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英语，完整的孩子——听美国英语老师Susan家长讲座

臧贤凯

英语

年级

孩子

家长

老师

家庭作业

学习

完整

智性

体验

“The Whole Child（完整的孩子）”。

第一行黑板，Susan写的是这几个字。

她在德国斯图加特H学校(也就是施泰纳100年前建立的第一所学校)教了12年英语，后来回到美国，今年开始来亚洲。本周，是第一次到龙潜。5月15日的晚间讲座，从一首英文歌开始。开场不久就写了上面这行黑板。

英语课要教的是这个。Susan先问了大家对此有什么认识。接着在黑板一侧，从下向上写：

    9-12年级

    5-8年级

    1-4年级

1-4年级建立身体连接

1-4年纪是怎么教呢？

家长开始体验2年级。

“用右脚站”“用左脚站”“转一个圈”“跺脚”，Susan一边用英语说，一边带着家长做这些动作。“举起右手”“举起左手”“转一个圈”“拍手”。

她说，上课的时候，英语老师就这样做，不翻译成母语。可是孩子们能跟着做。

“你们在这里面体验到了什么？”Susan问，接着在黑板上写关键词讲解：

1-4年级：物质身体

                  节奏/韵律

                  模仿/重复

她说，H教英语，不是让孩子单独学“右”“站”“脚”“转”“跺脚”等单词，再学语法，用这些碎片学英语。是怎么做呢？用完整的句子/完整的语言（Whole sentence/language），让学生体验。

这时，Susan在身体（body）这个词上画了一个框。她说，1-4年级的关键，是让学生与英语建立身体的连接。而一般学校教英语的方式，也就是分别学单词、念课文，是智性的教育，要等几年才做。

给我的启发

这一段不是老师讲的，是我当时意识到的：那些英语的律动歌曲、手指游戏，不要直接给小孩看或者听。更好的方式，是家长自己学会、练熟，然后也用完整句子，带着孩子做身体运动，做这些英语游戏。

Susan示范了几句英语儿歌《Itsy Bitsy spider》（小蜘蛛爬水管），同时模拟了手指操的动作，这个早就知道，要学会呀。

还想到一首英文的身体部位歌，上次带幼儿园儿子试过，小盆友很感兴趣，这个也可以玩起来。《Head Shoulder Knee and Toe》（头-肩膀-膝盖-脚趾头）。

早期英语，不要太早智性，而是身体连接。后来有家长提问，看英语卡通片怎么样？Susan说，看卡通可以模仿一些重复的单词，但会有副作用，因为它没有互动体验，可能会让孩子关上一扇门。因为不管是看卡通，还是上在线英语，孩子打交道的，不是真实的人，而是计算机设定好的固定程序。

美国老师在德国H学校教了12年英语，给的建议很明确，通过完整句子/完整英语，真实模仿互动，让孩子体验到英语。这是小学1-4年级。

幼儿园呢？Susan没说。学几个英语手指游戏、英语身体儿歌，背出来演出来。试试看吧。

一周学一个？

5-8年级的关键是情感连接

Susan接着写白板：

5-8年级：情感连接（emotional connection）

                 歌曲、诗歌、故事

                 创造力

这个年龄，老师给孩子讲英语故事，没有课本、没有文字、没有图画，就是要他们单纯听。因为当今时代，老师说，包括在德国，孩子们“专注地听”这项能力是缺乏的，因此在教室里让孩子专注地听很重要。

5-8年级学英语关键在哪里呢？不仅仅是body（身体），要加上emotion（情感、情绪），不只是让孩子读英语故事，要让孩子把英语故事表演出来，用歌曲、诗歌、故事，发展孩子的创造力（creative forces）。

Susan老师讲她在德国的所见。跟中国类似，德国H学生读英文课本，也是很多单词不认识（为什么听到这个情况，我好像轻松了一些？）她说，有个孩子很努力，回家把英语读本的每个单词查了德语意思出来。老师认可这个孩子的用功，可是并不鼓励这样做。她说，正是因为查了每个英语单词，反而让他学不好英语。

这一点，好像外国老师往往这个意思。上次英国的菲利普老师给家长们学英语的建议，是找莎士比亚的14行诗，一首熟读，获得语感。我后来的确找了一本莎士比亚，读了一首18号Sonnet，把心爱的人比作夏天的什么，体会到英语如同唐诗的五言、七言，的确有耳目一新的体验。

所以专业人士的意见，先去试着做，去发现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说。

Susan说，小孩学母语，会听懂所有母语的字词吗？当然不是。很多词不懂，怎么就学会母语了？因为懂了意思，互动有趣，简单重复。

给我这个家长的提醒

家有六年级娃。Susan的建议怎么在家里落地？

在家里不只是盯着背单词、听录音，要想办法建立情感的连接。故事、诗歌、戏剧环境？还可以试一下朗读英语原版小说的片段。

比如上次看了美国电影《奇迹男孩》，女儿提出可以看小说吗？我就把《Wonder》买回来塞给孩子。现在可以考虑：从原版里找一段戏剧化场面，把简单的原文读出来，甚至分角色演出来。

