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大家好!我是彬彬,这厢有礼啦!咱们接着聊"下乡的日子"(续集)——"临河的日子"!</h3> <h3>真人真事真性情,小画拙笔祭青春——从乡下辗转进入县城,临河的日子苦辣酸甜都有!当你能够快乐地去回忆,理智地去分析,那就是无比巨大的财富啊!谨以此纪念我们的知青芳华!</h3><div><br></div> <h3>先小叙一下我怎么就去了临河。当年知青上山下乡势不可挡!就我的家庭而言,必须走的,还是我爸一句话点醒了我:"黄河百害,唯富一套。闺女你就去临河吧!"临河地处包头,银川之间,黄河流经这里变得温顺而和蔼,河套地区历来没有受到过黄河的侵扰,而是让百姓过上比较富庶的生活。就这样,临河,成了我的第二故乡,从下乡到教书,我二十年"刑满释放",1989年才返回京城。</h3> <h3>渐渐地,习惯了眼前的土黄色;习惯了日出日落跟着大部队出工,收工;习惯了麦花子,玉米杆当柴火烧水煮饭;也习惯了硬硬的吃在嘴里就像沙子一样的糜子米饭。不是习惯,是被习惯!其实真想家啊!</h3> <h3>★秋收后的农活儿,最有意思的是东沙窝去拉沙子!赶着毛驴车,一群年轻人一路吆喝着,一路高歌!我呢,跟着就是活受罪!毛驴不听你的话呀!</h3> <h3>临河地区土质属于黏土,所以拉沙子拉到地里,需要人工撒开,让土质发生变化。还有就是平整土地,高处的往地处运,那也是全凭人工担土</h3> <h3>起圈,羊圈里积攒一年的粪能有几尺厚,需要一锹一锹铲除再运到地里,撒肥。这些都是冬天的活儿,准备工作好了,来年庄稼就会长得好!</h3> <h3>男人们冬天还要走工,就是离家到挺远的地方去挖大渠。冬天,渠里没有水了,需要清底,也是为了来年的灌溉。我记得我还去挖过一次大渠,一人多高的渠背,跳进去看不见头顶。大渠内大概宽两米,每人分配一段,承包制了!铁锹要锋利,双手执锹把,左脚踩锹背,几乎九十度垂直进锹,一脚下去,一个锹身,然后稍微活动泥土,后背,腰部,双臂,全身用力,嗨——心里面得唱着《劳动号子》,借着那股劲儿,一锹土扔出渠外!那真是力气活儿!那会儿就是仗着年轻!</h3> <h3>十个人一起做饭,一起出工,一起玩儿一起乐……其实日子挺苦的!肚子里的油水渐渐被抽空了!本来吃不惯的糜子米饭也挺香!组里最小的吴征,因为太能吃,有了绰号叫"五碗干饭"。</h3> <h3>我们组知青各有所长,慢慢地各司其职了!最令人羡慕的就是当民办老师了!赤脚医生得有真本事!聪明的有点儿特长的去了公社机房……</h3> <h3>不用下地风吹日晒也是好营生!比如做豆腐,去看场,去看瓜……</h3> <h3>一个偶然,我去了公社宣传队,那个冬天好幸福!不挨冻不受累,管吃管住排节目!</h3> <h3>我爸是民族乐器厂高级技师,我家啥乐器都有,从小受爸妈影响,听惯了广东音乐,还学着会打点儿杨琴,这个特长救了我。拉手风琴的是位男知青李✘✘,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拉二胡的是个本地小伙儿叫小耿耿,个儿不太高,眼睛也不大,笑眯眯的!就这样,不伦不类组成乐队。</h3> <h3> 排练《智取威虎山》片段,有一次在兴胜四队演出,我没任务,爬上高高的房皮顶上,我给拍照片,也可惜都丢失了!嘉葆饰演的小常宝,扮相超好!嗓子倍儿亮!</h3><h3> 我们转村去演出,除去《智取威虎山》片段,高唱革命歌曲,再有就是后套二人台,宣传队的那段日子好开心!</h3> <h3>我跟嘉葆还有几个女生同住一个大炕,一个冬天都暖烘烘的没挨冻!就是一样,没地儿洗澡,那年头没办法,每人都招了一身虱子</h3> <h3>宣传队合影,可惜不太清楚,前排左二是彬彬,左一是嘉葆,一共有五名知青。</h3> <h3>村里突然传来消息,我们组女知青李✘要结婚,而且是跟村子里的帅小伙!那是我们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小伙!宣传队派嘉葆同学代表到供销社买了一面"花好月圆"的镜子,顶着鹅毛大雪,楞是一手扶把一手夹着镜子骑着28自行车带回来,一路上耳朵都冻硬了!留下后遗症,到现在天一冷还痒呢!</h3><div><br></div> <h3> 冬天终于结束了,春天来了,宣传队结束了使命,解散,各回各的家。于是我又回到二队,融入知青大集体。人不多了!田妹怀孕了,时时来串门。有一天,田妹穿着布底鞋又来了,李画家正在专心作画,不留神回头,吓一跳!画家说:"你走路怎没声儿啊?你人还没到,肚子都挨着炕沿了!"