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当街头巷尾都沉浸在《芳华》这部贺岁片的议论中时,才恍然惊觉,2018的元旦已近在咫尺。宣传片里的大长腿着实让人怀念青春,美好的东西谁都喜欢,这是好友神韵的语录,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不是一个喜欢跟风的人,就如我永远不知道芳华卖得有多火,不知道蜗居里的宋思明是谁扮演的一样,日子走得这么急迫,我更关心我的身体与家人。</font></h3> <h3>2017年,我是用雪村来告别的,简单的人适合选择简单的方式来过。不发达的交通,木栅栏围成的小院,粮囤、柴堆、玉米垛,无不带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仿佛这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村民皆遁世而来。沿坡而上,站在山顶上眺望整个小村,仿佛走进了一幅泼墨山水。老牛拉着雪橇在画中缓慢的行走,绿皮小火车呜呜叫着通过老旧的车站,一切的一切,梦幻而迷离,那时的我似乎忘了日子该有的模样,忘记了自己是名村外来客。</h3><h3><br></h3><div>小村还保持着原始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实说我们的这种闯入对小村来说是种践踏,没办法,现代人看腻了高楼大厦,来这里寻求内心的安宁,而小村也希望用这种方式来盘活经济,说白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div><div><br></div><div>我的2017是马不停蹄的,那些紧张的考试终于都结束了,晋级的,拿证的,不管结果如何,终于可以让自己喘口气了。这一年终究是纷乱而惶急的,如指间的阳光,看似触手可及,实则两手空空。如果用一个成语来概括我2017,恐怕脱口而出的就是“手忙脚乱”。搬家,晋级,高考,各种事纷至沓来,让我回头凝视这一年时总是有种惭愧与不安。如果时光能倒流多好,那么事情就有了多种可能。 </div><div><br></div><div>我不是有多拼,我只是来不及。</div><div><br></div><div>秋高气爽的时候,是各路学子们纷纷外出求学的时候,十年寒窗终于尘埃落定,母子俩的长征有了一个圆满的句号。陪读的时光是压抑的,也是美好的。我们彼此挚爱,却找不到合适的沟通方式,当更年期遇到叛逆期,我们形同两只刺猬,彼此伤害,又互相取暖,一边争吵又一边和解。我不停的低头,认输,尽量找准自己的位置。我从母亲大人的宝座上重重跌下,正式承认儿子的领土完整。</div><div><br></div><div>走出大外校门的那一瞬间,我潸然泪下,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接连在两年内送走我和弟弟外出求学的父亲,生命的承接如此真切而疼痛,正如作家龙应台在目送中所言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div><div><br></div><div>王小波说,这个世界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李银河曾说“他的长相,实在是种障碍,差一点就分手了。”王小波却浑不在意,还能趁机调侃“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这样的灵魂,简单,率真,有趣。那天在电视里看朴树唱《送别》唱到泣不成声,忽然就有了同感,哪一个40多岁的人,不曾脆弱过,那一刻,他想到的或许是曾经的友人,又或许是曾经的某个场景,与其说他矫情,不如说他性情,敢于在全世界面前痛哭流涕。托马斯说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我们只是活的越来越会掩饰自己,活的越来越不像自己,所以我们无权苛责,无权指责。</div><div><br></div><div>没去过江南的人生总是残缺的,九月和女友自驾去了江南,吸引我们执意上路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江南有故人。女友说,江南再去我就是三次了,这一次,只为散心,只为陪你。那几天我的目光一直是沦陷的,沦陷在女友的深情里,沦陷在江南的烟雨里。同里、周庄、乌镇、西湖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逛过去,不急不燥。江南是古韵幽深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你低下头来细细的品,它是有故事的女子,却不沧桑,从街景到人文,都充满了无限的况味。那些老街,逼仄幽长,青石板路,凹凸不平,闪着历史的幽光。在同里,朋友请我们在那家有名的"酒坛子饭桶"吃状元蹄,喝米酒。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就有了穿越的感觉。柳永说,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心中不免幽幽叹息,人生真乃白驹过隙,谁能想到十年前还能召之即来的朋友,转眼已在千灯古镇定居了呢,再见,已是两鬓微霜。</div><div><br></div><h3><br></h3> <h3>不知从何时起,习惯了和老爸煲电话粥,这一年回家的次数等于是前几年的总和,我不知道还能跑多久,我只知道开车来回四个小时一次就能见到爸。老爸快七十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腰身依旧挺拔。偶尔逗他,当年你和我妈谁长的好看啊?爸白了我一眼,很笃定的说,是你妈先追的我,你说谁长的好看?然后我们就是哈哈大笑。一年到头,我家的土豆、白菜、萝卜基本是不用买的,给外孙的笨鸡蛋也是铁打不动的。爸还特意为我和弟弟种了几棵苹果树,十一一过,爸就天天看着天气预报了,他要等到霜打之前才下苹果。爸说那时候下的苹果脆生生的甜。</h3> <h3>再有一个月,逍遥部落就已经七周年了。荷说,我最多只能陪你们一年了,这话听起来多少让人有些伤感,因为还有一年她就退休回山东和老公团聚了。不过她马上又说,等我将来在山东户外站稳了脚根,我带你们去横扫山东。我这边刚要泪光盈盈,马上就破涕为笑了。我想终其一生,除了她,再没人能和我有那么相似的精神强度了。我们因文生爱,惺惺相惜,十多年了,我们一起写作,户外,摄影,她是我亦师亦姐的朋友。这些年我在前面冲锋,她在后面摇旗呐喊,她见证过我的光彩与荣耀,也见证过我的难过与不堪,她视我的父亲为至亲,她包容我所有的霸道与任性,她和我不是同胞,却胜似亲生!</h3><div><br></div><div>只是她走了,我容易寂寞,所谓孤掌难鸣,一个人难免脆弱,但一想到她就要单枪匹马的闯山东去了,我就又生出一股豪气,酒壮英雄胆,看来以后第一关,我要先学会喝酒,只要想她了,就遍发英雄帖,广邀当年的文友、驴友、摄友,来他个英雄会,喝他个沧海笑,滔滔两岸潮。别说当年一起揭竿而起的弟兄如今已遍布江苏,山东,上海,我这个总瓢把子真是慧眼识珠啊,别人以吃会友,以酒会友,我们以文会友,以诗会友,就是不知道那时我们还能不能迈得动步,做不做得出文章,毕竟岁月对谁也不宽容。</div><div><br></div><div>那天因为新书出版的缘故,编辑让我把个人简介和和高清照片发两张,发了几次,编辑都不满意。无奈之下求摄影的好友拍了一张正儿八经的照片,在闺蜜一再的批评下把我的蒙古旗袍换上了闺蜜的白衬衫,闺蜜说,这才是文艺青年的该有的样子。照片里的我知性,端庄,我凝神端详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出半点像我的样子,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我还是属于我的民族的,属于我的北方的,属于我的蒙古的。</div><div><br></div> <h3>2017就这样过去了,散散落落整理出一些片段,明天或者明年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我只知道,走下去的朋友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纯粹的快乐越来越难找,但是,我愿意听从内心的声音,珍惜每一天!</h3><div><br></div><div>前几天,我们几个闺密约好了,一起跨年,我说,别抢,我请!</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