有一次家里读唐诗，乘兴找了英语翻译的李白“床前明月光”，读给女儿听。哈哈大笑之后，又乘兴找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的中文、英文比较着读。

女儿说，外国人读英文的李白诗，可能跟我们读中文的莎士比亚一样。李白诗毕竟中文的好，莎士比亚也是英文的更有味道，尽管听不懂。

这个时刻，父女很融洽，英语兴趣也浓厚。

以后要继续创造这种情感的连接。找到具体的英语故事、诗歌、歌曲…应景地在家里一起体验，谈谈感受。我想，谈感受不必要求说英语，只要是谈得自英语素材的体验就好。

要做到这个地步，比催着背单词麻烦多了。

最近女儿读一本外国小说，里面有个角色，翻译作“雀鹰”，她说想知道“雀鹰”的英语是什么。要找时间找找这本书的原版了。下次可以把“雀鹰”的英文单词写出来，并且把雀鹰的故事片段读出来，演出来。

9-12年级的思考

9-12年级：智性（intellect）

                   逻辑思考

                   创造性思考

Susan说，前面8年不做太早的智性学习，有助于学生循序渐进，培养学习兴趣。而到了高中，则需要他们进行智性的思考。

怎么做呢？让学生读大段原文，需要思考的原文，比如英文历史书的段落。然后让学生们思考并讨论。

这样有助于帮助孩子，在12年级毕业的时候向着完整的人发展。

讲座到这里结束。随后是问答时间。

悬疑

我有个问题，后来没问。Susan在前面已经给了线索。我的问题是：在德国，H学校的6年级学生英语单词量要求是多少？到了9年级，假如英语语言能力不过关，学生能用英语做创造性思考、逻辑思考吗？

Susan给的线索是这样的。

她说，在亚洲，她感到有个误区，就是H学校没有考试，没有家庭作业。不是。学生应该从四五年级开始，养成做家庭作业的习惯。作业每天可以花15到20分钟就完成。可是会有。家长的责任，就包括提醒孩子完成家庭作业。

Susan表扬了来听讲座的家长。家长的这个学习动作，是给孩子一个支持，就是告诉孩子，大家是一个整体，都在为教育努力。

Susan说，在学期初的家长会，她通常会告诉家长，每周哪一天会布置英语课的家庭作业。家长可以在孩子放学后提醒，家庭作业做了没有。

假如孩子在四五年级没有培养做家庭作业的习惯——Susan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放慢了速度，我感觉她是在强调，又不想把家长吓到——她说，假如孩子在五六七年级没有培养学习的习惯，那么，不要指望孩子在9年级高中能够承担独立学习的工作，也别期望孩子在12年级毕业可以发展成为完整的人。（大概理解是这个意思，原话不会这么唐突和刺耳）

这段让我想起了中文“教育”的“教”字，文言文讲右边偏旁部首有“小击”的意思。快乐重要。只快乐，假如没有吃苦，依然达不到教育的目的。中外皆然。

孩子的学习习惯，养成了吗？

低年级通过艺术化的教育培养学习兴趣，中高年级持续努力养成主动学习的习惯，这样到了高中，孩子才有创造思维学习的更高能力。

我家学习习惯怎么样？

有哪些学习习惯呢？Susan没有列清单。我想到：

• 听到老师布置作业，在本上记下来；对照作业记录，检查做完没有。
  
• 记得老师在周二交代了周末有测试，能认真为测试做准备。
  
• 测试结果不好，能补上。
  
• 记得每天读英语。英语读本课堂老师检查，要熟练读出；假如没有读熟，不可以轻易放过，要下课花时间读熟。
• 过去没读熟的，要补上。
• 记得有项目作业，认真学习作业要求，按照要求认真准备，最后可以拿出一份水平较高的项目作业，而不是最后几天的仓促赶工。
  
• 认真做好主课本。做完、做好、做美。
  
• 预习。复习。
• 查资料。做学习笔记。做读书笔记。
• 练字，能够应对大量的文字作业，做到流利美观。
• 练写作，能够用文字深入表达意思和想法。
• 要背的单词，还是要背。

                                  最后

英语手指游戏？要学。

今天作业？也要问。

附：

Itsy Bitsy spider climbing up the spout

一只小蜘蛛呀，爬到水管上了

Down came the rain and washed the spider out

哗啦大雨下呀，蜘蛛冲出来了

Out came the sun and dried up all the rain

太阳露出脸那，雨水全晒干那

Now Itsy Bitsy spider went up the spout again!

这只小蜘蛛呀，重新上水管啦