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在三亚》

甲壳虫

<h3> 《二哥在三亚》</h3><h3> 图/文 飞飞</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天空阴沉,布满了灰白色的云。像是有雨的模样。从海边吹过来的风,轻轻的掠过了白鹭公园。抚过脸庞,暖暖的。三亚少有的寒流刚刚过去,明天的天气会更好。</h3><h3><br></h3> <h3>  可是二哥二嫂就要离开三亚了。这次他们两个到海南,也是为了"还债"。二哥许诺到三亚和同学们聚一下,谈了整整有两年了,一直没有兑现。今年"解放"了,过来看一下分手多年的老同学和老朋友。再就是陪二嫂出来散散心。二哥在上海照看外孙子,八年一直没有时间陪二嫂出来走走。所以在二嫂那儿,他也是欠帐的。所以这次三亚之行对于二哥来说是"还债之旅"。</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早上刚七点半,路上的汽车还不算多。远远的看见,武斌的开着汽车,顺着临春河路从北向南慢慢驶来。前两天,二哥还为今天怎么去火车站犯愁。因为这两天三亚的道路调向,搞的有些乱。本来一早就可以在白鹭公园西门口,乘4路和42路去火车站。如今弄的,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上车了?前天吃饭时。武斌答应开车来送他们夫妇,二哥高兴坏了,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几个,七手八脚地把行李装上了车。我的身体不佳,就没有送他们到车站。就在小东酱骨门口,我和二哥,二嫂握手道别。车开了,他们俩还顺着车窗向我们俩不断招手。我和老伴儿也跟着车恋恋不舍的走了几步。眼看着武斌的车渐行渐远。不禁眼睛有些湿润了。心中象有所失,空空的。人老了,感情脆弱了。喜欢欢聚而见不得离别。老伴儿,挎着我的胳膊往回走。远远望去像一对情侣。"真快啊,二哥他们来三亚,一晃40天了"。媳妇儿跟我说,我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一眨眼儿的功夫,又回上海了"。</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四十天,时间并不算长,但在短短的时间里,却留下许多珍贵的回忆。从二哥到来,开始接风洗尘,到临走又道别送行,人是一波接一波,酒是一桌接一桌的。他认识的人多,交际也广,再加上他为人仗义,重情念旧,所以有许多人都惦记着他。这几天我是星星借了月亮的光,我和我内人有幸跟着二哥参加了几次聚会。在酒桌上结识了许多新朋友,又见到了许多老朋友,这些都偏得的。</h3><h3><br></h3> <h3>  这些天也是我们兄弟俩聊的最多的时候。每天晚上他们夫妻遛弯儿回来,都要到我们住的公寓来坐一会儿,聊一聊。家里家外,学校农场,老人孩子一聊就是半天,九点多才回去。他们住的公寓和我一条街。两家相距也就百十多米,方便的很。每天我和老伴儿上白鹭公园去,都要从他那经过。一上楼我就学下边小贩喊,"苹果两块五,橘子两块五,香蕉两块五"。二哥,二嫂就知道是我来了。</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他们两口子在,我在三亚的生活丰富了许多,活泼了许多,也欢乐了许多。有一天,在我那里,我们七星泡战友共四家九个人在一起喝酒。酒喝到高兴時,气氛十分热烈。半酣中,二哥领着我们哥四个,举起右臂,握紧了拳头,大声的向四个老婆宣誓。要像泡友老孟那样对老婆好,忠于老婆。二哥领头说"亲爱的老婆,我们向你们宣誓"。接着一本正经的,宣读誓词。酒会沸腾了,达到了高潮。现在我们每当有人想起来那天欢乐的场景,还都乐不可支。俗话说"忠不忠看行动"。第二天,二哥就率先垂范落实了宣誓精神,为我们做出了榜样。他知道二嫂喜欢街上流行的那种迷彩服。第二天的上午就亲自带二嫂到商店去,花250元买了一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二哥的带领下,我们哥儿几个。现在都很听老婆的话,唯老婆的马首是瞻。</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还有一天,我们几家一起去爬临春岭,大伙一鼓作气爬到了瞭望塔。天气好,游兴浓,又一起爬到了森林公园的最高点一逐鹿台。我们在山顶上,阳光下尽情的欢乐,尽情的歌唱,又仿佛回到了我们青年时代。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表现的特别好。不仅爬上了山顶,没有掉队,而且还在山上,给大家唱了五个俄罗斯歌曲。大家都高兴的说,怎么看我也不像有病的人。中午陆续下山。二哥平時缺乏锻炼,再加上爬山時脚上穿的是皮鞋,结果右边的小腿抽筋。当時他疼的都不敢动了。事后他说,"我当时真的疼的受不了了,真希望有个直升飞机把我带到山底下。后来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了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拄着棍子。揺摇晃晃咬着牙走下来。因为他步履艰难,走路蹒跚。我一路等他,待走到山底下時,两个媳妇儿都不见了。没办法,无奈之下,我们哥俩就像没有娘的孩子一样。白已磨蹭着回家了。</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二哥为人办事认真。有一次同学聚餐,说好在三亚河东路550号李家小馆儿。