</h3> <h3> 来年队长换成张海宽,一个工三毛八,像我这样的女劳力,每天挣六分工,就是三毛八乘以零点六!辛苦一年下来,我挣了七十二元。冬天熬不过去,只好拿着这点儿钱,回了京城。父母都去了广东,我寄住在五姨家。</h3> <h3>再返回临河,无论如何想不起后套话怎么说。下了火车来到长途汽车站,一帮男人哇拉哇拉正吵吵。啊哦!想起来了,这就是后套话"你做甚?"</h3> <h3>转眼又是一年,北风萧瑟,冷的无法过冬!知青有门有路的就各奔东西!不愿回忆那年冬天,一个纸条改变了我的命运!我稀里糊涂地结了婚,远在天边的父母哥哥都不知道!</h3> <h3>必须提及的是:那是一家好人家,父母都是土改时期老党员,小伙儿也是好小伙儿,就是木讷,不苟言笑!从第一天就别扭!有婚姻没有爱的日子信不信由你!女儿还是出生了,最后还是分手了,他也因为酗酒而死。</h3> <h3>良心还大在!那一年我回临河,去看望前公公,曾经叱咤风云的他已经因为脑溢血而痴呆不认人。看着他圪蹴在墙根下的样子,我泪流满面!此时他不知道儿子已经死在他的前面,这倒也好。</h3> <h3>知青为什么相互结合的不多呢?我给大家举两个例子——我们组老郝,名医了,给同组某女生做埋线手术,那个地方叫:谭中穴。面对着赤裸上身躺在自己面前的"病人,郝医生就一点儿邪念都没有吗!真的没有啊!那个年头!</h3> <h3>画家李某需要一个女生临时当模特,我就承担了这个任务。整整一天坐在那儿,我看着画家,画家看着我,青春年华,一点儿邪念都没有吗?真的没有!</h3> <h3>知青和知青很少能成为伴侣,想起来应该不外乎三点:第一男女分校,固守本分,传统!第二,还是毛泽东时代的青年,单纯的可爱甚至愚昧!第三,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未来</h3> <h3>招工消息频频传来:北京来招老师,初中学历不要!包头来招工,结婚的不要!那些头儿们都住在招待所。我妈妈正好在临河,有一天李敏兴奋地说:伯母,我梦见我拿钥匙去开他们的门,一间一间都打开了!我妈妈说,你这次肯定能走!果然,李敏去了包钢!</h3> <h3>好朋友+老同学李敏终于走啦!想起她也不容易!特别勤快会打理日子!她是东北人,亲手腌制的酸白菜白灵灵的!尤其是她自己纳鞋底,做鞋;给组里亲手用高粱杆缝盖帘(临河叫jlngpiezi)……那会儿我特服她!</h3> <h3>不久知青办开了一家缝纫社,我就去了!脚踏缝纫机八个小时下来腿肚子好沉!</h3> <h3>师傅姓任,男性,40多岁,中等个头,瘦瘦的;双眼皮,大眼睛,就是一笑起来,满脸都是双眼皮,呵呵!皱纹多啊!师傅操着一口标准的河南口音,我那时听得好费劲!至今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字就是:中——</h3><div>印象最深的是亲眼看着师傅40分钟内不断线地做完一件男式衬衫,而且都是过去那种双明线的,我当时佩服不已!我还记得师傅给我们讲,领子怎样做不向上翘,下摆怎样做不外翻……师傅说,这叫手上有“功”!</div> <h3>画家李要去乌兰牧骑了,临走前他找到我,拿出知青下乡发的那件大蓝棉袄,非让我给改一改!我就灵机一动做了一件活里活面的风雪衣,李先生穿上还挺气派!</h3> <h3>再聊田妹,她最爱唱《深深地海洋》!很深情地唱着~深深的海洋,你为何不平静?不平静就像我……曲调忧伤,无比惆怅!</h3> <h3> 我跟田妹形影不离了,相依为命啊!有一天村里来了个算卦的,不要钱要小米。我俩去粮仓"偷"了两碗小米,算了俩卦!就记得那人说我以后会生俩女儿,这卦还真算灵验!</h3> <h3>后来田妹终于有了工作,她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我为她高兴!有一天,她抱着一卷淡绿色的布料,沉甸甸的,跑来送给我!我特别喜欢啊!周边绣上小花做成床单,用了好多年呢!</h3> <h3>再后来,我俩的娃们也成了发小!一起长大!我俩的友情延续到今天,我们的儿女们也一直都是最知心的朋友!</h3> <h3>话题再拽回来,接着聊"我"!缝纫社还是挣工分,多没劲!一个机会,渴望挣钱的我去了一所小学,临河五完小!我只能凑合教音乐课吧!背着一架60贝斯的破旧手风琴,最多一天我要转遍六个教室,一天下来嗓子就像冒了烟儿</h3> <h3>在五完小呆了短短的两年半时间,那是我教育生涯的起点,我必须感激我的贵人以及至今都不忘四十多年的友情的乔老师,金兰,瑞英!</h3> <h3>内蒙古三十年大庆,乌兰夫来到临河。