，可还有这方面的需求，怎么解决？"

"这个嘛，就得打听哪家有三四十岁的单身女人，男人死了、或者离开她家了，就过去走婚碰碰运气，也不是每天去，都是悄悄的。"

阿舅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从清晨到傍晚，

我们沿着泸沽湖绕了整整一圈，

领略风光、了解风土人情；

在与摩梭朋友的交谈中我深刻地体会到，

他们的家庭、婚姻观，

与我们汉族人是非常不同的。

家庭以年长的母亲为核心，

养育孩子、分派劳动。

同族姐妹们生活在一起，

成年男子必须出去走婚。

当走婚的男女之间产生了矛盾，

立即会选择分开。

他们不会为了"爱情"搞得死去活来，

更不会嫉妒曾经的走婚对象与他人结合。

因为在摩梭人的观念中

没有我们通常认为的婚姻关系，

男女之间互不隶属，

不存在相互占有的心理预期。

通过这次泸沽湖的采风使我感受到：

摩梭人虽然过着农耕生活，

但从文化心理上更像是游牧民族的后裔。

随着道路交通的畅通，

游客和商品的不断涌入，

互联网应用的飞速发展，

今天的摩梭人正在改变……

最后，

用余光中先生的的一段话来结束本篇：

旅行之意义并不是告诉别人"这里我来过"。

旅行是一种改变，它会改变人的气质，

让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长远。

在旅途中，

你会看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

你才能了解到，

并不是每个人都按照你的方式在生活。

这样，

人的心胸才会变得更宽广；

这样，

我们才会以更好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的生活。

世界是多元的，

生活是缤纷的；

感谢一年来关心、帮助、陪伴我的亲朋好友，

感谢一直关注着我的各位网友，

正是你们让我的生活愉快而有意义。

过了今天就是2018年，

但愿在新的一年中，

天下

多一点融合，

少一点纷争。

再见，泸沽湖畔的摩梭朋友！

别了，2017年。

【谢谢您的观赏！期待您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