他怕第二天找不到,让同学久等。晚饭后散步时,就和二嫂俩人走出商品街实地侦查了一下。他们从城郊检察院开始,顺着三亚河东路一直往北走。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看门牌号,走到二百九十号就断线了。前面是一片工地,看不见门牌号儿。转来转去,两个人走到春光路。街都没有了,再上哪找号呢?两人垂头丧气的走回我家。等到第二天从火车站接同学回来,才知道三亚河东路是一条十几里长的长街。二哥高兴的对我说:"操。亏了前面没有号了。要有号,我和你二嫂俩顺着号走,找到550号,都它娘走到火车站了。我俩晚上还能回来吗?还不走丢了?"。说完我俩都抚掌一阵大笑。</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说起走丢了,二哥还有一个笑话。二哥要把一个纸箱子,准备寄回上海。他找人打听好邮局在什么地方,就过去把箱子邮了。港门村大街小巷错综复杂。二哥往回走就找不着道儿了。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有点儿蒙圈了。其实这个路口儿他天天走,离他住的波阳公寓也</h3><h3>就50米左右。二哥就像半夜上坟地,遇见鬼打墙了一样,怎么也转不开向了。恰巧我爱人在那里路过,看见二哥在那里直转磨磨,就上前问他上那?二哥不好意思的说:"我找不到家了"。我爱人往前一指说:"二哥,前面不就是吗?"二哥一看恍然大悟,原来家就近在咫尺。</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最激动人心的是,我们泡友的一次小聚。欢乐的气氛,达到顶峰。我们一共五对儿老夫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开始闲聊了。我们谈起了,在农场時那些轶事和趣闻。三址两扯话题就聊到当年知青的婚姻上。那时我们都很年轻,下乡就要扎根边疆。许多男女青年开始了青春的驿动。我们在座就有好几对夫妇就是当年农场的战友,一起下乡的知青。二嫂是上海人。酒桌上就有人提议,说让二哥二嫂讲一下,他们俩在农场的罗曼蒂克故事。二嫂为人特别敞亮,性格也特别豪爽。再加上刚才又多喝了几杯。酒壮夫人胆。二嫂就把当年他们恋爱的经过讲给我们听。二嫂就从我二哥当年如何借故找她说起。当众写信给三人,明修栈道。单独送她大虾糖,暗渡陈仓。最后两情相悦,赠手帕。喜结连理,定百年。一五一十娓娓的向我们道来。只听得我们如醉如痴。二哥不甘落后。当仁不让的补充了许多细节。二嫂</h3><h3>说她和二哥就是缘。我没有作家的大手笔。否则就把二哥和二嫂这个缘作一个大大的文章,写出一部感人的小说。</h3><h3><br /></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在三亚的这些天,二哥和二嫂这对老夫妻就像度蜜月一样,携手攀登临春岭,并肩倘佯三亚湾,一齐去博鳌,同游海东方。白天公园观白鹭。夜游三亚河看灯火。双双足迹留草地,对对脚印印海滩。二哥给二嫂照了许多相,做了许多精美漂亮的相册。他们给三亚留下了健康的身影,三亚也给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时间太短,他们还有许多美丽的地方没有去。希望明年冬天他们能再来海南。</h3><h3><br></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哥,嫂临行時我默默无语,可我用心灵祈昐他们一路平安。我想对他们说:"哥,嫂,明年我还会在三亚等你们。"……。</h3><h3><br></h3> <h3>作者 邵福林 </h3><h3>网名 飞飞</h3><h3><br /></h3><h3>2017.12.26</h3><h3>三亚</h3> <h3>思茂德 想茂德 三亚见茂德 </h3><h3>忆往昔 岁月稠 学堂变壕沟</h3><h3>扫四旧 上贼船 书生成打手</h3><h3>恰同学 正青年 同窗生情仇</h3><h3>俱往矣 付流水 一笑泯恩仇</h3><h3>看今朝 古来稀 养生在海角</h3><h3>住港门 不知港 未见三亚景</h3><h3>三亚湾 大东海 海棠换新容</h3><h3>看海景 享清福 且爱携手行</h3><h3>愿茂德 英气在 小酌大醉休</h3><h3>王乃文</h3><h3>2018.01.01</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2017.12 于三亚</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惜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刚刚才过三月中旬,三亚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天气闷热,气温已经达到30多度。白天,天气灰蒙蒙,就像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浅灰色轻纱,空气沉闷燥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下午两点,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准时停在了楼下,这是到飞机场送站的车。我带着老伴儿同几个农场的战友一起来到了楼下,为二哥送行。二哥和二嫂同农场的战友张国峰夫妻今日一起乘飞机返回上海。司机帮他们装好了行李,我们开始一一握手道别。我目送他们四个人上的汽车。