巴盟灯光场人山人海!我们排练的节目轮不上进场,就在场外,抬头望星空,听了一场音乐会,耳边传来郭兰英的《绣金匾》:一唱周总理,人民的好总理……那一年是1977</h3> <h3>又是一个机会,我去了一所中学,临河四中。老初三的底子,啥也不懂!战战兢兢,好在又遇到聂教师帮助我,总算稀里糊涂教上了书。学生调皮捣蛋的有,这个小四川叫姚国强,他的恶作剧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课上不下去,我回家嚎啕大哭!</h3> <h3>扬长避短吧,你总有闪光之处!学校要开展广播操比赛了,我兴奋起来!创意并组织的班级比赛,我们班最终拿到第一名!</h3> <h3>县城要组织文艺汇演了,我给担任独舞的崔同学设计并制作一条柔姿纱的孔雀裙,大大圆裙摆上一针一针绣上孔雀翎!崔同学的独舞一举夺魁!</h3> <h3>★1987,内蒙古四十年大庆来临,我排练了六十人的花环舞让整个灯光场绚烂无比!事后有好多人说,你们的服装太漂亮啦!我心说,那是我亲自去银川采料,六十套裙装都是我亲手而为。舞池里,花季少女翩翩起舞"歌如潮花如海,欢迎朋友四方来",居高临下,那就是六十位小仙女下凡啊!</h3> <h3>赶上教师招聘考试,我仗着女三中的底蕴,顺利过关!就在此时,我妈妈在北京为我办好了知青病退手续。我最终选择了在临河教书,因为终于可以拿到国家正式指标的工资啦!</h3> <h3>不久又有朋友点醒我,去进修吧,提高自己!于是,1983年,我考入教育学院,脱产两年,汉语言专业;同时攻读内蒙师大本科学历,直到1987,我完成学业,教书渐渐有底气了,为日后返京也奠定了基础。</h3> <h3>上学那两年不容易!拉家带口的!为了抄近路,我骑着一辆凤凰24自行车🚲沿着渠背骑,大冬天的,一下子翻进沟里,冰碴子险些扎坏了我!</h3> <h3>教育学院的两年还是记忆犹新!学业完成是必须的!我特别记得我和德娟课间掷飞盘,唰……手腕一甩,飞盘飞上天空,美丽的弧线,顺势那边的人跳起来一接。哇塞!好年轻好爽!其实我们都已经是孩儿他妈啦!</h3> <h3>我调入四中前后,乔老师和瑞英也调到巴师附小。瑞英就是王老师,是我女儿的班主任,乔老师时任大队辅导员。一到年节,她们就会找到我,让我帮忙排练节目。我连续三年给女儿班级排舞蹈《井岗小青松》《井冈山下种南瓜》,服装也由我来做。三年级了,我已去在教育学院上学,索性邀请我们班的同学去助兴伴奏,我们的《铃儿响叮当》让全场沸腾了!可惜的是当时连张照片都没留下!</h3> <h3>临近毕业,原来学校的薛书记找到我,笑着说道:小周,想飞呀?我说我不飞,回四中。就这样,毕业后我依然回到四中,成为教学骨干。</h3><h3>再后来返京,临行前我们好朋友合影留念:聂老师,清云,高妹。</h3> <h3>这期间,我的裁缝手艺没有停下来,上班间隙,两张办公桌一合并,从常校长,薛书记以至老师们,排着队等我给剪裁衣服。</h3> <h3>想起当年苦不苦——</h3><h3>腊月里,我做一条呢子裤子才三元钱,锁边三角钱,头不梳脸不洗整天趴在机器上,辛辛苦苦一个腊月挣了二百多元,就这样过的年。</h3> <h3>想起当年啥滋味——临河风沙大!我上下班骑车大约十五分钟,这其间千万不要过一辆汽车,否则就是尘土飞扬,到了学校或者回到家灰头土脸。</h3> <h3>想起当年亲人的话——那年我哥嫂非要路过来看望我,正赶上土地翻浆,深一脚浅一脚,整条街变成了弯弯曲曲的沼泽地!回京后,他们的结论是:那不是咱们城市人呆的地方!</h3> <h3>但是,临河总有挥之不去的留恋:诱人的猪骨头酸烩菜,吃了还想吃的凉皮,又沙又甜的大西瓜……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后套人的那份淳朴与厚道!临河的日子,苦辣酸甜,五味杂陈!今天去回忆,它留给你更多的生命中的美好!它让你收获了价值连城的财富!</h3> <h3>最终我还是离开第二故乡临河,回到京城,因为那里还有我的老母亲!那一天是1989年5月24日。</h3> <h3>结束语……真人真事真性情,小画拙笔祭青春。五十年的岁月,恍如昨日!《下乡的日子》+《临河的日子》写的画的是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谨以此纪念我们的青春芳华,献给我们每一个自己!2018,彬彬这厢有礼!祝福各位好运相伴,活在当下!(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