二哥摇下车窗,不停的朝我挥手。小汽车载着他们,沿着喧嚣窄窄的巷道慢慢的驶去。我站在公寓的门口,看着汽车走远,汽车西行二百米,在街口转过弯去就不见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心中一阵子酸楚,泪水模糊了双眼,一颗心,仿佛也随着二哥一起走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二哥是1月16号到的海南,今天是3月18号,他们在三亚整整和我相聚了两个月。这一分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二哥说,他们今年夏天还会回哈尔滨来看我,可我知道,再见面恐怕又要等三四个月。时间是那么漫长,但总是让人有希望。去年离开家时,尹大哥病重,我怕今年回哈尔滨时再也看不到他,临行前我去看了看卧在病榻身上插着导尿管的老大。我握着尹大哥的双手,望着他憔悴的面孔对他说:“老大,你一定要挺住。等我明年五一从三亚回来再来看你。”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结果是,今年正月初八,尹大哥抛下我们这些兄弟走了。我和二哥今年再回哈尔滨,却再也看不见我们的老大了。“斯人已骑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我们都是70多岁的人了,每一次离别,都可能是此生的永别。我珍惜我和朋友和同学们之间的友谊,我真的很怕失去他们。我自诩是一个刚强的汉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我不知道。也许人老了,都是这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说来也很奇怪,我前一阵病的很厉害,又是帕金森,又是丹毒,各种疾病交叉上阵,搞得我四面楚歌招架不住。可是二哥一来,各种病痛,都有起色。红肿发黑的腿消肿了,丹毒也痊愈了。帕金森病的开关现象,剂末现象,冻结步态都消失了。腰板也挺起了不少,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我们每天上午都一起在白鹭公园遛弯,观景。看河里涟漪中一群群魚儿在水面跳跃,望天空上一对对雪白的白鹭在兰天下展翅翱翔。每天晚饭后,我们都到临春河边一起聊天,賞月。空间时我们在一起,喝点小酒,打打小麻将。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很愉快,很安逸。真希望这种日子能一天天过下去,一直陪我们到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来三亚的一中校友不少,我们在一起聚了几次。大家在一起共同回忆起在学校读书的美好时光,一个个又像焕发了青春一样。在一起参加欢聚的有刘彬,王景琴,张丽,刘兴国,王家喻,魏家骥,张国峰,原聚泰等十几个同学。七星泡畜牧场下乡的战友,在一起一聚也有十几个人。像孙殿江,孟相生,李若娟,刘殿起,高成锁等人,都是带着夫人成双成对的来参加活动的。往往一桌20几个人,欢声笑语,举杯畅饮。共同回想起来,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在农场中度过的峥嵘岁月。那时候我们还都很年轻。尽管那时远离家乡和亲人,生活艰苦卓绝。可每当我们回忆起来那时的情景,虽然时光的年轮已经飞逝去50多年,仍然让我们热血沸腾,激动留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本来二哥还可以多住些日子,但是二嫂来到三亚以后,身体一直欠佳。左肩的后背一直疼痛,不论是按摩还是贴药膏,都无济于事,离离拉拉,疼痛了两个来月。病在二嫂身上,疼在二哥心里。二哥惦记给二嫂看病,决定3月16号飞回上海。眼下疫情肆虐,回家也很麻烦。民航来电通知16号飞机停飞,又改签到了18号,本来只须要做两次核酸就可以了,因为机票改签,这次又加做了一次核酸。上海的疫情还很重,回到上海后,还要自己隔离几天,真是没有办法。二哥他们一走,我也觉得呆在三亚没有什么意思。想回哈尔滨,可现在哈市的疫情也很重,女儿来电话叫我们等待她们的消息。二哥临走前再三嘱咐我,不要着急离开三亚。他看我在三亚的病情很稳定,他也很放心。目前我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病痛,海南潮湿和温暖的气候很适合我养病,他鼓励和支持我年年冬季过来。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会带二嫂经常过來看望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晚饭后,我和老伴照旧去白鹭公园溜湾。当走到运动场时,一架银色的飞机轰鸣着从椰林上空的兰天驶过。夕阳给飞机涂抹了一层金边,显得金光耀眼。我看了腕上的手表,指针是刚过18点。“这准是二哥坐的飞机",我对老伴说。"何以见得?"老伴问。我用手指一下渐渐消失在东北方向的飞机背影对老伴说:“我看见二哥和二嫂坐在飞机上。"老伴伸手挽起了我的左臂轻轻的对我说:"我知道你又在想二哥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2020年3月19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飞飞于三亚</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